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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让我下车的话,我就趴到引擎盖上去,今晚就睡在那里了,让你也走不了了!”池灿语速很快,有些急促,不清楚自己说的话过没过脑子,但就是要说,恨不得大喊出来,“到时候他们就都会知道我们在闹分手。”

李景恪收回搭在车门边的那只手,心口没由来发紧,失笑道:“谁在跟谁闹分手?”

他俯下身来,仍然轻而易举地一把握住了池灿的手臂。

像搞不懂池灿刚才在露天花园里突然说“永远”一样,李景恪不知道池灿此刻又在想些什么。池灿边可怜兮兮地认为他是要分手、要赶他下车,又边赖在车上不走,说威胁的话。

虽然玉佩不是第一天不戴的,也不是他第一天知道被拿走了的。

百折不挠、伤心也伤心得短暂的池灿很会生气,很会反思,同样很会道歉,有爱人的无限勇气。今天讨要不到的东西,池灿可以明天再来,每天都来。

“你要跟我分手。”池灿紧挨在座椅靠背上,声音变得低起来。

“谁说的啊。”李景恪笑了一声,穿过池灿的手臂,按下按扣松开了他身上的安全带。

他探身进来后脸上背光,近距离盯着池灿的眼睛,问池灿:“又没谈过恋爱,怎么能叫分手?”

池灿呆住了,锁紧起眉头,呼吸时胸腔有点带颤,抓着安全带和李景恪的手一口咬定说:“就是谈了,你现在拿了我的宝宝佛玉佩,还要把我赶下车,就是要跟我分手——”

他声音本来是越说越大的,听见远处有人从酒店出来的脚步声,立即又低了下去。

李景恪长时间弯着腰,像是累得无声叹了口气。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酒气虽然很淡,但依然萦绕在两人的呼吸之间,可池灿看起来好像被头上一片乌云笼罩,陷入伤心,就是闻不到。

“没人要把你赶下车,”李景恪反而先笑起来,手指掐着池灿的两腮说,“跑来这里系上安全带就不打算走了,想等着酒驾了直接把你哥送进去是吧。”

他起身往车门上靠了靠:“正好当分手大礼?”

池灿仰起头和李景恪对视着,半晌仿佛终于弄明白了,只好安安静静地松手回来,然后下了车。

但李景恪一直拦在了车门边,他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哥......”池灿没办法了,忽然抽气了两声,说,“小桔姐和别人总问你对我好吗,你跟李景恪关系好吗,我还总说好。”

池灿说着说着,踩在停车坪凹凸不平的石砖上不小心要往旁边歪去,李景恪见了连忙抬手,一下揽住了池灿的腰。

“你现在对我好差,和以前根本不一样,”池灿被抱紧了,在李景恪耳边崩溃地说,“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也行,你也一辈子别想结婚,我每天都住家里。”

李景恪抚摸着池灿的后背,低声说:“本来就不结婚,你在家里,我还和谁啊。”

池灿听不懂,继续抽泣说:“你如果不要我的爱了,我以后就不给你了。”

不再给的前提是李景恪明明白白对他说不要了,李景恪沉默下来,池灿绝望地默认李景恪认同,又觉得应该默认李景恪反对,他想推开李景恪,双手却抱李景恪抱得更牢。

半晌,李景恪开口问道:“你不是说的永远吗,池灿。”

他声音有些低哑,眼睛看出去望见不远处酒店二层灯火辉煌,看见的却不是自己在名利场中虚与委蛇、应付奉承或低头认亏,而是越过灯火之后,偌大的风城在夜空下黑影幢幢,那时的李景恪还在餐风咽露,为明天该如何活下去而思索,又不再思索。

那不像上辈子的事,曾几何时,李景恪站在此处,再低头看向池灿。

也许李景恪就算没有池灿也是可以的,李景恪没有池灿的时候没觉得有多差,活得也潇洒,没觉得如今这些能得到的东西他得不到,金钱、名誉、地位和身体,只要贪心多一点,往上爬就好了。

李景恪在放手让池灿去北京的那一刻,必然想到过,池灿将来可能会以何种方式离开他。人生中发生的事总是循环往复,如出一辙。

但因为有了池灿,李景恪很久以来,已经不再对这些做思索过后又放弃思索这样反复的举动。

尽管今天李景恪不知道会在晚宴上碰见池灿,他接到了许如桔的电话,却没接到池灿的电话。李景恪不确定一切,却好像相信池灿会一次次回来,池灿想要见他。

池灿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从不意外。

因此池灿总是可以被原谅的。

池灿说以后不要再爱李景恪了,才让人存疑。

李景恪又叫了他的名字:“池灿。”

“......什么永远,”池灿好半天才回神,一副李景恪在骗他的样子,“真的吗?”

