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看不见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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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急忙过去，将两个人连忙拉开，此二人情绪都挺激动，相互不停问候着对方的母亲以及祖宗十八代。
而且言语说得越来越豪放，简直不成样子！
够了！我怒吼道，这两个人愣了一下，我真气得浑身都哆嗦，用手指着王武道说道，滚，立刻都给我滚！
王武道狠狠的瞪了孟建耀一眼，扭过头转身走了，我又过去安慰了孟建耀一番，这个会算是不欢而散！
江海帆有过我的身边，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小，但我听得很清晰……。
推开窗户，外边的雨还下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雨一直都没有停，这场大雨给侦破工作留下了很大的困难，因为冲刷掉了很多的痕迹。
非常凑巧的是，因为昨晚的大雨，这一带的监控装置出现了问题，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像资料。
我看着窗外飘摇的雨丝，深深吸了口气，情况比我想的复杂困难得多……！
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在江面上，就像是一层层白雾笼罩在上面，确有几分玉带含烟的意境。
而江面上传来的马达声，以及一艘样式老旧的铁驳船，将这份意境破坏掉。
李四躺在船舱里，没有窗户，看不到任何外边的景色，头顶上一盏黄灯照亮着不足五平米大小的地方！
因为不透气，所以里面的空气很污浊，再夹杂着汗臭和机油的味道，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尽管在这样的环境下，但李四也觉得比躺在医院强的多，不过此刻他的心情是忐忑的，同时还参杂着几分担心！
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放，尤其是开枪的那个人，回头看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像是淬于冰水中的利刃，看起来那么的冷！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甘心啊，偌大的家业丢在了身后，只有独身踏上逃亡的道路，而且会去哪里，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打算！
此刻的前途就像是浩渺的江面，看不清远方，同样也看不清对岸！
此刻，他的脑海中闪出一个人的面容，是白刚，这个混蛋，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又会在花天酒地？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悔意，早知道就不该听这个王八蛋的话，做出那样的事情！
更不应该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着讨好江海帆，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从十几岁出来混社会，到现在的地位，中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以及多少的辛苦，更是多少的心血，真的是无法计算。
可现在却全部都得松手，想到这里李四的心，就像被无数钢针扎着那般的痛。
王八蛋，如果白刚不给我满意的答复，不把我安排妥当，这事情我跟他没完，李氏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舱门拉开，一股冷风猛地灌了进来，中间还夹杂了不少雨点，落在脸上凉凉的！
李四急忙坐了起来，进来的人正是昨天晚上，把他从医院救走的人，眼神依旧是那么冰冷，看到这双眼睛，李四就不由自主的心悸。
对方拿了一个大塑料袋，还有两瓶白酒，放在了小桌子上！
喝吗？对方问道，李四迟疑了一下坐了过来！
一只烧鸡，两只猪蹄儿，还有一些凉菜和花生米，拧开酒瓶盖，对方递给李四一瓶，接过来，牛栏山二锅头！
在以前李四没少喝，但近些年早已经忘了这酒的滋味！
两个瓶子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狠狠灌了一口，热辣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快速膨胀，不过胸腹之间倒是有了一团热辣的火气！
这酒又让李氏想起当年刀头**血的日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抓起一个猪蹄儿，狠狠地啃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一瓶二锅头只剩下小半瓶儿，李四的眼神变得涣散起来，一张白脸变的通红起来！
可坐在对面的人，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依旧是那么冰冷锋利，慢条斯理的吃着带壳花生。
鸡骨头和猪蹄骨头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就连花生皮都排列得非常有序！
李四注意到对方的手很白净，手指很长，而且很纤细，看上去就不像是男人的手，不过手掌指腹之间，有着一层茧，应该是经常用枪留下的痕迹！
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李氏心中暗道，这个人应该是职业杀手！
