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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不仅夫家静安侯府了得,她自己也出身名门,在京城的一众老夫人中十分的有地位,苏明珠嫁到长宁侯府就是她在中间牵的线。得老夫人这样一句话,苏珍珠以后亲事便更有保障。
潘嬷嬷满面笑容的对老夫人福身,“奴婢替三小姐先谢过老夫人了。”
离开静安侯府,潘嬷嬷去了长宁侯府,向如今是长宁侯府世子夫人的苏明珠禀报苏珍珠退婚一事。
苏明珠闻言一张脸立刻沉如寒冰,扭头叮嘱两句就急急的回了丞相府。
周氏对大女儿的回来没有半点意外,拉着她仔细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苏明珠看看一心担忧她身体的周氏,再偏头瞅瞅没心没肺,只顾吃点心的妹妹,一时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苏珍珠注意到姐姐看她好几次了,放下手中点心,喝了口茶解了解腻后她容色认真的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能够取消亲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得知大姐回来赶过来的苏烨华听到这句插话道,“大姐,你真不用担心,你看珍珠这脸色也不像是伤心的人啊。”
苏明珠仔细看妹妹,眼睛更亮了,皮肤更嫩了,嘴唇更红了,即使是生气的模样也千娇百媚得让人心颤。
苏珍珠侧首横了苏烨华一眼,苏烨华当没看见似的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在了苏明珠的身边,吧啦吧啦的开始说林泽楷的坏话以及苏珍珠能和他解除婚约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妹妹对自己的亲事不上心,弟弟又喜欢胡乱搅和,苏明珠回头看看母亲,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周氏好笑道,“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你妹妹和你弟弟好着呢。”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苏明珠和苏烨华面面相觑,随后一人继续吃点心,一人继续叽里呱啦的说话。
不想看见这两个糟心的,苏明珠以要和母亲单独说话为由将他们赶了出去。
苏珍珠无所谓,她们现在要说的不是她的婚事就是姐姐怀孩子一事,而其实姐姐现在肚子里已经怀上了。
被许久未见的大姐赶出来,苏烨华颇为不满,一路嘀嘀咕咕的,碰到苏湘怡时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退亲了?”,碰到苏珍珠,苏湘怡疑惑的问。
王氏是苏珍珠祖母,退亲一时自然得只会她一声,晌午过后,周氏就去了慈安堂,顺便提了几位适龄的公子少爷。
周氏走后,王氏把杨氏和苏湘怡叫了过去,只是这几位公子无论是杨氏还是苏湘怡都不满意,最后王氏也有点气了,在她看来,这几位公子虽比不得大孙女婿可也是上进之人,家中又殷实,是很不错的选择,看得出来,是周氏认真挑选出来的。
一气,王氏便放狠话说不管这事了,撵了杨氏母女离开,回二房院儿里后听着杨氏喋喋不休的说着周氏阴险的话,苏湘怡心里烦躁,就来花园里走走,碰到了苏珍珠。
“不适合就退了呗。”,苏珍珠一脸淡然。
苏湘怡微微皱眉,怀疑的看着苏珍珠,她并不觉得那个林泽楷有多么好,她只是奇怪苏珍珠退了亲怎么一点不伤心。
苏珍珠没兴趣和苏湘怡交流退亲感想,拉着苏烨华往回走,等着母亲和姐姐谈完了话,一家人温馨的用晚膳。
“娘,珍珠的婚事你有何打算?”,苏明珠蹙着眉头担忧问。
周氏伸手抚平苏明珠的额头,“我当娘的都没急你急什么,你现在最要紧的是给我生个外孙。”
苏明珠面色不变,清秀的面庞上一片沉稳,“这又不是我想有就能立即有的。”
周氏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她,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转口说起苏珍珠,“你爹说你外祖父这次寿宴让我把珍珠带去。”
“真的?”,苏明珠错愕不已,这么多年来,这样大的宴会妹妹几乎没参加过。
“恩。”,周氏颔首,说出昨晚上苏承宗的话,“你爹说他现在能确保自己护得住你妹妹。”
苏明珠:“早就该这样了。”
周氏摇头感慨,“你爹是太宝贝你们两个了,不允许有一丝丝的意外。”
忆起父亲对她们姐妹的宠爱,苏明珠不禁一笑,“谁叫父亲是个女儿奴呢。”
女儿奴这次词是她从妹妹那听来的,有“奴”字,听着不太好,但细细一想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傍晚,苏丞相一家用了温馨的晚饭,看着并排坐一起的两个女儿,苏承宗很满意的笑了,有两个女儿在,大儿子在不在身边似乎也无所谓了。
然而很快的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饭还没吃完,抢走他大女儿的人就来了。
修哲成一进饭厅就感受到了他岳父幽怨的目光,行礼请安后他顶着岳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改了要出口的话,“听说明珠回来看岳父岳母了,我想明珠也好久没回来了,不如让她在丞相府住一晚。”
苏承宗不上当,哼哼道,“那你来干什么?”
