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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艳玲和江怀夏被警察带走那天,咖啡厅是提前关门了,所以店里的员工们并不知道事实真相。
但他们大多都知道老板娘的儿子坐过牢的事,所以邢远霖说郑艳玲要陪儿子离开桐城,大家也都信了。
再加上秋姨从前也经常去咖啡厅,员工们和她也很熟悉,一来二去也没有影响咖啡厅的生意。
一周后,晏峤带邢白鹿去华星医院复查。
因为需要空腹抽血,晏峤和邢白鹿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到医院,又看着邢白鹿被抽了好几管血,晏峤揪心得不行,生怕邢白鹿低血糖晕倒。
佟倩知道他们来复查,一早就来了医院,还给带了一堆吃的,等邢白鹿抽完血,就催他们去院长办公室先吃早餐。
小鹿多吃点,怎么感觉又瘦了?佟倩红着眼睛把吃的一股脑儿往邢白鹿面前推,这段时间遭罪了吧?峤峤好好照顾你了吗?
邢白鹿心情甚好:阿姨,晏峤对我可好了,我一点也没遭罪。
晏峤下意识拧眉,哪里没遭罪?
刚回桐城那会儿,他夜里时常胸闷喘不过气,坐久了也难受,每次想到这些,晏峤都恨不得让江怀夏也吃几年那些药!
后来,容立成和马主任一起来了。
容立成进门便说:吃完早餐先去把片子拍了,还有各种检查也先做了,结果下午我会让他们全都加急拿上来。
知道了,姨夫。晏峤给邢白鹿递纸巾,慢点吃,别噎着。
邢白鹿忍不住道:我太久没吃阿姨做的东西了,真的太好吃了。
佟倩被夸得高兴了:你不是要在医院住两天吗?阿姨给你做,一定让你吃好喝好!
邢白鹿道:谢谢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因为我真的特别想吃。
佟倩又笑,问他:吴阿姨的蛋糕想吃吗?她想起什么,又扭头问马主任,蛋糕能吃吗?
马主任笑道:能吃,别做太甜。
邢白鹿笑:吴阿姨的蛋糕一点也不甜,要不,马主任倒时候也尝尝?
佟倩忙道:对对,我让吴阿姨做个大点的,到时候让科室里的人都尝尝。
马主任忍不住道:晏太太您这不会是想贿赂大家吧?
佟倩道:我们家小鹿病了住院,我可不得好好犒劳你们,让你们给我好好照顾他吗?
大家笑起来。
吃完后,马主任亲自带邢白鹿下去检查。
晏峤连等邢白鹿拍片都有些紧张,不肯坐,非要站着等,连累马主任也只能站着了。
不是说发现得早可以痊愈的吗?晏峤忍不住问,这回桐城都快一个月了,他身体还是很差。
马主任蹙眉道:但是小晏总,邢先生之前用药时间长,这事急不来啊。他之前身体弱,我也不敢用猛药,用的都是温和的,基本不会有副作用的。要是您实在觉得着急,不然我给他换药试试。
别、别换药啊!我是这个意思吗?晏峤忙道,我就是想让他快点好,但你可别换什么猛药啊!他身子弱,吃不消的。
我也就这么一说。马主任道,小晏总,这事真的不能着急,得慢慢养着,急功近利,万一留下后遗症就得不偿失了。
晏峤被他说得紧张了:怎么还能留下后遗症呢?中毒了,解完毒不就好了吗?
马主任认真道:您这是武侠剧看多了吧?真以为中毒了,吃了解药就完事啦?器官损伤还有不可逆一说呢。
什、什么?晏峤的手一抖,手机直接砸在了地上,连屏幕都裂了。
马主任也被他吓到了,忙弯腰替他捡起手机,急着解释:您先别急。
晏峤的脸都白了:我他妈怎么能不急?这些你一开始怎么都没说?
马主任下意识退开三步,硬着头皮说:也没那么严重,邢先生的病情和武侠剧那些中毒也不是一回事,呵呵,小晏总您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刚才就是有点夸张。我其实其实就是想告诉您,这事它急不来,身体得慢慢养着。
正说着,那边邢白鹿出来了,他叫了声晏峤,便小跑过来。
晏峤脸色骤变,指着他大喊道:你别跑!
