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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冬宁指了指自己的杯子,“凉白开就行。”
“啊?橙汁,酸梅汤,酸奶,给你点外卖叫奶茶?”
“真不用。”
“改性了?”林佳乐不是不知道她这后来嗜甜的口味。
“贫血,还有点营养不良,医生说我得戒糖,有助于培养食欲。”
“这话我以前没跟你说过?而且我叫你去看看医生,你怎么说的?”
顿了顿,林佳乐道:“就得盛誉,才能治得了你。”
冬宁不想自取其辱,也就不嘴硬问她凭什么断定这是因为盛誉。
面对面和隔着屏幕太不一样了,两个人能说的话简直几个小时都不重样。
讲自己的生活,因为冬宁说几句,林佳乐就想哭,后来她就听得比较多。
又讲感情,如果没有意外,林佳乐国庆就要订婚了,婚礼定在元旦,已经在看摆酒席的酒店了。
冬宁结婚,林佳乐没做成伴娘,这次她结婚,要求冬宁必须到场。
冬宁哪有不答应的。
说了这么久,林佳乐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不总想哭了,改为盯着冬宁看。
冬宁今天也穿了裙子,宁城早早入了夏,今天最高气温有三十二度,出门前,她从不算丰富的行李中挑出了这件及膝的连衣裙。
裙子是收腰的款式,她自己照镜子,也觉得被这裙子一衬托,腰太细了点。
但被林佳乐这么盯着看,还是有些不自在,冬宁说:“是衣服的原因。”
林佳乐摇摇头:“我要是你这么瘦,胸早就没了,你可倒好……”
本来是一件挺正常的衣服,被她一说,眼睛还盯着看,冬宁就有脸红,两只手放到桌上,挡了一下:“正经点。”
“宝贝这么辣,我怎么正经。”
“……”
冬宁掩饰性喝水,手机响了,是盛誉。
他知道她约了林佳乐,盛染回家以后,她也给他发过消息。
这通电话没什么实际内容,冬宁嗯嗯哦哦地讲了几句,准备挂了,盛誉说:“晚上一起吃饭。”
本来也没打算不在一起吃,冬宁想了想,问:“还有谁?”
“几个朋友。”
“好。”冬宁轻声答应。
“时间和餐厅一会微信告诉你,但不用你自己过来,我回家接你。”
冬宁又说:“好。”
她挂了电话,林佳乐一时片刻也没说话,两个人沉默了会儿。
半晌,林佳乐问:“宁宁,你现在开心吗?”
说实话,冬宁也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应该很开心,很快乐。
因为盛誉是她唯一爱过的一个人,可以说一直爱着,所以,跟他在一起,她应该很幸福。
但她其实不太确定。
几年前,她和盛誉分手的决定,在那个过程中做过的所有事,没有一件是出自冲动,她确实是受不了了,也不认为自己的生活中有可能留下一点点值得珍惜的东西。
可几年时间一晃而过,当时横在眼前凌然一座座无法翻越的大山全都消失不见,仿佛她和盛誉之间,突然不再有任何问题。
冬宁总会怀疑,这只是现状,未来怎样,谁都说不好。
“你现在太少提起他了,你知道吗?以前你们俩在一起,虽然你不是故意秀恩爱,可头发是盛誉吹的,防晒帽是盛誉买的,走在路上看见别人骑自行车,都想起盛誉会双手离开把手,那会儿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你现在几乎不提他。”
“我知道……”
“为什么啊?不喜欢他了?”
“当然不是。”这句话冬宁说得很果断,“我……爱他,我很爱他。”
林佳乐很大程度上松了口气。
“那是为什么?”林佳乐温声道,“怕他过不去以前的事,心里有芥蒂?”
