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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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染闻言,也坐不住了,满脸凄然,还不敢说话。
纪方禹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哥们儿跋山涉水过来,你对我们从头到尾什么态度,你觉得合适吗?”
盛誉道:“不请自来,我这算是好态度,肯定没有下回。”
“我还没下回呢!”纪方禹摔摔打打,拎上箱子气冲冲朝门外走,一边喊盛染,“瞧你没出息的,快走,留在这儿看人家脸色好玩?”
盛染不想走,坐在沙发上,深深埋着头,假装听不到。
门都快合上了,还没人挽留自己,盛染也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纪方禹没办法,只能自己回来,一屁股坐地上:“我不管,宜城这鬼地方,连四季酒店都没有,更别提希尔斯了,我是来找你的,你必须收留我!”
还有妹子。
超正的妹子。
死皮赖脸留下来,能不能找机会再见一面?
盛誉吸了口气,又买了张机票,给纪方禹。
他把盛染安排到姚阿姨的房间,换了床四件套,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闹完这场,已经快十二点了。
盛誉回自己房间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纪方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茶几上摆满了外卖。
见盛誉出来,赶忙招手:“快来,我都连跪六七把了,你来,我再叫上老徐,咱三排。”
开了游戏,连赢五局,盛誉配合得很到位,纪方禹的游戏体验直接拉满,但就是没怎么说话。
他忍不住拿胳膊肘怼怼盛誉:“真生气了?你一声不响跑出来,加上暑假,我都三个多月没怎么见你了,这不是怕你自闭嘛?”
“盛染真是我妈让你带过来的?”
纪方禹心里虚得很,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信誓旦旦:“这还有假?盛阿姨不同意,我偷偷带她走,这会儿早惊动全国刑警通缉我了好不好。”
盛誉凉凉地扫他一眼。
反正盛染也不在跟前,纪方禹坚持不住了:“是她一直求我,但我也没同意,可后来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又自己不怪我,说不给小禹哥添麻烦,我心一软,就……”
盛誉收回眼神,轻飘飘一个走位,回城加血。
纪方禹哀嚎:“卖之前给点心理准备嘛!草!三个人鞭/尸老子!”
他鬼吼鬼叫的,没多久,午睡的盛染也醒了,站在房间门口揉眼睛。
盛誉问:“饿不饿?”
“有一点,但是我可以忍。”盛染说,“哥哥先玩游戏吧,你平时学习那么忙,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我没关系的。”
盛誉扣下手机,起身去厨房。
听到身后,盛染又在问纪方禹,睡沙发累不累,都怪她,要不是她非要跟过来,小禹哥就可以睡床了。
盛誉吸了口气。
奇了怪了,他家这绿茶,还是家系遗传?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感谢tamaki宝贝、是星星啊宝贝的1瓶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老婆跟人跑了◎
盛誉打开冰箱,发现他只是睡了一觉,里面的盐汽水就全被纪方禹喝完了。
像是属水牛的。
再想到客厅那一茶几的外卖……这小子可能单纯就是个饭桶。
他在直饮机上接了杯水喝,站在厨房的推拉门边,朝着客厅道:“收拾一下,出去吃饭。”
纪方禹“害”了一声,道:“还以为你亲自下厨呢,虚晃一招啊。”
盛染已经麻溜从沙发上起来,回房间去找自己睡觉前脱掉的袜子。
她把自己整理得很齐整,还背上了小背包,很省心的样子。
三个人又一起出门,只不过,这回是去市中心,找了家云南菜。
盛染早上只吃了那么一点点,饿坏了,饭点菜又上得慢,一口气喝了两碗鲫鱼汤。
吃饱喝足,顺带在商场逛逛。
今天凌晨三点多,盛染只背一个小小的双肩背包,就跟纪方禹出了门,千远万远地来宜城。