“小婿也好久没来给岳父岳母请安了,便想着过来看看岳父岳母。”,修哲成应付得游刃有余。
苏承宗撇嘴,谁稀罕你来看。
和苏承宗不同,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对于把大女儿当成手中宝的大女婿修哲成,周氏是一万个满意。问过得知他还没吃饭连忙让人添碗筷,又让人加热菜,对女儿苏明珠都没有这样热心。
苏烨华小声嘀咕,“姐夫一来,我们都成捡的了。”
苏明珠淡淡的瞟他一眼,什么话没说苏烨华就身子一僵,低头猛刨一大口饭。
饭后,天黑前,修哲成在周氏的劝说下还是带着苏明珠回了长宁侯府。
出了丞相府,修哲成摈弃他的宝马,挤进了苏明珠的马车,夫妻俩一路闲聊着回家,苏明珠让修哲成留意有没有配得上苏珍珠的好男儿。
修哲成早就知道在苏家他那个庶出的小姨子诡异的受宠,听了苏明珠的话他没敷衍,认真的把身边的人过了一遍后摇头道,“感觉珍珠得找个长相俊朗的夫君才合适,我身边没这样的人。”
“长相俊朗?”,苏明珠愣了愣,仔细一想,可不是这样,她妹妹这样俏,一般男人的确不合适,站一堆儿,跟天鹅和癞□□似的。
抿唇,明珠犹豫道,“可是以珍珠的长相,有这样的人吗?”
“应该是没有。”,别说男人了,连女人也没有。
“那你说什么,”,苏明珠没好气的瞪修哲成。
马车忽然停下,修哲成皱眉,“怎么了?”
“对面来马车,堵住了。”,看着对面的马车,赶车的下人急得直冒冷汗,天快要黑了,他为了赶时间就走了这条小道,本想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马车路过谁想运气偏偏这么背。
其实这条路两辆马车并排着也是能过的,但要一辆马车不动让另外一辆马车才行,可在京城让道也是一门学问,下人不敢随便让道只好禀给修哲成。
修哲成拉开车帘子往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再去看对面的马车,眼眸一闪,第一反应是刚才和明珠说的话不对,还是有男人的长相可以与珍珠匹配的。
下车,修哲成走到前面的马车前,躬身拱手道,“见过宁王殿下。”
骑马在马车旁的江流低声,“王爷,是修统领。”
流光锦缎制成的车帘子被拉开,宁王探身出来,眸光扫过对面的马车,“免礼。”
修哲成是宫中禁卫军统领,身份敏感,见过礼后不过多寒暄,他转身吩咐下人将马车往边上靠,让宁王车驾先过。
江流对修哲成拱了拱手,跟在马车后面离开。
走远了,想起修哲成是苏丞相府的大女婿,江流低声同宁王禀道,“王爷,苏三小姐和林泽楷的婚事取消了。”
“我知道。”,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刚才马车里坐的应该是苏家大小姐,这么晚还在街上的原因大约是回了丞相府,而这个时候会回丞相府除开这件事不会有旁的了。”
最重要的是苏承宗宠女,发生这种事绝对不可能继续这门亲事。
摇了揺手中的茶杯,清亮的茶水中那个女孩儿的笑容若隐若现。
宁王淡笑着浅酌一口,他之前想错了,那个女孩笑起来比阿宝乖多了。
第11章
周氏的爹静安侯府老侯爷是个传奇人物。
年少他便离家从戎,靠着一身本领硬是从个毛头小兵升成了大将军。
回京路上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了尚是王爷的当今圣上,不知道是真心实意感激老侯爷的救命之恩,还是为了老侯爷身后的势力,当今圣上耍赖似的逼着长他十来岁的老侯爷和他结拜成了义兄弟。
皇位争夺惨烈,义兄一路扶持,登位后朝中不稳,义兄又一手铁血镇压,可以说没有老侯爷对圣上的维护就没有当今圣上的今天。
然而当一切平息下来,正该老侯爷加官进爵得封赏时他却毅然决然的辞官,拒绝圣上封的一字并肩王,只肯接受一个不上不下的静安侯爵。
不仅如此,他辞官后还带着他夫人以游玩为由离了京城,十几年后方才重新在京城安定下来。
回京城后他没有复官,而是含饴弄孙,时不时的进宫和圣上下两盘棋,日子悠闲又自在。
