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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急切,反而透出一股坚定,低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胜玉徐徐吐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画卷递给她看。

“这个人是我的旧识,但我不能出面与他相认,明日我带你去见他。认清人之后,你想法子同他来往,先与他熟悉,之后你得找个理由带他去一个地方。”

豆儿盯着画卷看:“去文婆和邓四那儿?”

胜玉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温和地夸赞:“聪明的孩子。”

豆儿吸了吸鼻子,不自在地回避。

她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再装那些文雅规矩,弯腰大力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我知道了。”

说完又看了胜玉两眼,犹豫地问。

“为什么是我。”

这几天豆儿观察了这个主子看了很久,确定她有钱有权,每日都指使着一整个园子的人,十分威风。

这样的人,为什么非得找她做事。

这种疑惑,也是豆儿先前不信任胜玉的原因之一。

胜玉背着双手,裙摆轻轻晃动,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听见今天有人骂我了吧?”

豆儿沉默了一下。

她确实听见了。

其实不止今日,她在园子里穿行的时候,因为太不起眼所以总没人在意,也没几个人知道她是流西子的贴身婢女,好几次听见几个人聚在一起絮絮叨叨地提起流西子,当然,也提起别的人。

这也很正常,毕竟只要无聊的人聚在一起,就总会嚼舌根,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

只要是不在他们这一圈人里的,都会被说尽坏话,哪怕是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被说的,只要聚集的人够多,也能编出些事情来说。

胜玉朝她摊了摊手,说:“那么你就明白了,我在这儿没有‘自己人’,我怎么可能信任他们去替我做私事。你不一样,你无依无靠,只有我会保护你,我不想单打独斗,所以要求你也同样保护我。能做到吗?”

胜玉想要说服豆儿,不谈别的,只谈利益。

她主动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豆儿面前,告诉她,在这个地方,只有她们才可以成为同盟。

成为盟友,互惠互利,这就是豆儿必须为她做事的理由。

豆儿那眼白大得过分的双眼看了胜玉好一会儿,半晌点点头,走了出去。

胜玉看着她掩上门,知道这事成了。

她缓缓地在床边坐下,失神地看着前方,窗子外面,悬着半块儿银白的月亮。

手心指尖攥紧。

五年前的傅家血海,有太多未及向她解释的秘密。这个时隔五年再次现身的胡不峰,究竟会给她带来什么答案。

翌日,胜玉戴着帷帽去了竹屿苑。

她能认出胡不峰,恐怕胡不峰也能认出她,所以要严严实实遮住。

若是此番露出什么马脚再惊动胡不峰,叫他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她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好在她平日里在众人面前现身时,就常常戴着面巾或幂篱,因此也没人对她这般打扮感到奇怪,如果有来宾问起,竹屿苑的侍从还会帮着解释。

胜玉随便捏了个借口,召胡不峰过来商谈。

当然,并不只叫了他一个,而是同时叫了十数人。

但是,当胡不峰四处张望着走进来的那一刹那,胜玉的心脏还是瞬间就跳到了喉咙口。

她以想要压低定价为由抛出话题,让他们自由讨论,并不特别给胡不峰关注。

当他开口时,胜玉凝神细听。

这个声音也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经过了再三的确定,胜玉徐徐吐出一口气。

她等这个人等了这么久,而现在他终于在咫尺之隔。

动了动手指召来豆儿,对她耳语几句。

豆儿点点头,依旧束着双手垂首站在一边,再没别的动作。

但在商讨结束后,众人离场时,豆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胜玉站在窗边,隔着栏杆看着庭院。

胡不峰背着箱篮往前走,被豆儿撞上。

三言两语间,两人似是搭上了话,互换了姓名。

过了一会儿,胡不峰恭恭敬敬地告辞离开,豆儿站在庭院里朝这边望过来。

对上胜玉的视线,点了点头。

胜玉勾勾唇,离开了窗边。

胡不峰既然想依托竹屿苑选入贡品,正是要同竹屿苑打好关系、要多走动走动的时候,只可惜他没有什么门路。

在这种时候,只要豆儿在他面前透露出主事大丫鬟的身份,胡不峰自会想办法攀扯豆儿,求豆儿帮忙。

再让豆儿与他相处一段时间熟悉熟悉,打消疑虑,到了引君入瓮之时,不愁他不上赶着。

今日有公开讲学,所有支事的主事都要参与,胜玉虽未正式挂名,却也不例外。

她走进厅中才发现李樯也坐在席上,原来今日还有他授课的内容。

这还是胜玉第一回 见到李樯穿正经官袍,在一群人之中,他身着绯色深衣,纹着飘逸白鹇,制式与旁人相差无几,他却格外显眼,以至于胜玉一眼便看见了他。

他比身旁大腹便便的官吏高出一个头,即便只是随意支着腿斜坐,他也像是最名贵的工笔画,其余人则被衬得像是粗墨随意铺就的乱石背景。

不断有人去李樯身边向他请示,他时而点头,或者简短回应两句,黑眸湛然,腰肩笔挺,看起来十分成熟优雅,似是一切尽在掌握。

胜玉不由得想,看李樯这样一副端方模样,谁能想到他嘟着嘴撒娇卖乖,痴缠人的样子。

他周围无论男女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就像活物生来就会被光源吸引。

李樯忽然偏头看向这边,捕捉到胜玉的视线,就神秘地勾勾唇,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说,却活灵活现地显出些暧昧。