邢白鹿被他吓了一跳,猛地收住了步子便见晏峤已经火速冲过来,伸手将他拉过去,护在怀里。
邢白鹿蹙眉看向马主任:马主任,你们没、没事吧?
马主任尴尬道:没事,就是小晏总手机摔坏了。
怎么还摔坏了?邢白鹿伸手接了,按了按,屏幕还能亮,得换块屏了。晏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晏峤说什么也不放:医院这么大,你走来走去太累了,下面的检查,我抱你去。
晏峤!邢白鹿发现周围的医务人员全都在看他们,毕竟华星医院上下现在没有人不认识他们。
邢白鹿尴尬地只好把脸埋了起来,你别这么夸张好吗!实在不行,给我推个轮椅过来行不行?
晏峤不理他:我抱着你心里舒坦。
邢白鹿:这才一会不见,晏峤又发生了风?
周围一群人都有些激动:
啊啊啊,那不是小晏总和邢先生吗?
小晏总也太宠人了吧?看他抱邢先生的样子好苏啊!
我本来还想邢先生身体不好,怎么不给备张轮椅,现在看来,大约这就是我为什么单身的原因了。
我听VIP那边的人说,邢先生超温柔的,小晏总昏迷那段日子都是他在照顾!怪不得小晏总这么疼他!
那也就是对着小晏总温柔,邢先生当初在集团股东大会上才是又帅又飒!和小晏总简直配一脸!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晏峤走得快,那些议论的声音渐渐远了。
邢白鹿轻轻捏捏他的手臂,轻哄这: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
晏峤应声:我知道,但我不想你走路。
邢白鹿又好气又好笑:我又没瘫。
又瞎说。晏峤垂目看他一眼,仍是没打算将人放下。
后来一路检查,晏峤就抱了邢白鹿一路,邢白鹿恨不得戴上面具。
据说还抱得整个医院都沸腾了,还有人在医院群里到处发晏峤抱邢白鹿的照片。
连容立成都给晏峤打电话让他别作秀了。
晏峤哼一声:作什么秀?我抱我男朋友需要作秀吗?
容立成被怼得无言以对。
终于检查完回了VIP病房楼,晏峤将人放在病床上。
护士长敲门进来,说:小晏总,上次那位陆先生说来看邢先生。呃他说,这回您会让他上来的。
陆明嘉?
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晏峤仍然很不情愿,倒是没有特别坚持。
邢白鹿刚坐起来就被晏峤按了回去。
他蹙眉道:你今天怎么了?弄得我像块易碎的玻璃似的。
晏峤道:马主任说了,得好好养着,好好养!
邢白鹿撑大眼珠子:这段时间我不是好好养着吗?吃了睡,睡了吃,药也没落下一颗啊。
正说着,陆明嘉敲门进来了。
他还拿了束花。
晏峤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小鹿来复查?
陆明嘉道:整个医院的护士们都在议论你俩,想不知道都难。住院楼那边都编出好几个爱情故事了。
晏峤一噎。
陆明嘉走到床边,欣慰道:看你的脸色好多了。
好什么!晏峤气愤道,根本没好,还得养上不知道多久!这全是拜你男朋友所赐!
晏峤。邢白鹿拉住他的手。
陆明嘉愣了片刻,这才看向晏峤道:你不会以为我今天来是要帮小夏求情的吧?
晏峤又噎住。
陆明嘉自嘲一笑: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给他求情他垂目缄默,突然又想起之前回桐城做笔录时,他曾去见过江怀夏一面。
本来以为是没有这个勇气的,可临到头,觉得应该见一见。
他能给邢白鹿一个交代,也想给江怀夏一个交代,毕竟他整个少年时代一直都爱过那个人。
彼时,陆明嘉甚至有些怀念他们一起住在小巷子里的那段日子。
没有那么多利益和欲望,一切是那样简单纯真,他始终相信江怀夏也曾经那么简单地喜欢过他的。
那天,江怀夏一直在质问他为什么要陷害他。
是的,他那时候还在用陷害这种词。
可事情明明就是他做的。
陆明嘉离开时,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江怀夏最后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他说:我弟不是爱装心脏病吗?那我就让他如愿以偿了,不好吗?
所以才对邢白鹿用那种药。
江怀夏一直都没有悔过之心。
陆明嘉今天来,怎么可能是来替江怀夏求情的?
