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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五十一章】郁闷啊
对华发老人拱手,转身就准备离开,“小伙子,这颜家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老人语气冷硬了三分,手中龙头拐杖轻轻在地面顿了一下,顿时阿大、阿二、阿三还有其他几个黑西装团团围了上来。
“怎么着,这堂堂文颜武纪就如此恩将仇报?”侧身偏头看向身后华发老人,语气里也带上了三分怒意,要知道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气,更何况习武修道之人,凭的就是胸腹中一口畅快意气,脾气好也不意味着就是那软面团,任人揉捏,“嘿嘿,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就得动动手才行喽?”
华发老人眉头皱起,任他老于世故,也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就敢在颜家私宅如此口出狂言胆大妄为,过去多少青年才俊,管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是世家子弟,到了颜家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谨小慎微,如此放肆不将就礼数的还真是头一份。
目光示意阿二动手试探一番,倒要看看我这是轻浮狂妄还是真有拿的出手的手段,当然这其中的火候拿捏分寸自然不用老人多嘱咐些什么,大宅门里眼力一个个都好的很,不然早就给踢出去了。
阿二扭动两下脖子,咔咔咔一阵骨节爆响,当胸一拳就砸了过来,势大力猛的一塌糊涂,凭空一声沉闷气爆,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而且看似简简单单一记直拳,却还有后手,阿二脚下站的不丁不八,左手藏在肋下,就在我侧身躲开右手直拳瞬间,左手抓出,五指张开好像怪蟒出动,五根手指就是五根獠牙,抓在身上肯定就是五个大血窟窿。
“蛇拳?不对,是外家横练的功夫,”心中念头电转,双臂伸出保住阿二左臂,顺势转身,扯得阿二身子一晃,同时出腿连环对踹十几腿,斗得不可开交。
“好了,阿二还不退下。”华发老人蓦地出声喝止,龙头拐杖压下插在我们两个中间,要强行将我们分开。
阿二对于这柴姓的华发老人似乎极为畏惧,只是老人一言当即撤手后退,而他如此一来,压落下来的龙头拐杖就砸向我一双胳膊。
“姥姥的,深藏不露啊,纯钢的!”手掌轻轻拍在龙头上,入手触感冰凉一片,这么一条盘龙拐杖竟然是纯钢打造,那分量之可怕绝对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提气后掠,退开五步距离,看着眼前貌似慈祥的华发老人心里一阵嘀咕,只是颜家一个老管家就能用分量不下百斤的龙头拐杖砸人,那暗地里潜藏的实力又该如何?姥姥的,那个无良死胖子算是把我拉进烂泥塘了。
“小兄弟好身手,”华发老人也不追击,分开我与阿二后便收回龙头拐杖静静看来,嘴角温和笑笑,“刚才只不过老朽试探一二,想必小兄弟也能理解想借我家小姐或一步登天或渗透卧底进颜家图谋不轨的人实在是太多,容不得老夫有一时一刻的懈怠。”
“第一,我不想借你家小姐什么势头,我自己几斤几两清楚得很,还不至于沦落到吃软饭的地步,第二,居心叵测?哼哼…老先生,我就此告辞,走啦!”转身大步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阿大、阿二脚下微微移动想要阻拦,却被老人抬手止住,放任我离去。
“总管,此人来历十分可疑,看他身手绝不可能是碌碌无名之人,这次出手救下小姐,恐怕另有所图,怎么不扣下来好好盘问一下,说不定能有些意外收获?”阿大走到老人身边不解询问。
“呼,吃得好饱。”嘴里叼着牙签和马宏骏两个勾肩搭背出了小店,摸着自己肚子,感觉胃里有了吃食心情都好了不少,虽说这价钱不便宜,不过旅游区也都这样,而且又不是我掏钱,花多花少无所谓喽。
“我说老哥你有没有觉着刚才那家小店有点儿古怪?”马宏骏打着饱嗝,一边走一边扭头看向那间小店上空。
古之堪舆风水大家都和道门或多或少有些关联,马宏骏这龙虎山上下来的正宗道士自然也懂得一点皮毛,回头再看这小店时只觉得模模糊糊中一股黑气从店子后院中升起,可又十分朦胧,仿佛被一层厚纱笼罩,刚刚吃饭的时候若有若无就感觉不对,只是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习惯的抓抓脑袋,“你修为比我高,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门道来?”
“我?”手指自己鼻尖,“胖子,你寒掺我是吧?我又不是道士能看出个屁来啊。”
“嘿嘿,说得好像也是。”马宏骏咧嘴憨笑,转身双臂抱怀仔细端量这透着一股子古怪的小铺子,“嗯……”
“嗯什么嗯啊?到底看出什么来没有?”足足听这死胖子嗯了五六分钟,他不烦我都反胃了。
扭头对我不好意思一笑,“要不咱晚上再来看看?”
