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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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转身对阮半夏温和的笑笑,“别担心,你要是有法子,且说来我试。”
林夫人心里是真的心疼林婉儿,听见林婉儿这样说,她叹了一口气,“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暂且让她试一下。”
看着这样的林小姐和林夫人,阮半夏直觉自己的智商快要跟不上了。
不是说林小姐刁蛮,还打人吗?
怎么阮半夏觉得这个林小姐那么可爱!?
她弯起唇角笑着走过去,对着林婉儿的脸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脸色确实暗黑,但是她放在桌上的手,还是挺白皙的,看来李管家说的没错,确实是晒黑的。
这样就好办了。
阮半夏转身问李管家,“大叔,能帮我找一点牛奶和珍珠粉吗?”
李管家怔了一下,茫然的看着阮半夏,“就要这两样?”
“嗯!”阮半夏点点头,“只要这两件东西即可。”
李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管家手里端了一大碗牛奶进来放在桌上,然后恭敬的问林婉儿,“大小姐,那个珍珠粉……”
“哦,我有!”林婉儿站起身,走到梳妆台边,伸手拉出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了一盒珍珠粉走回来放在阮半夏的手里,“好妹妹,你要的东西都已经齐全了,你且试试看吧。”
阮半夏是真的喜欢这个林小姐,觉得一见面就很投缘,她对林婉儿笑着说,“林小姐,我把这个法子交给你,如果下次你再贪玩,就不怕了。”
林婉儿娇羞的笑了一声,轻轻点头,“好。”
阮半夏把碗里的牛奶倒了一大半在旁边的茶杯里,然后把盒子里的珍珠粉全部倒了进去,当着林夫人和林婉儿的面,她把自己的食指放在里面搅了搅,看得旁边的林夫人直皱眉。
“好了!”阮半夏端起碗,笑眯眯的看着林婉儿。
林婉儿看着碗里那粘稠的东西,抬起手掩住唇,为难的眨了眨眼睛,“这……真要吃吗?”
“噗……”阮半夏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林小姐,这个不是用来吃的。”
林婉儿放下手,疑惑的问,“不是吃的?”
“当然!”阮半夏笑眯眯的拉着林婉儿的手走到床边,“林小姐,你躺上去,我帮你弄。”
林婉儿脱了鞋子,便躺在了床上,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阮半夏。
阮半夏把食指和中指伸进碗里,捞了一些出来,轻轻的抹在林婉儿的脸上。
那冰凉的感觉让林婉儿舒服的眉眼都松开了,就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阮半夏。
把调好的糊糊在林婉儿的脸上和脖子上均匀抹开以后,阮半夏把碗放在了一边,“大功告成!”
“嗯?”林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女儿的脸,顿时怒了,“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几个丫鬟从门口跑进来,就把阮半夏的双手架住,强行让她跪在了地上。
站在旁边的李管家心里一惊,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哀求道,“夫人,请手下留情啊!”
阮半夏抬起头,看着林夫人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夫人,就算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林夫人眉毛一立,指着躺在床上的林婉儿就大声的骂道,“我们林府岂是你这样低贱的人可以戏弄的?你看看婉儿的脸,我赏你二十大板都是轻的!”
“呵……”阮半夏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一声,“夫人,再等一刻钟你再看林小姐的脸,如果没有效果,你再打我不迟。”
躺在床上的李菀柔连忙坐了起来,“娘,你这是干什么啊!?就再等一刻钟不行吗?”
林夫人气得胸口都起伏了起来,拿了一个小铜镜走到床边,举到林婉儿的眼前,“你自己看看,她把你弄成了什么样子,跟鬼一样!”
林婉儿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娘,这个敷在脸上很舒服的。”
她抓住林夫人的手,撒娇的摇了摇,“你就再等一会儿吧。”
林婉儿都这样说了,林夫人还有什么办法?
她瞥了阮半夏一眼,冷傲的开口,“行!那就再等一会儿。”
话音刚落,丫鬟就放开了阮半夏,李管家松了一口气,也从地上站起来。
一刻钟倒是很快就过去了,在几双眼睛关切的注视下,阮半夏打来一盆水,让林婉儿把脸洗了。
当林婉儿洗完脸,转过身时,所有人都惊讶的叫了一声,“天啊!”
林夫人更是高兴的走过去,拉着林婉儿的手左看右看,开心的脸都笑烂了,“婉儿啊,还真是白了!”
阮半夏看着林婉儿拿起铜镜照的样子,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林小姐,虽然比之前白了一些,但是你这几天还是要坚持用这个法子继续敷脸,才能回到之前的样子。”
林婉儿放下铜镜,走过去,高兴的拉住了阮半夏的手,“真是没有想到,连大夫都没有办法,你却做到了!”
她转头看向林夫人,“娘!你看,这该不该赏?”
看着林婉儿那白净的脸,林夫人心里高兴,笑着点点头,“好!赏!”
说完,林夫人对手下的丫鬟招了下手,丫鬟就匆匆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盘子的银子走了进来。
林夫人坐在座椅上,单手搭在桌上,颇有气势的说,“丫头,我林府也不是小气的人,这些银子你拿去吧!”
阮半夏看着丫鬟手里端着的盘子,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天啊!
银子!
整整一盘银子!
这还是她穿越过来以后,见过的最多的银子了。
虽然心里惊喜,但阮半夏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她走过去把银子接了过来,对着林夫人拂了一礼,“谢谢夫人。”
林婉儿心里高兴,拉着阮半夏问了一些关于这个法子的问题,阮半夏细心的如实的告诉了她,林婉儿一一记下,觉得跟阮半夏越来越投缘,于是,她又让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和一些稀罕的肉食,又拿了两匹上好的缎子送给阮半夏。
看着这么多东西,阮半夏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就是一个美白面膜嘛,看把这些古代人高兴的!