“你说的是假的吗。”李景恪托着池灿的脸侧和下巴,说:“池灿,你把眼泪都蹭在我身上了。”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池灿看向李景恪,胸口一起一伏,说,“我没哭。”

李景恪“嗯”了一声。

“你不结婚,不找小情人,还和以前一样。”池灿从脑子里搜刮,把刚刚凡是李景恪说过的话都拿出来。

他其实什么听着,总喜欢听风就是雨。罗杰随便说点什么他也会信。

李景恪笑了,说“当然”,又说:“小情人也是你当初自己造出来的啊。”

池灿怔住片刻,撇撇嘴。他就知道。

紧接着李景恪看见池灿好像长长吐了口气,鼻息都落在颈侧。

池灿和李景恪对视着,尝试着再靠近了过来。他攀上了李景恪的肩膀,很轻很短暂地碰上去,和李景恪接吻。

他又不知满足地碰了好几下,每一次都很轻,比一开始时间长,但仍然短暂。

李景恪用指腹按了按池灿稍有湿润的嘴唇,对池灿说:“哭了也没事。”

“那我的玉佩......”池灿其实已经摸到了李景恪的口袋,知道那里面鼓鼓的一小块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却收手回来,低头拉开自己的西装外套,从毛衣下掏进裤子口袋里,然后磕磕绊绊掏出了一个银闪闪的东西来。

他连包装也没要,把他带来的那只打火机塞到了李景恪手里,却不说话,像为了多加筹码不管不顾就往外掏自己有的。

“不是要我再还一件吗,怎么还多给。”李景恪说。

“我就愿意。”池灿哽着嗓子说道。

李景恪停顿了一会儿,收了池灿的打火机,终于拿出池灿那块天空蓝带春飘花的宝宝佛玉佩。那上面的编绳换过新的。

池灿低头看着自己的莹润透光的玉佩,心中震颤不停,不觉得自己赔了本,从未计算过。

池灿说要李景恪还他玉佩,结果自己转头又要偷偷买打火机送给李景恪,池灿觉得李景恪和以前不一样了,对他不好了,仍然要穿着李景恪的衬衫来见他。

池灿是李景恪无序人生中仅有的常量。

第88章 爱是什么

李景恪是要来换到副驾驶座位坐下,让池灿去开车的。

现在车门打开,两人都站在外面,池灿等李景恪为他戴好宝宝佛玉佩后,双手搂着李景恪的脖子就不放了,远处还有没有脚步声都不再理会。

李景恪手往下滑,轻轻揽在池灿腰上,低下头便刚好看见池灿正看着他的眼神,夜色下,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脉搏跳动也能彼此分享,分外分明。是适合再接一个吻的。

这一次池灿没法再只是碰一碰就退开,也不能不闻见那股很淡的酒气,李景恪抚摸池灿的后背,吻得很深,将池灿往后按在车上时手跟着掀开他的外套,穿过毛衣,有意无意地扯出了他扎在裤腰里的那件不合身的衬衫。

这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吻。

直到停车坪那头一阵人语笑声越来越近,池灿慌慌张张和李景恪分开,边抹了两下嘴唇,边发怔地靠在车门框上。

“你把我衣服弄乱了。”池灿嘀咕道。

“那是我的衣服。”李景恪说。

李景恪紧接着笑了一声,捏了捏他发热的带着潮气的手心,然后越过他那两条腿探身坐进车里。

池灿暗自理了理衣服,匀着气息站直回来,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景恪,再被声音打扰得去瞧了眼那群聒噪的人,他又似乎在酒店门外的台阶上看见了一个人影,不知道那人已经来了多久。

但才不要管这些,池灿拢了拢手心,握到李景恪还没有抽出去的手指,被那带茧的指腹摩擦着。

想到李景恪再能喝酒,现在其实也是有些醉了的,池灿在为李景恪关上车门前心跳砰砰,扯着李景恪的手忽然飞快地低头,吻了一下李景恪的手背,微微湿凉的触感。

然后他继续飞快地离开,换到驾驶座这边来。

李景恪停顿半晌,眼睛一动不动扫过车窗外的远处,最后缓缓收回了手臂,像在纵容池灿突如其来的举动,嘴边带着笑意地直直盯向池灿。池灿却只是牢牢握着方向盘并目视前方,把车开出去的时候紧张得像初次上路。

