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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知道这个道理,此时这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了。难不成还能坐以待毙,把黑甲军藏在皇陵中,眼睁睁的看着大棠灭亡不成?
皇帝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额头上满是汗水,又睁开眼睛道,“再让人给飞鸾送信,让她想办法阻止敌军的进程,即便不能阻止他们,也要给朕多一些时间。这是朕对她最后的要求。”
大太监一听,眼皮子一跳,“是。奴才这就去。”皇后娘娘听了这话,只怕又要伤心了。皇上这是明显不信任她了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成帝的黑甲军一出来,天下人才知道,原来皇帝竟然还有这么一招后手。
不过也仅此而已。
若是在以前,大家还会赞一句皇上隐忍有谋略,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一直军队来。
但是现在眼看着大棠皇朝已经日薄西山了,即将改朝换代了。即便是有这么一直军队,那也是螳臂当车罢了。
张定南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黑甲军虽然装备精良,与之前的遇到的那些世家家兵不一样,可是和身经百战,饮血无数的河套军比起来,可就有些差距了。
黑甲军之所以能够和河套军纠缠,也不过是因为装备的缘故罢了。
但是这种优势越到后面,就越发的微不足道了。
民心可用,张定南打下的地方,百姓归心,踊跃参军,一派欣欣向荣,至于大棠皇朝,留给老百姓的只不过是昏庸无道罢了。
所以张定南毫不退缩,让萧山带着河套军的精锐与黑甲军正面交战,将苟延残喘的大棠皇朝,彻底的打趴下。
宁飞鸾收到天成帝的密信的时候,黑甲军和河套军已经打的十分的激烈,便是相隔数千里的是宿州也听到了消息。
宁飞鸾听说黑甲军都出动的时候,已经是大惊失色,等看到天成帝的信件的时候,更是肝胆欲裂。
皇上竟然不信她,以为她贪图安逸,背叛了他们的誓言!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为何会到这般田地。
宁飞鸾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已经掌握了宿州大权,达到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了,可为何还是让皇上陷入了困境。
她相信,若不是皇上实在陷入绝地,定然不会胡思乱想,怀疑她的真心。
将密信烧毁,宁飞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大声道,“去找太子来。”
过了一会儿,张承宗就急急忙忙的来了。
他如今虽然是监国太子,但是在掌控朝局方面却依赖于孙奇云和自己的母亲,因此对宁飞鸾也不敢怠慢。
“张定南在江那边所作所为你可清楚了?”
张承宗道,“清楚了。如今看来,他就算知道宿州的情况也没有想回宿州来,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彻底的掌控宿州了。”
“真是糊涂!”宁飞鸾气的心口起伏不定。“若是他打到京城,坐下这江山,难道还真会放任你在这宿州坐大?到时候他必定倾尽天下之力攻打宿州,届时你当如何抵挡他的大军?”
“我,孩儿不知。”张承宗白着脸道。
宁飞鸾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心中的烦躁,“为今之计,你现在就带着宿州大军前往京城,以剿灭叛贼的名义,挡住河套大军。”
“可,这不是帮了京城吗?”张承宗大惊道。
“那又如何,即便是帮了京城,也不能让张定南夺了天下,否则就是大局已定了。如果你帮了京城,张定南夺不了天下,大棠皇室也不可能掌控大局,你就有了和他们争夺的机会了。否则,就只能等着张定南成了天下之主,带兵来剿灭你。”
“不可能,父皇还在,他难道敢弑父杀君?”
“敢不敢,你自己心里清楚。”宁飞鸾冷冷的弯了弯唇,话中意味深长。
张承宗脸色一白,随即额头上慢慢的冒出了冷汗来。
如今父皇重病在床就是他的杰作,张定南又有何不敢?
宁飞鸾背着手转身走到桌边,敲了敲桌角,“你立刻下令,让众将点齐兵马,即刻渡江。承宗,娘都是为你好,若是错过了这样的好时机,你就只能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了。”
听到这话,张承宗心里更慌张了,抬头看着宁飞鸾冷静的脸,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好,我立刻去,立刻去。”
说完就赶紧在桌案前写下诏令。
盖上玉玺之后,张承宗就给赶紧安排着急大军出征的事宜。
宁飞鸾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皇上,臣妾不会让你失望的。臣妾一定会帮你守住这大棠万里江山。”
很快,张承宗要出兵渡江的消息便传开了。
宿州的大将们听了这个军令才真的沸腾起来。
眼看着河套王带着兵马在那边打的如火如荼的。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大将却只能在这里干瞪眼,以后这论功行赏,他们岂不是还要排在后头。
要不是皇上的余威还有孙丞相相劝,他们早就逼着太子下令出兵了。
现在好了,总算是有他们出力的机会了。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大公子真的要带着人渡江了,他们肯定是去给二公子找麻烦的。”
吴嬷嬷在小佛堂里急的跳脚。
虽然她整天和张夫人闭门不出,但是府上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惊的差点魂飞魄散。
眼看着二公子就要打到京城了,就差那么一点,现在大公子去,不是要坏事吗。
张夫人跪在佛像前静静的诵经,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的挪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沉静,仿佛什么话都没听到一样。
吴嬷嬷见状,也不打扰她。
等了好一会儿,张夫人才停止了诵经念佛,对着佛像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
“慌什么。他说出兵就出兵。张济世可还没死呢。”
“那不也没分别吗?”吴嬷嬷道。
“分别可大了,张济世只要没死,他就是个活死人,这宿州也容不得张承宗撒野。哼,前阵子让他得意了,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宿州的主子了。”张夫人冷笑了几声。背着手道,“立刻去传消息,就说张济世被张承宗和宁飞鸾给暗害了。”
吴嬷嬷惊讶道,“啊,这消息传出去,宿州不是乱套了?”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给定南多一些时间罢了。如今他就差最后一步了。宿州这边只要稍微拖一阵子,定南就能够赶回来。这次我倒是要看看,这宁飞鸾到底是个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能够让她逃出这一劫。”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也不用什么阴谋了。直接用这阳谋来。消息传出去了,就看你如何应对了。
若是你搬出张济世来,张济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是你不搬出张济世,将领们对你产生怀疑了,哪里还会在大事上听令。
罗家在宿州城里虽然被打压了,但是能用的人还是不少的。很快,不管是军中士兵之中,还是贩夫走卒,活着是商家富贾,都在传着一个消息。皇上病的蹊跷,乃是受了太子和妖妇的毒手。否则大将军身子一向健朗,如何突然就生病了。
且自从大将军生病之后,就从未见过朝臣。这岂不是就应证了这一点?