片刻,陆明嘉又道,我妈妈术后恢复得不错,谢谢你们。
邢白鹿想起冯珍,忍不住问了句: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陆明嘉道:大约再住半个月就能回家了。
邢白鹿点点头,那就好。
晏峤的语气生硬:术后一年所有的费用你也不用担心,当初我既然答应了,就会负责到底。
谢谢。陆明嘉认真道,这些钱,我以后都会还的。你们帮忙找到了肾源,还让我妈妈有钱动手术,我已经很感激了。
晏峤没想到陆明嘉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了。
我骗我妈妈说是我跟经纪公司预支的,她信了。陆明嘉将花束放在了床头柜上,他迟疑片刻,还是问,案子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邢白鹿道:立案到批捕怎么也得一两个月,你是一点也没关注吗?
陆明嘉没回答。
邢白鹿也就没追问,毕竟他并不想知道陆明嘉和江怀夏之间的感情纠葛。
晏峤没让陆明嘉待多久就把人赶走了。
检查结果都还没出来,现在两人在病房也没什么事可做。
晏峤就催着邢白鹿休息:今天早上起得早,你来时路上也没睡,我看你眼睛都红了,快闭上眼睛休息会儿。
邢白鹿好笑道:跟最早住院那会儿比,我真的好很多了,你不用这样。再说,这次来医院是复查,又不是生病了来住院,你怎么弄得这么紧张?
晏峤把人按在床上。
邢白鹿突然道:欸,要不咱们趁这个机会把证去领了吧,我看你头发也长得差不多了。
晏峤冷着脸:你嫌我头发短,我还嫌你脸白!不去,等你脸上有血色了再说。
我挺有血色的呀。邢白鹿摸了摸自己的脸,正巧佟倩进来,他忙问,阿姨,我脸色不好看吗?
佟倩细细看了眼:很好呀。谁说你脸色不好看?
邢白鹿蹙眉道:晏峤。
佟倩瞪了晏峤一眼:你干嘛呢?
晏峤没理,给邢白鹿掖好被角道:病好了再去,这几天外面冷,你给我老实呆着。
佟倩忙道:外面是不能去的,姐夫说你现在抵抗力差,一定要注意保暖,没事别去外面溜达。
好了,闭上眼睡觉。晏峤捂住邢白鹿的眼睛。
瞬间被晏峤遮住了眼睛,周围一切忽地暗沉下来,晏峤的手掌宽厚温暖,邢白鹿睁着眼睛,突然想,前世晏峤眼睛看不见时,是什么感觉呢?
会因为他陪伴在身边而感到有一点点舒心吗?
邢白鹿忍不住拉住晏峤的手,在他掌心吻了吻。
晏峤没想到邢白鹿会这样,顿时耳垂都红了。
佟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蹙眉道:你怎么耳朵都红了?刚才在外面被风吹红了?
晏峤窘迫至极:没有,小鹿要休息了,您先回去吧。
佟倩无奈,但还是先回去了。
晏峤回眸便见邢白鹿侧身望着他在笑,他俯身抱住邢白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邢白鹿仍是笑:不是不听话,是情不自禁。
晏峤瞬间情动,低头便含住了邢白鹿的唇。
他的薄唇苍白微凉,晏峤不自觉将人抱紧:睡吧,宝宝。
嗯。邢白鹿闭上眼睛。
晏峤又道:我一会回家一趟,拿点东西,有事打我电话。
邢白鹿又应声:去吧,快点回来。
知道了。晏峤又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晏峤又在床边守了会儿,等邢白鹿睡着才悄声出去,又在护士台交代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才下楼。
晏峤是走到车子边上才发现自又很顺手地把邢白鹿的双肩包给拎下楼了,这段日子,因为邢白鹿的药都装在这个包里,晏峤几乎走哪儿都贴身带着,一刻不敢放手,久而久之起身拎包就成了他的习惯。
晏峤无奈一笑,顺手把包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带上就带上吧,小鹿的药在他身边,他也能安心些。
径直驱车去了梧桐花园,晏峤其实是想来拿他的日记的,这段时间因为日记本在这边家里,他只能顺手拿了本新的,虽然都是一样的款式,但晏峤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结果他拉开床柜的抽屉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日记本呢?
晏峤愣了下,那天他被赵继林从楼梯上推下来后就没回来过了,日记怎么会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