盛誉看过,她那个走到哪带到哪,煞有介事的背包里头,装了一块绣满小草莓的手帕,一本贴纸书,还有一个水晶发卡,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可以说没有一件有用的。
当务之急,是要给盛染买身睡衣,还有袜子之类的替换内衣,度过今晚。
纪方禹一开始还磨磨唧唧,说嫌丢人,要在内衣店门口等。
没过两分钟,他就站在盛誉旁边,说他颜色挑得不好看,款式也老土。
盛誉只把他当成空气,盛染没意见,就三分钟完成购物,买单走人。
跟在盛誉身边,盛染是什么都好,不挑食、也不挑衣服,问什么都可以,简直是个三好小朋友。
谁能想到,还是这家伙,跟着纪方禹去机场的一路上,晕车时要喝的纯净水,都非得是怡宝。
纪方禹问娃哈哈怎么你了,盛染无辜地说,就是有点不好喝,喝了犯恶心,不过非要喝的话,也能忍。
当时,纪方禹只觉得,小姑娘娇气。这会儿,他被气得头大。
纪少爷就没被这么区别对待过。
两个男生对逛商场没有什么兴趣,跟着盛染的脚步走。
路线就是一家精品店进,另一家精品店出。
盛誉负责买单,盛染买了几条新裙子,收获一堆新发卡和发绳,还有小女生戴的大宝石项链和戒指。
纪方禹撺掇她:“染染,这是假的,多没意思,让你哥给你买真的,他有钱,别怕花。”
盛染摇摇头,严肃认真地,都用上播音腔了:“我还是小孩子,买这些玩一玩就好了,等我长大,能照顾好自己和首饰的时候,哥哥和妈妈才送我真的宝石。”
“当然了,我也会孝顺哥哥和妈妈,给他们买礼物的。”
纪方禹快要被笑死了。
他落后几步,戳戳盛誉:“哎,你妹到底随谁啊?真逗。”
盛家人不这样,他妈,他姥爷,都不这样,那应该是随盛染她爸。
盛誉道:“不知道啊,未解之谜。”
纪方禹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种事也敢偶尔嘴贱开玩笑:“我看,她这假正经的样,跟你小时候挺像的,没随盛家人,不会是随了周叔叔吧?”
盛染今年九岁,盛仙云和周骏儒离婚,可都十好几年了。
她自己什么都不说,单身状态生了女儿,周骏儒也肯配合着什么都不说,大家也都装傻瓜。
盛誉道:“什么事儿都少不了你,女娲甩出你那滴泥点子,多了一点,长了张嘴?”
纪方禹道:“对我就这么不耐烦,早上对你同桌怎么不这样?还主动帮人买早饭,区别对待您是真熟练。”
盛誉没吭声。
路过苹果店,纪方禹撒泼打滚,非说自己买不起新ipad,盛誉刷卡的时候,他又笑得嘴都裂了。
对于盛染那一脸小小年纪对此接受无能的表情,纪方禹选择性忽略。
反正,自从他在盛誉家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又自己回来,坐地上嚷嚷的时候,就已经把在盛染面前的面子全丢光了。
“就花不到两万块钱,不算宰你吧?”纪方禹深明大义道,“来回机票我都花了不止这个数。还有没去新开那酒吧,错过的美女,无价。”
“你以后少去夜店。”
盛誉接过小票,示意工作人员把东西给纪方禹自己拿着,一边道,“你爸揍你揍的还少?我在的时候,还能帮你圆圆谎,你是一天不打就上房,再说,阿姨身体也不好,是不是该懂点事了?别让她半夜两点多都不睡觉,还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问我,知不知道还有谁跟你一块玩儿,给你打不通电话。”
纪方禹拎着新的爱奇艺启动器,被训得臊眉搭脸的。
盛誉一正经,他就找不到话耍贱。
“知道了。盛老师。”
盛誉顿了顿。
纪方禹不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人。
前两天,冬宁老这么叫他。
早上在灌汤包店遇见以后,盛染还念叨了她好几次,说她比以前追盛誉的女孩儿好看。
盛染还说,早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她也常常转过头看他。
冬宁是在追盛誉吗?
盛誉想起她的乌龙,化着妆来补课,结果整张脸都过敏,还自己把自己给吓哭了。
今天早上看,过敏起的红疹才没那么明显。
冬宁经常会有一些举动,让盛誉觉得她对自己有意思。
但很快,又会发现,她好像对别人也会那样,只是一种友善的行为。
他经历了这种反复好几次,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去猜,冬宁到底是真的博爱,还是其实在钓他。
可惜人很难做到那么理性。
此时此刻,盛誉又用了半秒钟去想,她是想追他吗?
“哥哥。”盛染折回来,小心翼翼地握住盛誉的手,仰脸看他,“我们回家嘛?”
盛誉“嗯”了声,牵住她,朝扶梯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