林婉儿亲自把阮半夏送到了门口,还把自己的马车借给了阮半夏,让她装着这些东西回去。
阮半夏在马车上把那些银子数了一下,整整一百两的现银,现在她拿在手上,即是喜又是忧心。
如今叶俊生和叶卿尧已经走了,少不得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这么多银子她又没有办法随时带在身上,如果放在家里,少不得又要让人惦记,这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阮半夏让马车折回去,又回到林府,跟小厮说了一声找李管家,没一会儿,李管家就来了。
阮半夏有点难以启齿,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大叔,这些钱我放在身上不安全,能不能请你帮我保管一下,下次赶集的时候,我再来取?”
李管家轻轻的笑了一下,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阮半夏故意皱了一下眉头,“丫头,你信我?”
“怎么能不信呢?”阮半夏笑眯眯的把银子放在李管家的手里,“夏儿要不是有大叔引荐,又怎会得了这些钱。”
李管家在林府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早就通透的什么事都明了,他甚至连阮半夏为什么不自己拿回去都没问,就笑着接了银子,“好,那我就暂时帮你保管。”
阮半夏这才放心的离开林府。
当林府既漂亮又豪华的马车驶进村头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人跟在后面看着。
马车驶到阮半夏家门口,后面已经跟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阮半夏被小厮搀扶着下了马车,又把马车上的东西帮阮半夏卸了下来,那些人看见阮半夏手里抱着的缎子,两只眼睛眼红的就跟兔子一样。
阮冬青背上背着背篓,手里提了四个篮子,走到阮半夏的身边。
阮半夏回头看着这么多的乡亲,笑着把手里的两个篮子接过来,“叔叔婶婶们,这里有好些点心,大家拿一点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吃吧。”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蜂拥而上,争抢着篮子里的点心。
抢到的,自然高兴的跟阮半夏寒暄几句,没抢到的,哼了一声,说着酸溜溜的话。
“阮家丫头,你别听他们胡说。”经常跟阮半夏说话的那个妇人,一手拿着一块点心好奇的问,“这……是谁家的马车啊?”
阮半夏礼貌的答,“是林府大小姐的马车。”
“哟,林府的啊!”那妇女看着马车慢慢从阮半夏家开走,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阮家丫头啊……”
她盯了一眼阮冬青的背篓,见里面放了好些肉,忙笑着说,“你这里这么多肉,有什么配菜啊?”
阮半夏淡淡的笑,“烦婶子挂心了,都有的。”
“让开,都给我让开!”
人群后,一声趾高气昂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发的让出了路。
刘氏抬头挺胸的走过来,看着阮冬青手里另外的两个篮子,馋的口水直流,“夏儿,我来晚了,没有拿到,你再分一些给我,我好拿回去给你侄儿吃。”
嘁……自己想吃就说自己想吃呗,总拿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说事!
阮半夏还不相信了,那娃娃连牙都没有长,还能吃得了这些东西?
对着阮冬青说了一句,“青儿,你先进去。”然后,阮半夏才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刘氏,“嫂子,能分的我都已经分了,是你自己来晚了,怪不得别人。”
“你……!”刘氏看着阮冬青的背影,气得脸都绿了,“小贱人,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有林府撑腰了,你就横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攀上了林府,你有了好处,也必须想着我们阮家的人!”
“凭什么!?”阮半夏讥讽的笑,“当初是你们把我赶出户的,现在看见我好了,就眼红了,心里受不了了?呵……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一句话哽得刘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憋了半饷,才气愤的吼道,“小贱人,你都给别人好吃的,凭什么不给我!?娘说得没错,你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没良心的小娼妇!”
阮半夏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说对了,我就是这样!”
说完,阮半夏转身,走进院门,把院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刘氏气鼓鼓的回到家,看着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她一脚踢向了靠在篱笆上的锄头,在阮家住了这么久了,她一顿饭都没有吃饱过,不但要受薛氏的气,现在还要受阮半夏的窝囊气!
真是受够了!
她一屁股郁闷的坐在房檐下,心里愤愤的骂着阮半夏。
过了一会儿,院门被推开,本来还在进学的阮学成带着阮学林回来,刚进门,就看见刘氏脸色阴沉的坐在那。
刘氏见他进来,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嘲笑道,“哟,我们的大秀才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
阮学成冷漠的看了刘氏一眼,向着厨房走去。
阮学林一直都是一个好事的,嘴巴更是闲不住,听见刘氏的话,他笑呵呵的凑了上来,“嫂子,我跟你说,这不马上就要考试了嘛,就因为钱的事!”
他舔了舔唇,把头靠近刘氏,小声的说,“我听说,别人家的早就给夫子塞了银子,让夫子帮忙给开点小灶,二哥没有,这就算了,就连去考试的路费娘也拿不出来,二哥今天看见夫子格外关照了邻村的一个同窗,他就心里不高兴了,这不,回来了。”
听着这话,刘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心下一喜,等着阮学成从厨房喝完水出来的时候,她就抬起头看着天,自怨自艾的说道,“哎,我今儿看见夏儿坐了一辆特别豪华的马车回来,说是林府大小姐的,她手里还抱着上等的锦缎,一看就知道值很多钱,你说说,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见阮学成白了自己一眼,她又继续说道,“虽说夏儿如今是出了户了,可她不是还姓阮嘛?娘养了她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到头来却什么福都没有享到,但凡那个阮半夏还有一点点良心,看见咱家过的这样艰苦,怎么也要帮衬一把吧!”
阮学成忽然停下脚,回头看向刘氏,“你说她今天是坐着林府的马车回来的?”
刘氏见起了成效,忙点点头,“是啊,还带了好多值钱的东西回来呢!我估摸着,那丫头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