在喝酒中间，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挑起话头，可对方的回答总是沉默，最多说两个毫无意义的字，哼哼！
最后李四索性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默默吃着喝着，不知不觉，桌上的东西全部被消灭掉，而两瓶白酒也喝完了。
这个人看了看李四说道，睡觉！说完关了灯，周围立刻变的黑暗起来，李四苦笑了一下，再次躺了下来。
自从上了这条船，他就没有离开船舱，中间睡了一觉，此刻再让他睡觉真的有些睡不着！
躺在黑暗中，默默想着心事儿，而很快，身边就传来阵阵的呼噜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酒意，还有船身的摇晃，李四渐渐变的朦胧起来，可就在这时候，传来手机的铃声。
渐渐聚拢的睡意，如同潮水般快速退去，但是他并没有动，而是继续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同时故意发出呼噜声，但是耳朵支楞着，听着船舱内的声响。
铃声只响了两下，瞬间停了，紧跟着就是低低的说话声，李四听见对方说，等一下！
随后他就听见，那人在喊他的名字，喊了几声，而李四嘴里发出的呼噜声，变得更大起来！
那人对着电话说，在，我出去！随后拉开了船舱门走了出去，新鲜的空气透了进来，还有潮湿阴冷的气息。
船舱的门没有关紧，留下一条缝，而从这条缝隙中，能够看到外面一丝的光亮！
李氏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悄无声息的到达厂门口，把耳朵贴在那条缝隙上，努力的听着。
那个人站在舱门不远的地方，说话的声音不高，还有马达的轰鸣声，但李氏依旧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字。
他在，好，不过费用上多加，担的风险很大，二十万，钱到我动手！就这样！
这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李四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因为他从这几个字当中，听到了森森的寒意！
对方挂断了电话，李四快速蹑手蹑脚回到原来的地方躺下来。
舱门打开，对方再次走进来，喊了两声李四的名字，可他用更大的呼噜声来回应。
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可李四的浑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耳朵竖起来，不放过周围任何的响动！
可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了呼噜声，李四的脑海中不停翻腾着刚才那简短的话，难道白刚打算杀人灭口？
不过李四并不敢肯定，毕竟他没有听清，更何况那个电话是不是白刚打的，这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时间在黑暗中慢慢的过去，尽管李四神经非常紧张，可慢慢的睡意侵蚀，加上酒精的作用，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四被人推醒，猛得坐了起来，身体不由得连续向后退去，瞬间靠在了冰冷的船舱壁上，灯亮了，他看清楚那个人正看着他！眼神依旧冰冷，不过里面透露出一丝嘲讽。
怎么做噩梦啦？对方淡淡的问道。李四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是啊！
别睡了，收拾一下船就要靠岸了，等上了岸之后，有车接你，会安排你去东南亚，从此以后，沙滩美女任你享用咯！那个人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李氏笑了笑，没有说话，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身警服，不过并不是太合身。
有个包扔过来，那个人说道，包里有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就出来吧，说完打开舱门走了出去，李四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完全黑了。
伸手抓过包，拉开，里边是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本护照，除此之外就是三万块钱！
打开护照，上面的照片正是自己，不过已经换了个名字，看到这些，他放心了不少，看来刚才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
多年在社会上厮混的生涯，让李四深切知道一个真理，那就是这种日子，是朝不保夕。
别看现在人前风光，可说不准在某个时刻就会被打落地狱。
于是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国外银行存了不少钱，而且这些钱足够他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其实这样也挺好，李四心中暗道，心情轻松的将衣服换好，大小正合适，看来白刚还真的挺记挂他！
走出船舱，雨已经停了，不过天依旧阴着，没有半点天光，整个天地就像被扣在一口大黑锅里！
江风吹过来，有些透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李四站在甲板上，那个人正在等他。
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对方皱着眉头说道，李四笑着问道，快到了吗？
对方告诉他还有十分钟就要到河对岸了，李四使劲瞪大眼睛，想要找出河对岸在哪里。可除了黑黝黝，就是黑黝黝，根本看不清前方……！
你看那是谁？那个人忽然指了李四身后说道，李四吃了一惊，下意识一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