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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善还没有打算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和父母说,更别说自己的哥哥了。
幸好最近国外有几个项目要考察,他就出国了。
林良善自然不会阻止自己的男朋友过来给自己做饭,顺带还可以帮忙打扫卫生。虽然这些事可以请阿姨,但她不喜欢其他人进自己的房子,以前都是自己做。
但她也知道闵危忙,也只约着周末过来。
到了后来,他又教她做些简单的菜,再三嘱咐:“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自己做些吃的,外卖别再点了。”
“嗯嗯。”她乖乖地应着。
“别骗我。”他笑着,想轻敲了下她的头,手上又有油腻,放弃了。
“不会啦。”
在他转身接着做最后一道汤时,有一双手环过他的腰,从后背抱住他,侧脸贴着他的背。
闵危顿住。
温暖的烟火气中,他垂眼问:“怎么了?”
身后传来她的轻笑声:“没什么,就忽然很想抱下你。”
话音落,她就松开手,跑出厨房。“我去看电视剧了,不打扰你做菜了。”
闵危回头,唇角的笑仍在。
一年半间,两人有空时又去了很多地方游玩,拍了很多照片。
回来后,林良善还特意把它们整理放好。
“善善,你怎么从来不把这些发朋友圈呢?”
闵危并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展示给别人看,但林良善很喜欢,但在这一年半里,她从没在朋友圈说明他的存在。
他心里有点难受。
林良善被这个问题哽到,又被他扳住肩膀动不了。
最后不得不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件事和我父母说。”
“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没和他们说起我?”他盯着她。
她不说话。
“善善,你是不是没考虑过我们的将来?”
她低下头。
“还是你以为我们之间只是玩玩?”
林良善再抬眼时,人已经走了,很生气地走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为两人的将来努力,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被金融行业内最大的公司聘用,算得上年少有为。
今年毕业,他入伙了导师的金融公司,成了主要负责人。而且他还以满分绩点直接被保研,打算一边读研一边工作。
他有时候会开玩笑地说:“善善,如果不是我毕业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真的很想一毕业,就和你去民政局领证。”
她推他,笑:“说什么呢。”
提到结婚,林良善莫名地慌。
她没想到当时的答应,两人会走到现在,也没想到结婚的事。
但闵危真地对她很好,什么事都以她为先。
有一次她发烧,他守了她一整晚。第二天她病好很多,他还直接推了教授老板的饭局陪她;
去年的冬天,她一大早起来到窗边,就听到楼下围观的闹声,拉开帘子,就见下面白雪皑皑中隐约有一个雪人。
“善善,醒了吗?快下楼,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一个和她极其相似的雪人。
还有她生理期时,对他发小脾气,他从不生气,反而去煮姜汤,哄着她喝,又拿热水袋给她捂肚子;
“你这么熟练,以前是不是对过其他女生?”
“没有,只你一个。”他委屈说:“我对天发誓,这些都是我刚从网上学来的。”
……
林良善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应该说两句话,她只是还没想好。
而且,而且他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就让她答应他吗?
纠结着,连今天准备要完成的画也懒得动了,干脆躺着。
“好饿,怎么不做饭再走啊?”
她嘟囔着,终于在饿得受不了时,摸到手机要点外卖。
在这时想到他的话,又颓丧地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爬起来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味道很好,都是按着他教的做。
洗完锅碗,她又去洗澡。在浴缸里泡着听音乐,待了很长时间。
可就是没有铃声响起。他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
要是再没消息,那她就单方面宣布分手,不要他了。
“咕噜咕噜”
她的半张脸沉到水下,吐着泡泡。
“叮。”
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良善忙伸长手拿过架子上的手机,来不及关音乐,就点开微信,果然看到他发来的消息。
“善善,明天市博物馆有一批魏国的展品,你不是很早就想看吗?明天我们一起去,票我已经买好了。”
闵危不说这个事,她都要忘记了。
都怪他!
林良善愤愤了两秒,手指敲着字,又删除,敲了又删除。
最后高冷地回复一个字“嗯”
第二天,按着约定好的时间,闵危来接她。
两人在下午三点到的博物馆。
两年前出土的魏国文物终于出现在大众面前。隔着明亮的玻璃,那些锈迹斑驳的铁器兵刃诉说着一千多年前的历史。
来参观的人很多,解说员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声情并茂地解说文物背后的故事。
时不时能听到赞叹声和哀叹声。
两人顺着展厅的顺序一一看过去,走的很慢。一方面是人实在多,另一方面是两人都被那些文物吸引住目光。
在曾经的梦中,这些兵器都出现过。滚落的头颅,抛洒而出的热血,累堆成海的尸体……
残酷的一幕幕,在闵危的脑海中回放。
直到看见那把单独成列的银.枪,足有三米,枪身如新,尖利冷锋。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胀痛起来,视线仍驻留在上面。
这与梦中他握住的长.枪一模一样。失神的刹那,他竟然想破开那层厚重的玻璃,把它拿出来。
手被握住,闵危低头,看到她关切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摇头,笑说:“没有。”
“你不是想看书画吗?我们过去看看吧。”他提议。
林良善点头,高兴地拉过他的手,缓慢地穿过人群。终于远离了那个成列兵器的展厅,他刚要缓一口气,额角疼地更厉害了。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们来到了五号展厅。这个展厅中成列出的是魏国皇陵中发掘出的书信字画,据专家的最新研究,这左侧的很大可能是魏国开朝皇帝和纯嘉皇后的来往书信,其中字句可谓是感人至深……而右侧展示的是纯嘉皇后的作画,艺术造诣颇深……”
泛黄破损的纸张上,是与现代不同的字迹。一个铁画银钩,一个秀气端雅。
隔着玻璃,林良善心里有种熟悉感,想要分辨那些字到底是什么,但仔细看了半天,也没认出一个字。
“闵危,你能认出吗?”她扯了扯身后人的衣角。
身后低微哑声:“不认识。”
周围已经有好些人被解说员口中帝后相爱的故事感动,拿着手机不断拍照留念。
林良善也拍了几张,就转去右侧,看那些画作,想学些技巧。
闵危跟在她身后,忍住眩晕,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林良善看了会儿,转过身,一见他苍白的脸色和泛青的唇,忙道:“怎么了?”
她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滚烫,就连手也是。
“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回闵危没再强撑,说:“是有点,这里有点闷。”
人确实很多,再怎么维持秩序,还是闹。
林良善拉住他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走。
“我们先出去。”
她没能拉动他。
“善善,你等这个展很久了,先看完再走吧。”
她朝他笑,晃了下手机,说:“我已经都拍照留着了,这里人多,回去我再慢慢看。”
“走吧,都快六点了,正好我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晚饭啦。”
再一拉,他跟着她穿过人群,唇角微微上扬。
等出了博物馆的大门,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