五月二十日是老侯爷的生辰,今年又恰逢整寿,圣上言明要亲自上门祝贺,是以一个侯爷的寿辰,竟让整个京城都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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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珍珠看看镜中盛装的自己,再回头瞅瞅丫鬟捧着的浅绿色衣裙,哪里还不明白,她娘这是要在外祖父寿宴上把她隆重的介绍出来。
重生前,这场堪比皇家宴会的寿宴她也出席了,只是穿的衣裳是那套浅绿色而非身上这套纯白云锦绣红牡丹。
苏珍珠指了指浅绿色衣裙,“娘,我觉得我穿那套比较好。”
“那套太素了不适合,”,周氏打量着苏珍珠,蹙了蹙眉,走近取下苏珍珠头上的蝴蝶金钗,“这个不配衣裳,换一个。”
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丫鬟道,“回去让潘嬷嬷把我库房里的那套红玉首饰拿来。”
苏珍珠看了两眼这个据说是她爹从宁王手中抢到的金簪,和红玉首饰比起来,这个金簪是不太配这身衣服,只是真的要这么高调吗?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是苏珍珠的神色太别扭了,周氏笑着解释道,“你是平常穿素色居多,不习惯而已,况且你外祖父生辰那日个个都盛装,你若穿得太素才不好。”
小姑娘哪个不喜欢穿漂亮些,苏珍珠也不例外,听到周氏这么说,她不再矫情的拒绝,高高兴兴的让周氏给她打扮起来。
红玉首饰是一套,包括步摇、发钗、额饰、耳坠、项链以及手镯,周氏拿起这些东西在苏珍珠头上比划了几下,最后只挑了步摇和水滴型的耳坠,剩下的也没拿回去,直接留给了苏珍珠拿去压箱底。
周氏离开,如意小心的把红玉首饰放好后,回来后对苏珍珠感慨道,“小姐,夫人对您可真好。”
苏珍珠把玩着蝴蝶金钗,闻言扬唇笑了笑,“大概是我命好。”
如意跟着一笑,她家小姐可不是命好,好多嫡出的都没小姐的命,那二房的苏湘怡就是为小姐是庶出但待遇比她好而不满,但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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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王爷,宫里传话,娘娘明日会陪同圣上一起去静安侯府。”
宁王停笔,抬头,皱眉道,“她去干嘛?”
江流回想他刚刚收到的消息,表情有点一言难尽,顿了下才道,“娘娘的原话是她要去看看那个抢了她金簪的女娃娃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娘娘她漂亮,还说她想带个御医一起去,检查一下苏三小姐是不是有眼疾。”
宁王:……
前几日他进宫请安,为了哄因为和他下棋输了而不开心的母妃,便把苏丞相抢了他预备给她买的金簪一事说了出来,后来他看她高兴,一时嘴快,又说出了上清寺被当成木头桩子的事。
宁王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江流随侍多年,已经从他镇定自若的表情下看到了无奈,他想了想决定宽慰一下自家主子:“王爷,说不定苏三小姐不会去,娘娘也就见不到她了。”
“你觉得可能?”
江流默了下,摇头,外祖父大寿,当外孙女的怎么可能不去祝寿。
宁王垂首,继续画画,“算了,随她去吧。”
江流退下,离开前余光不小心瞥到书案那张摆了好几天的画纸,和他想象中的复杂的风景画不同,上面只简单画了两个椭圆形的东西,还长了毛,就像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