甚至还有人传言,现在住在宫里的那位妇人就是张济世的原配夫人宁氏,也是入了宫中当了皇后的那位。而张承宗则是她和大棠皇帝当初红杏出墙生的孩子。如今暗害将军,就是要来助大棠皇室的。
这些消息若是往日里传出来,那还能说是以讹传讹。稍微打压一下,还能压制下去。
但是此时正值大军出征渡江,这消息一传出来,就容不得旁人不多想了。
为何之前不出征,偏偏在大棠要完蛋的时候才出征。而且皇上确实一直未曾出面了,就连这样的大事情,竟然也是太子代为传达的。
另外,太子对那来历不明的妇人态度也太奇怪了。
这一番猜测下来,张承宗的威信自然大减。
大棠皇室颓败多年,早就已经失了民心。这些将士们更是只知道将军,不知道皇帝。如今已经跟着张济世扯着反旗了,自然不会再为大棠出力。而且他们也不会蠢的相信此时去相助大棠皇室,日后不会被大棠皇帝秋后算账。
所以这原本人人振奋的出征大事,也显得十分的诡异。
“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简直胡说八道!”张承宗气的在房中大喊大叫的。刘敏淑在一边喝着茶,边道,“殿下,我看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若不然,怎么会传出如此不堪的传言。竟然说你是红杏出墙生的,这样的污言秽语,空穴来风啊。太子,依我看,这女人留不得。”
刘敏淑自从上次受了宁飞鸾的气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要算回这笔账。
如今整个宿州,她本来是名正言顺的主母了。偏偏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横插一脚,骑在了她头上了。
若不是她梦境中死的太早,不知道这女人后来的下场,她定然要好好算计一番,让这老女人生不如死。
张承宗听到她的话之后,眉头皱了皱,“胡说八道,母亲都是为了孤。你若是再胡说,休怪孤无情。”
见刘敏淑愤愤不平,他心中厌恶更深。若不是如今他需要刘家人的支持,早就容不下这个蠢妇了。
“好了,不管你来孤到底何事,孤现在心烦意乱,你早些退下。”
刘敏淑被他这态度气的牙痒痒。
张承宗这态度,还比不上张定南呢。虽然张定南对她也很冷淡,但是一直以礼相待,从来没像这样,挥之则来招之则去。不过想起自己的心事,她还是道,“我找了一位神医,说是只要十五之后通房,就能怀上皇孙。所以希望太子十五之后,都能宿在我房中。”
说完这话,刘敏淑心中一阵难堪。
作为一个世家嫡女,她一向高高在上,矜持有度,如今为了生个孩子,却还要这般低声下气。而害的她如此的,也是眼前这个男人。
若不是自己需要靠着他,她早就要报了这仇了。
张承宗听到她这个时候竟然还惦记着生孩子的事情,顿时觉得一阵恶心。看着刘敏淑也更加嫌弃。
若说以往还觉得世家嫡女这个名头人,让这个太子妃还有几分魅力,如今却只让他觉得可笑。这样的女子竟然还是世家嫡女,也不知道这刘家是如何教出了这般的嫡女。
“你先退下,孤最近忙着出征的事情,没有这个空闲。日后再说吧。”说完迫不及待的挥了挥手,让人送客。
刘敏淑狠狠的扯着手帕,咬着牙看了眼张承宗,这才气呼呼的离开了书房。
随喜园里,萧侧妃抱着孩子,轻轻的哄着。哪怕孩子一直目光呆滞,她依然抿着嘴笑的温柔。
身边的心腹丫头走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一阵。
她神色依然淡淡的笑着,“是吗,看来,太子妃缺个让她怀孩子的男人了。让神医在催催她,让她赶紧怀上。”
“是。”心腹小丫头走了。萧妙妙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乖,不要怕。娘会为您报仇的。”
张承宗的身世之谜传的沸沸扬扬的。张济世的安危也被朝堂上下关注着。特别是一些跟随张济世多年的老将,此时已经没了什么出征的心思了,一心一意的只想弄明白,到底他们的老主子到底是生是死。
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些人很快就带着兵马包围了宿州行宫,要求进宫探病。
“反了,这些人真是反了。果然是这边疆出蛮人,都是一些不知道上下尊卑的粗野之人。”
宁飞鸾知道消息之后,在张济世的书房里气的破口大骂,自从张承宗主持朝政之后,这里也是她的办公之所。不过如今整个书房已经是乱糟糟的一片。
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她深深吸了几口气,看着一直站在一边不曾说话的孙奇云,“奇云,你为何不说话?”
“此题无解,无话可说。”孙奇云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脸上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不过眼中却丝毫看不出担心。
“连你都没有办法?你可是宿州的丞相!”
“这位置也是皇上给的,如今都说我孙奇云谋害主上,便是我这个丞相,在他们心中也不值一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