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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已平,浪已静。孤独的小舟静静地飘泊在海面上。
罗西的额头沁着一层薄汗,心里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终于、终于、终于是结束了。
怕惊动他,又只得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她摸了摸身边凌乱不堪的床单,心里一阵酸涩,不记得什么时候被他抱到了床上,只记得他将她拗成最难堪的姿势时,她一遍又一遍地问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可他,不会给她答案。
【七十六】
kingsize的大床上方,是全钢化玻璃,海平面上升起的太阳,将淡金色的光茫轻轻覆盖在上面,温柔着一切。
她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很累很累。
可疲倦的眼皮刚阖上,满目却是林叔叔高悬有空中的两条腿,冯妈妈怒不可遏的脸,叔叔抽着闷烟,婶婶边哭边抹眼泪……
它们不停地切换着、切换着,完全将她应有的睡意抽空,只余了胡思乱想的念头。
他要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却不要她为他们求情。
这是他的惩罚。
她小心翼翼地掰开男人圈着她的手,见他沉沉地睡着没有丝毫反应,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拖着布满吻痕的身体下了床。
轻手轻脚地找了一件浴袍,套在身上,遮弊所有的不堪。
静静地坐在甲板上,将两条纤细的小腿浸泡在冰凉的海水中,目光没有任何焦距一般地看着水天交接处。
太阳在一点一点地从海平线的最低点升起,昭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清冷的海风拂过,平静的海面上漾着细小的波纹,好似也在罗西的心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爸爸,对不起!”
她轻喃着,心里的愧疚一点一点地在无限放大,许多涌向舌尖的话,被海浪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卷走。
她很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或许这便是最绝望的痛。
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出卖了自己的身子,却换不回来任何人的救赎。
两三只海鸥结伴掠过海平线,声声啼鸣划破寂静的粉蓝色天空。风浪开始转得有些大,霞光之下,乌黑的发丝轻轻飘扬在空中。
“怎么到这儿来了?”熟悉的低沉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罗西瑟缩着转过了身,便是瞥见了男人嘴边冰冷的弧度拉得有些高,心徒然之间颤了颤。
他同样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并不上前,眸光有些冷,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一脸憔悴的罗西。
从她在床上轻轻爬起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连日来的工作,加上一整晚的放纵,身心上的满足,竟是让他一时有些困顿,懒散地赖在了那张大床上。
只是,不知怎么的,心里便是惦记着她,恨不得重新将她碾压在身下,好好地再次怜爱一番。
而她,眼神在触及到他的那一瞬间,便是倏地回过了头,单只留下一个孱弱的背影给他。
男人的眉头隐隐地蹙上不悦,“以后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