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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主要问题是国家队挂着的戴麟经照片是他中年后发福的照片,与现在年轻气盛的模样有些差别,而戴麟经又是一个娃娃脸,所以绰号又有“孩儿面”一称——很难将这么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家伙跟国足开山一大佬联系起来啊!
得知这个跟自己喝过好两回茶的小年轻就是如今中国二号球星、足协那些“老资历”的教练的教练的教练,陆逐虎简直要泪奔了:
老大!当年趁着世界杯还是普通难度的时候,不说取得好成绩,您好歹赢下印尼帮中国队先进这个圈子啊,也不用等到2002年才第一次打进世界杯了……
到陆逐虎这一代球员,目标还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进一球,拿一分,赢一场”……
说出来多么悲催啊!
可能相较老戴踢球的水平,他执教的水平就算一般吧——看看李惠堂后来当教练带着一帮香港球员,还蝉联了两届亚运会足球冠军呢……(亚洲杯之前亚洲最高足球荣誉,然而这个国足到现在都没染指过……)老戴当教练打得还算不错的比赛,就是带八一队1:1踢平了1956年墨尔本奥运会冠军、1960年欧洲杯冠军的前苏联队吧——不过友谊赛你懂的,中国赢法国、阿根廷,平德国,也不是没有过……
想想自戴麟经以来,国足历届冲击世界杯的教练,大多数说起来都是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让陆逐虎无限感慨——想跟眼前这位“初代目”倾诉下,却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陆逐虎饱含“深情”的目光让戴麟经打了个“寒噤”——戴麟经本来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来访已经有些意外了,现在又如此肉麻地看着自己,难道是——
勉强笑了下:“陆兄弟深夜来访,莫非也是——和光梁兄、镇和兄等人一般,要劝我再为国效力吗?”
“嗯?”陆逐虎回过神来,对啊,他除了要来“瞻仰”一下国家队的“初代目”或“二代目”,主要还是因为:你戴中锋作为国内可能仅次于李球王的二号人物,每次国家队有大赛你就称“家里有事”,不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添砖加瓦,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这放在21世纪敢想?
“嗯!”陆逐虎点头。
“我真的是家里有事,脱不开身啊!”戴麟经无奈道。
“戴兄有什么事,尽管跟大家说啊——你这么多队友,球迷里各种门路,能有什么事情是刻不容缓,解决不了的?”什么事情会解决不了?无非是这时候的人还不觉得奥运会取得好的成绩有多么重要——陆逐虎是懂的,现在趁别的国家还没发展起来,偷个好成绩比后来要简单得多。
田径的刘翔(隐瞒了伤情),篮球的姚明,当时效力曼联的足球球员董方卓,都是为了参加08年奥运会,在大伤之后没有完全恢复,强行提前数月复出,打封闭出场,最终几乎都葬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可能换了陆逐虎,明知这样做是错误——却仍会这么做。
这几位几乎都是拼了运动生命的代价的——您要只是“家中有事”就不参加,实在有些草率啊?
“不知道您是——令慈染疾,还是与令正闹家庭矛盾呢?”陆逐虎没察觉自己的询问都带了些不满在里面了。
“都不是,家母身体好好的,你嫂子人好,从来最体贴我——”戴麟经没发觉陆逐虎的不客气,恳切地解释道:“是家里在海外的生意出了些问题……”
陆逐虎恍然!
哦!原来是家族产业出了问题啊!
等等,“海外”“家族产业”这种词……
咋感觉像是偶像剧里才有的词……
听起来就像汐儿他堂兄莫闻涛那种人挂在嘴上臭屁的话……
不得不说,如今踢球的人中,有孙锦顺这样从小很穷的,李惠堂这样家境略贫寒的——也有戴麟经这样的土豪……
就好像未来的国家队,有刘彬彬这样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的,也有张玉宁老爸卖了房子供儿子学球的——不过大部分还是家境不错的,毕竟在现在社会,没钱也踢不起球……
还有像陆逐虎老爸是亿万富豪的……(开个玩笑,陆逐虎老爸真正暴富要到他儿子开始出名之后,见前文。)
戴麟经算是这个年代的高富帅吧,家里也是浙江崇福的名门望族,父亲戴鹿岑是无锡振新纱厂的经理,他自己取得暨南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后,就担任纱厂驻沪办事处主任,1934年开始到东印度群岛首府巴达维亚经商——当然,也没忘了继续踢球,这时候了加盟当地的华侨球队群力,也是李惠堂目前效力的球队。
戴麟经的夫人李爱玲就是一位华侨。
不过从他已经从印尼回国来看,要么在印尼的生意没成功,要么只是去那边玩了个票——总之,他踢球与经商的重心,还是在上海。
从他话中判断,应该是印尼的市场扩展失败吧?
……
戴麟经痛快地确认了陆逐虎的猜测,也向他介绍自己这一两年的波折遭遇。与足坛生涯的一路走高不同,生意上真的是“王小二过年”了。的确,纱厂拓展海外市场不顺,前期的许多投入又已经被套住,求脱困而不得,搞得不好就要赔个痛快,这小半年来已经叫他极为头疼了——毕竟虽然足球对他而言虽然非常重要,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吃饭啊!破产了,什么东西都免谈了。何况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戴家还有一大家子要吃饭呢。
这也是为何都明白缺了他锋线实力大大削弱,但其他队友仍然体谅他,不勉强他参加国家队的原因。
“陆兄弟,知道你的心是好的,戴某那天在陶乐春也与你说了,代表一个国家的时候,为这个国家取得进球与荣誉,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只是现在戴某自身难保,再谈‘争得国家与民族之荣誉’——又从何说起!”与陆逐虎促膝长谈一番后,戴麟经怅恨叹息,无可奈何。原本倒了茶招待客人,他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了,也忘了去喝一口。待这时端起茶盏——看着春风得意时购置的昂贵茶器与今年春极佳的新茶,一时竟然开始心疼在这里面付出的许多资费了——这是过去不曾的,也竟然有舍不得喝的感觉——可能以后就没这条件讲究这些了。
他与周贤言在历史上被耽误、没参加这届奥运会,恰恰是相反的原因——周贤言没有竞技状态,他竞技状态极佳,正是高峰——却被场外因素干扰太多。
请动周贤言,陆逐虎还能画大饼先把他骗上贼船——
现在又想骗戴麟经,可没那么容易了!
你还能骗他说,直接把他家在海外的生意全接盘了啊!
“既然如此——”陆逐虎叹了口气站起身,要告辞了,戴麟经也作出要送客的样子。
“我也就不做勉强了”——这句话还没说出口,陆逐虎转身一半想想觉得不对劲——
我来的目的,可是要不择手段把戴麟经拉上贼船啊!
“既然如此,也就由不得你了!”陆逐虎大喝一声,转身抓起戴麟经的名贵茶盏,一把摔在地上——溅得粉碎!
“这国家队,你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
戴麟经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陆逐虎又抓起剩下的那个茶盏,同样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