载着他们的车实在好认,罗杰早就站在酒店门口狐疑地往那头看了很久,这时才骤然惊愕,恍神了好半天。方才眼前那一切既在意料之中,却又令人猝不及防。

但这对此时的池灿和李景恪而言都已经不太重要。

他们开车回了家,从下车后乘坐电梯,到进门家上二楼,池灿都没有想好亲吻李景恪手背代表什么意思,李景恪好像也无意追究,搂着他就进了房门。

第二天,池灿躺在二楼主卧大床上醒来,身上松松垮垮穿的是李景恪那件棉质衬衫,衬衫早已不再挺括,堆叠在身上满是细碎的褶皱,变得柔软又舒服。

他这一觉睡了很久,也前所未有的踏实,终于翻身爬起来,李景恪已经不在床上。

许是听见了动静,李景恪不多时就从书房出来了,池灿正洗漱完站在浴室门口擦眼睛,身上衬衫长至大腿上,下面两腿光着,连拖鞋也没穿,赤脚踩在地板上。

室内温度适宜,并不会冷,李景恪走过去时池灿抬起了头,他还迷蒙着进了水的那只眼睛,就被李景恪抱起来扔回了床上坐着。

李景恪已经换好衣服,穿的最简单的宽松外套和裤子,一身黑,和从前一样,不是去公司上班或到外面应酬时能穿的衣服。

“哥,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啊。” 池灿这两天休假,此刻歪在被子里半坐着,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好像还没从昨晚醒过来。

“不去。”李景恪看他一眼说。

他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又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底下那层拿了双池灿的袜子丢出来,看着池灿在他眼前换衣服。

似乎为了缓解一些害羞,池灿套上裤子后,边解衬衫扣子,边问李景恪:“你起这么早,刚刚在书房干什么?”

许久没有和李景恪说过这样的话,池灿说得底气少了些,语气里却有着很想探究清楚的亲昵。

李景恪比他先醒来,一个人在书房里,他旁边的床铺都凉了,一点也不喜欢。

“快十一点了,早饭都不用吃了,”李景恪像在笑他,又顿了顿,像写行程表那样具体地回答池灿,“处理了一点公司里的合同,过来看你还没醒,叫你你睡着了也会生气,就又随便看了看书,好多学点你们读书人怎么说话,以后少吃点亏。”

“我不会让哥吃亏的,”池灿脸有些热,往身上套上一件卫衣,钻出头来看着李景恪,声音不大地说,“不是么。”

池灿当然不会让李景恪吃亏,除了和李景恪,他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作风,把东西要回来自己还要往里搭进去一个,甚至能搭进去多少就搭多少,还很高兴,像把自己最喜欢宝贝的东西都放到主人手里保管,期限是永久。

茶几桌上惯常放着的杂物框和两元一只的打火机还在那儿,池灿果然忍不住说:“我给你的新打火机呢,怎么不用。”

李景恪起身过来了,他一手按住池灿的肩膀,手指侧轻轻刮了刮池灿的脸颊,边把人推出房门下楼去吃早饭,边说:“在戒烟,你消息落后了。”

“是吗,”池灿蹙起眉说,“你那天还在抽。”

他又不是不知道李景恪,李景恪一直以来抽烟是抽得不多,但也从未彻底截断过。然而说起那天,池灿和李景恪还没有和好的那些天,池灿很羞愧,又要变得无话可说了。

“你不希望我戒烟啊,吸烟有害健康不是你说的吗?”李景恪说。

“那我还送了你打火机呢。”他讷讷道。

李景恪笑了笑,看着他弟弟脸上郁闷的表情。

无论如何,池灿为李景恪收他的打火机而高兴,也为李景恪在戒烟而高兴,可合在一起好像就不太对。

他是缺乏恋爱经验的。李景恪教了他许多,在他或许一厢情愿的固执下看来,他和李景恪也谈了许多年不成文的恋爱,可李景恪好像没教过什么这方面的东西给他,导致他一直都像个横冲直撞的笨蛋。

“打火机很漂亮。”李景恪是今天早上开始想要戒烟的,他曾经这么想过不少次。李景恪又说:“我戒烟大概率也不会成功,就看送打火机的池灿和想要我戒烟的池灿,是谁战胜谁了?”

池灿看着李景恪,忽然就开了口,问道:“那我们,是在谈恋爱了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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