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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铁路是个很费钱的工程,陈智居然说不花一分钱,就能修到达卡,要知道,这里距离达卡有400公里呢,方方面面都要花钱,他这话简直是扯淡。
简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腔,陈智也没解释。
当天下午,10公里的铁路修到了头,正好丘利曼北方10公里有个小村庄,叫沃伦堡,既落后又闭塞,有些村民出行,还是赶着狗拉雪橇,随身带着帐篷,碰见天气不好了,就在雪地里搭个帐篷,临时过夜,等天气好点了再继续赶路。
交通方式非常原始。
因此,当他们得知村子里通了铁路,别提多高兴了,村里不分男女老幼,纷纷跑过来围观,站了满满一大圈子人,还有热情的村民给他们送吃的。
陈智收到两瓶自酿的伏特加。
又是伏特加,陈智很无语……他们果然是个爱酒的民族。
快要铺完的时候,寒风凛冽的吹来,不用真气护体的话,有点小冷,陈智拧开伏特加,灌了几口,冷不丁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吆喝。
“嘿,朋友们,我们村长给你们烤了几头驯鹿,快过来尝尝吧。”热情的村民朝他挥手。
他放下伏特加,对简爱招招手,两人一起走过去,看到炭火架上,架着四头刚剥了皮的驯鹿,在苦寒的西伯利亚,驯鹿是人类蓄养的,除了狗拉雪橇,驯鹿也可以拉。
如果在野外,还能和他们一起守夜,防止狼群袭击,驯鹿是西伯利亚人的好伙伴,如果不是招待贵客,他们不舍得杀掉自己的驯鹿。
可见他们对陈智等人的到来,是多么感激。
村长是个热情又豪爽的白胡子老头,看上去年纪不小了,身体却很健康,亲自撕下来一条鹿腿,递给小姑娘简爱:“尝尝吧,朋友,到了我的家乡,不吃上一口我的烤鹿腿,你会抱憾终生的。”
村民们爽朗的大笑。
简爱接过来鹿腿,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这些村民还不知道,铁路修到这里,就没钱再修了,这仅有的10公里,是乔伊为了让陈智留在俄国才修的。
村民们见简爱不吃,还苦着一张脸,都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是鹿肉不合这个混血女孩的胃口。
陈智一把抢过去,张嘴撕下一大块鹿肉,嚼了嚼,朝他们竖起大拇指:“嗯,好吃!”
村民们又恢复了笑容,拉着陈智坐在木墩上,一边烤火,一边喝酒吃肉,一群人放生谈笑,看上去好不畅快,隔了一会,亚瑟、老卢、维克等人干完了活儿,也来这里凑热闹。
四头驯鹿,不一会就被他们扫荡干净了。
白胡子村长问道:“陈先生,请问这条铁路向北通到哪里?我有个亲戚住在勒拿河上游,临近北冰洋,如果能到那里就好了。”
“怎么可能到那里,那里太冷了,又没有几个人,谁会把铁路修到北冰洋去,神经病。”一个村民自顾自的嘲笑道。
“不到北冰洋也没关系,能到达卡就行了。”
“是啊,我们村子里,有不少人在达卡有亲戚朋友,每年去的时候,都要带着驯鹿走上好几天呢,汽车经常熄火,靠不住。”
……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叙说着自己的生活,工人们全都沉默了,没人回答他们的问题。
因为铁路只修10公里,到这里就结束了。
白胡子村长发现他们不说话,好奇的又问:“你们怎么不说话?”
“我们……”
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受到村民们的热情招待,不想说出实情让他们失望。
这时。
陈智开口了:“当然会修到达卡,这是肯定的!”
“那太好了!”白胡子村长握住陈智的手,热情的摇晃几下:“你是个善良的华夏人,我喜欢你,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吧,我老婆煮的牛肉汤味道好极了。”
村民们听到陈智的承诺,都很激动,纷纷邀请他们去家里吃晚饭。
工友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陈智,明明是修到这里,老大怎么说修到达卡?骗这些淳朴的村民,不太好吧。
陈智又说:“其实修到北冰洋,也不是什么难事,等我腾出了时间,给你那位朋友开辟一条专线,然后转向西方,咱们直接把铁路修到莫斯科去,让大伙儿都乘着火车,去首都转一圈。”
“呃……”
村民们被他的雄心壮志震呆了。
这小伙子该不是在发梦吧,修到北冰洋就够奇葩了,还修到莫斯科,这里距离莫斯科2200多公里,中间大部分地方是高原和冰原,要么是地势崎岖的茂密丛林,常年积雪不化,少有人烟,根本没法修啊。
静了刹那。
白胡子村长带头大笑:“陈先生好志向,那我们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大伙儿说好不好?”
众人这才回过神,忙点头附和着说好,心里压根不信。
不管怎么样,村民们觉得,至少这个东方少年的心意是好的,便拉着他继续吃肉喝酒,没人嘲笑他的大话。
天快黑的时候。
一辆奔驰SUV呼啸着驶来,到了人堆里也不刹车,吓得村民惊惶躲闪,奔驰SUV一个横向漂移,扬起一大片泥水,把很多村民的衣服都溅湿了。
村民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什么人啊,真没素质。
车门打开,黄太岁夹着公文包走下来,看到他们正在修铁路,哎呦一声:“行啊,自掏腰包修铁路,为民造福,精神可嘉。”
说罢,和几个办事员哈哈大笑。
陈智扔下鹿腿走过去,冷着脸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提醒你,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你是不是该返回华夏了?”黄太岁语气平和,眼中的讥笑却是显露无余。
“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哪敢管你啊,只是提醒,再不走的话,来的就不是我这种好人了,是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
村民们听见这话,都很惊诧,陈智不是要修铁路吗,怎么突然要回华夏?
白胡子村长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有些复杂,陈智不想过多的解释,正想找个借口打发了白胡子村长,忽然听到收音机里提到他的名字。
转头一看,是某个村民放在树墩上的老式收音机,正在播放的是fm82.8,国家广播电台。
电台里的男人语调铿锵:“……一个华夏少年,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来到西伯利亚,为咱们的国民修建铁路,这是什么样的情操?这又是什么样的情怀?这样一个有情怀,有理想的少年,居然因为签证问题,不得不被迫放弃建设,黯然离开,这实在太荒谬了。
作为总统,我不能无视这件事,我必须让1.4亿国民知道这件事,让全体国民来判断,那位叫陈智的少年,是否有留下来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