“要来你来,有那闲工夫我还去找小雪呢,走吧。”拉起托着腮帮子决定继续持久战斗下去的马宏骏走了。
一路上行人稀稀拉拉,现在不是金五银十的旅游旺季,游人不多,不过也能隔三差五的遇到,大多三五结伴,胸前还挎着长枪短炮的照相机,擦肩而过,还能闻到妹纸不同的香水味道。
穿行在人群中,脚下踩着不知道已经铺下几十几百年的青石板路,巷弄不宽,两侧白墙黑瓦却是高的很,从小生长在燕赵北地的我觉得尤其新鲜,真的好像季羡林先生说的那样,人在画中游,泼墨山水,黑白中别有大韵味。
一路走回胖子安排的小院住下,闲着没事上游戏撸两把,结果全是坑,根本带不动,索性关了手机蒙头就睡。
朦朦胧胧中,小雪从黑暗里缓缓走了出来,四肢、身上缠满了手指粗细的麻绳。浑身都是鲜血,披头散发,每走一步一踉跄,脚下就是一个深深地鲜红血脚印,哭声,悠悠传来,是小雪在哭,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无助、绝望。
一双瞳孔扩散的眸子葱杂乱发丝后露出来,生无可恋,生不如死,一双血迹斑驳的双抬起伸向我,突然,一声锐利破空爆鸣,一道长长皮鞭从无边黑暗里冲出,牢牢缠在小雪脖子上,鲜血顷刻间顺着鞭稍流淌,小雪双手死死抓着鞭子,喉咙里咯咯咯的乱响,摔在地上手刨脚蹬,一条皮鞭绷的笔直,她在挣扎,她想逃脱那条可怕的鞭子。
“小雪!”好像受伤野兽一样吼叫着扑向小雪,就在我要冲到她身边抓住她一双小手的瞬间,那条皮鞭猛的后撤,拖拉着小雪眨眼功夫没入黑暗里。
“不!”猛的从床上坐起,双手不觉间竟然把一床薄被撕成两瓣,漫天雪白鹅绒好像飞雪落下,随手抹了把头上冷汗,颓然靠在床头,“小雪你究竟在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啊。”
用力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挥手赶开飘到眼前的鹅绒,翻身下床,看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夜色,走到窗台前看着霓虹闪烁的高楼,这千年风流的余杭古城,也已经变得现代化,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一律千篇的车来车往,不同的是一个个亮着灯光的窗户里的人,一个个家庭,抬头看万家灯火,回头只有孤零零一人凭窗而立,低头捏捏自己拳头,咔吧吧一阵乱响,嘴角扯动两下,如果小雪还在的话,她一定会捏着我嘴角跟我说,“看看你,长得本来就丑,这笑的比哭还难看。”
“难看好歹还有人看啊,现在连你这个看的人都没了,你让我还怎么笑。”转身从床头拎起外套,推门出了房间,一个人晃悠到了街上,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待着只会越来越苦恼,到了人多的地方,最起码能找些有趣的事情。
余杭虽然比不上帝都、津都、魔都这些一线大都市,彻夜不眠的不夜城,可也算得上二线城市,居民区自然已经安静,可外面街区还是人来人往热闹的一塌糊涂,有喝了小酒脸蛋红扑扑的妹纸结伴走过,也有谈朋友的男女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我就好像被这一份热闹孤立出来的一个可怜虫,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慢步溜达着,漫无目的随波逐流。
“嗯?”正低头走着,突然闻到一股很特殊的味道,浓郁肉香里夹杂着一点点淡淡腥臭味道,很奇怪,抬头看时才发现不知怎的不知不觉中竟是又走回了白天和马宏骏一起吃猫耳朵的那家小铺子门前。
这里算是老城区的小吃一条街,不过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很多写着全天营业的铺子也都早早关门休息去了,眼前这家小铺子也不例外,门还是那种电视里才能出现的红木栅栏门板,门口灯笼凉着,从后院里传出隐隐说话声。
“马宏骏说这店里有毛病,晚上来看,怎么没人呢?”左右看了看的确没人,“姥姥的,这小子敢情没来,算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回去接着睡。”
转身正要离开,就感觉背后一阵杀气闪过,前踏转身,可身后却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怎么回事儿?睡太多睡迷糊了?不可能,刚才明明就有杀气,不过好像不是针对我的。”心中盘算,目光游离小街两侧,空落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喂,老哥,你来的比我还早啊。”马宏骏鬼头鬼脑的从一条小胡同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