胜玉赶紧收回视线,低头在一个人身后坐了下来,用对方的脊背挡住李樯的目光。

当地官吏给百姓讲学是大梁的传统,每年都要记入官员功绩,算是一桩大事。

李樯描述了大致规划,讲得深入浅出,用词十分简练,听众虽大多是目不识丁的百姓,却也几乎没有听不懂的。

李樯讲的也全都是与民众相关的实事,桥梁、水利、农田,尽管这桩桩件件中,有许多还未见踪影,但他说出口后,就仿佛已经具象在眼前一样。

若这些内容是旁人说出来,或许像是在说大话,但李樯的笃定使人相信他的能力和手腕,也敬服他独到的远见卓识。

胜玉本想中途离场,因为她已经可以预见在讲学结束后李樯会如何黏人。

但李樯条分理析的讲授的确很有价值,不论从什么角度解析都能学到很多东西,如果因为在意她那一点上不了台面的私事就错过这样的机遇,实在是太过不值,因而胜玉还是认认真真地聆听,一直坐到了最后。

和众人一起离场时,胜玉果然被拦住,说郡守有请。

胜玉犹豫着不想过去,正打算找个借口赶紧离开,身后却有人喊她,催促道:“流西子姑娘,快来呀。”

胜玉回头,这才发觉李樯身边还围着不少人,正朝她招手。

显然这些人都是被李樯“请”去的,并非只叫她一个。

原来是她多想了,胜玉顿时有些无言。

李樯似乎看透她在想什么,抿着唇又露出那种神秘得有些讨厌的微笑,湛然黑眸里仿佛盛了一层浅浅的桃花酿,春意醉人。

胜玉更加尴尬,轻咳两声强压下去,假作从容地走入人群。

李樯带着他们绕着城中心巡视一圈,时而停下来在某处指点介绍,更加证明他方才在台上所言非虚,而且一些很艰巨的工程在他口中变得轻而易举,光是这种大权在握、举重若轻仿若神祇的姿态,就已经能迷倒无数人。

就这样逛了许久,一行人中总有人来来去去,胜玉也没在意,等到走入一条无人的小巷,胜玉回头发现只有李樯跟了上来,其余空无一人,巷头巷尾被背对着他们的士兵牢牢把守。

胜玉下意识退了一步,这一步没多远,却像是刺激了李樯。

他长腿猛地跨过来,近在眼前的胸膛几乎把胜玉挤到了墙上,看她逃脱不了,才满意地微微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轻声说话,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方才一直在看我,对不对?”

他语气甜蜜,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胜玉喉间轻滚,目光谨慎地丈量着她和李樯之间的距离,发现她无论想哪个方向试图逃走,都将会无可避免地碰触到李樯的身体,只好维持原样。

她低声地说:“很奇怪吗?我还以为注视着说话的人是一种很常见的礼仪。”

“哼哼,只是这样吗,我看不见得。”李樯说着,露出了饱含深意的笑容,捉住胜玉的手腕,让她的手抚摸到自己的前襟,“我以为,你是喜欢看我穿这一身。”

胜玉倏的收回手,脸颊迅速烧了起来,叱他。

“你除了胡言乱语还会什么。”

李樯耸耸肩:“好吧,原来又是我在胡言乱语了。”

他识相地退让开,倒不如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先把人惹得快要发恼,试探出底线,再乖乖地在人要真的发火之前后退,让人拿他无计可施。

李樯盯着胜玉,方才在众人面前疏朗儒雅的视线已经全然变了,充满征服和掠夺的欲/望,他也低声说:“胜玉,总有一天你会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就是想看着我的。”

胜玉聪明地选择不去接他这话,冷着脸往巷口走。

李樯踱着步子慢悠悠跟在她后面,像一只猫轻巧地跟着自己将要扑捕的猎物。

胜玉忽然想起什么,步伐停了停。

她努力缓和了些语气,转头对李樯叮嘱道:“这些日子,你没什么事就不要来竹屿苑了。”

李樯当年也住在京城,胡不峰在各个达官贵族府上走穴卖货时,或许会见过李樯。

为了尽量不打草惊蛇,最好不要让与当年相关之人出现在胡不峰面前。

李樯挑了挑眉,问她:“为什么?”

胜玉当然说不出原因,沉默一会儿,只能又问一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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