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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味袭来。兰迪订的百合花,昨天派花店的人送来,仅一晚,就开得满屋幽香。
辛戎没料到,兰迪竟会真上了心,言而有信地送了几次花,都没重复的,花快枯萎时,就能续上。他好奇,问兰迪,怎么每次时机接得那么准。兰迪坦然告诉他,因为自己从送的花里留了一支,用以观察状态,这样就能方便地知道何时该续上花,甚至用了个成语做总结,水到渠成。得知答案,他一愣,回无聊,脑子都用在这种地方了。嘴角却带起了少许笑。
辛戎为自己做了顿大餐,还开了瓶红酒。剥开粽子,刚尝了几口,门铃响起来。他以为是门房有什么事上来通知,就没看猫眼,直接打开门,却是意外来人。
他呆呆地问:“你怎么来了?”
兰迪看着他,微笑,“过节啊,来陪你过节。”
两人对视半晌,辛戎叹了口气,把兰迪让进门。
“就你一个人?”兰迪眼睛在屋内不放心地逡巡。瞥到百合花时,心中一喜。
辛戎觉得好笑,怎么着,这人还反客为主起来,要查自己?他懒得回答,径直走到饭桌,坐下继续吃。
兰迪大概也觉得有些逾界、不妥,悻悻挠了几下脸颊,跟着坐到桌前。
辛戎保持风度,将盘中还未剥皮的粽子往不速之客面前一推,“吃吗?”
兰迪报以微笑,“谢谢。”
“我以为你早就动身去了莱克星顿。”辛戎道。
兰迪没吭声,忽然坐直身体,望向辛戎,“我其实.......是刚从那边回纽约。”
辛戎微微一怔,旋即笑吟吟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真的假的?”
兰迪耸耸肩,作出“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辛戎不语,低头继续吃,用筷子挑出糯米里的蛋黄。
“你不吃蛋黄?”兰迪锁眉。
辛戎停了手上动作,点点头。
“给我吧,我吃。”兰迪上半身直接越过桌子,将辛戎面前的小碟拿了过来。辛戎喉咙里还塞着食物,顿时凝固住。兰迪筷子一挑,一口吞掉蛋黄。吃完了,这人一抹嘴巴,对辛戎笑了笑。
见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下来,辛戎一时分不清这人究竟是过分殷勤,还是太实在,怕浪费而已。
吃完饭,兰迪抢着收拾碗筷,辛戎没拦着,指挥他把东西放进水槽就好。
忙完,兰迪转身,哪知辛戎正站在身后,两人不约而同顿了顿,面对面。他能闻到辛戎身上有不同以往的香气。不似古龙水那般张扬,淡淡的向四周散发,挑动感官。
他笑笑,想尽量装得淡定,实际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已将自己泄了个底朝天。
辛戎也笑笑,不需遮掩的人,总会更自得。
“为什么不跟家里人一块过节?”辛戎问,“老左难道不过端午节?不会吧,潮汕人应该很看重的啊。”
兰迪怔了怔,左家人的确是看重端午节,看不重的,是他罢了。
见兰迪闷了半天不吭声,辛戎心里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毫无内疚感,继续伪装体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有些时候,就是嘴巴比脑子快,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几句话很是见效,兰迪晦暗的脸色,倏忽就变亮了。
辛戎挑眉,故意试探问:“这些日子,你跟我走得这么近,还帮我作马......老左没什么意见吧?”
兰迪嗤笑了一声,表情带点狠戾,“做都做了,难道还要倒翻账?有意见,也是白费劲。”
“那你自己后悔吗?”
“怎么会后悔!”兰迪恨不得要大喊冤了,“杰温,你也知道,我和你绑定在一块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辛戎笑笑,觉得他语气有点耍无赖,但不介意。刚才故意给了根钉子,往这男人心里扎,现在就得趁势给点蜜,安慰安慰,“柚子赢了三冠王后,你想要什么奖励?”
驯服人,跟驯服动物一样,要一松一紧,恩威并施,服从性就会潜移默化形成,最终成为本能。
兰迪一愣,似是从未考虑过。
这时,手机响了。铃声突兀,横亘在两人间。
辛戎抬抬下巴,示意兰迪先接。
未知号码,一个十分陌生却又官方的声音,传入兰迪耳中。他“嗯嗯”了两声后,沉默。
挂了电话,辛戎见他有些恍神,抱臂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兰迪握着手机,怔怔地,“……是警察。”
车祸发生在一览无遗的乡间公路,在无对面来车和行人的道上,直接翻车起火,烧得半黑。亚伦是司机,断了肋骨,头流了血,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副驾驶座上的左兆霖,受了重伤,陷入昏迷。目前,根据亚伦单方面口供,说是左兆霖与他吵架,愤而抢夺方向盘,造成了这出悲剧,但警方同时也通知兰迪,亚伦体内查出有毒品成分。所以,这份口供的真实性,兰迪不得不怀疑。
去莱克星顿的最近航班,明天才能订。辛戎向达隆说明了情况,借到直升飞机。兰迪向他表示感谢,他打断他,宽慰几句,说太客气就没必要了。兰迪有些动容,眼圈都红了。他叹了口气,温柔抚了几下对方后背。会如此心慈和善,自不全是为了兰迪,还有一半是为了自己。
左兆霖发生意外,那么收购就有搁置风险。一个皇帝倒了,继承人又不明朗,意味着达发现在能敲板钉钉的人,处于空缺。他早就调查到左家三兄妹在明争暗斗,谁都不想让对方得逞。经过这次车祸,亚伦毒虫,算是暂时出局,就剩下兰迪和蜜雪儿,鹬蚌相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