她就算不了解全貌,但也知道,冬宁跟盛誉提分手提得很绝情,后来还跟他家里借了钱,虽然没用到还了回去,但可能盛誉并不能当作事情没发生过。
人都是复杂的动物,真爱和芥蒂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冬宁摇了摇头。
吃完饭,两个人一直逛到冬宁该去找盛誉吃饭的时间,才在另一个商场分开。
期间林佳乐鼓动冬宁买点衣服,知道她晚上要去跟盛誉的朋友吃饭,就连理由都有了。
可冬宁对买衣服一向没什么幸福,低头打量自己,认真问林佳乐:“这件不行么?”
林佳乐摸了摸良心,说不出不行。
冬宁就是那种把三十块钱的地摊货穿在身上都好看的美女长相。
冬宁听完就笑:“这件真的三十多,不过是欧元,但也算地摊货。”
林佳乐怒其不争。
她要有个上市公司的老板老公,游艇一个月买一艘都不嫌多。
冬宁无法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林佳乐道:“你就没出息吧,人家股价波动,分分钟多少亿,养多少个你都够。”
冬宁摸摸鼻子:“哦……”
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在路边等车来接。
“跟什么朋友吃饭啊?是不是其他老板?”
“他没说。”
“开心点,多笑。”
冬宁就冲她笑了一下:“好的!”
林佳乐的男朋友先来的,林佳乐上车之前,对冬宁说:“我真的希望你们俩这次能好好地在一起,不说别的,分手这几年,盛誉……你看他像是还会喜欢别人的样子吗?宁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完全从你的角度出发,我都想说,你要是爱他,不管害怕什么,都别再轻易想分手了。”
冬宁点点头。
她会努力的。
林佳乐上了车,隔着车窗急急忙忙又说:“就算看在钱的份儿上,也不能离啊!”
冬宁:“……”
林佳乐男朋友的车离开没几分钟,盛誉也到了。
他没带司机,自己开的车,冬宁上了副驾,低头系安全带,盛誉问她:“累不累?”
腿快断了,冬宁说:“累。”
盛誉很轻地笑了一下:“晚上好好休息。”
冬宁偷偷瞥他一眼。
恰好盛誉也在看她:“逛了一天,什么都没买?”
冬宁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枚胸针:“佳佳送的。”
盛誉对自己老婆的社交礼貌很在意:“你回给人家什么?”
“跟这个一样,我们俩一人一个。”
“多少钱?”
“六百八。”
盛誉还是不太满意。
前段时间,冬宁的电容笔摔坏了,盛誉发现她在二手网站的浏览记录,她倒没有不好意思,解释说买新的有些超出预算了。
就是那天,盛誉把自己的一张额度很大的卡绑在了她的支付软件上,可时至今日,冬宁还没在上面有过任何一笔消费。
按理说,今天这样的逛街日,盛誉的手机上应该源源不断地收到扣款短信才对。
但并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遇上一个红灯,车子停下来,盛誉才转过脸,看着冬宁的眼睛,认真说:“冬宁,你知道,我的钱有很多,所以,作为另一半,你要学会合理分配。”
冬宁有些呆:“怎么分配?”
“比如说,购买一些昂贵,但是没有实际意义的物品。”
冬宁为难道:“我没有这种习惯。”
盛誉道:“那就培养。不然……”
冬宁等着他说不然什么,半天没等到,转眼去看他,他才说:“不然,让别人以为我公司的现金流有问题,一个不小心,还影响股价。”
冬宁愕然:“不会吧?”
绿灯亮,盛誉在车河中稳稳起步,目光落在前方的路况上。
冬宁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但她对生意又有多少了解呢?所以不能完全确定。
进餐厅前,她实在忍不住,拽了拽盛誉握着她的那只手:“今天见的人,有没有会影响你股价的?”
前有引路的服务生,她紧张坦白时,声音压得很低:“我这条裙子,人民币两百多,会不会给你丢人啊。”
她穿的是一条款式很简单的白色的收腰连衣裙,但看衣服,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但她皮肤白,肩膀薄,腰被衬得仿佛只有一捧,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也细白,脸上没化妆,但唇红齿白,眉眼干净,眼眸水润灵动,宛然一副出尘美人相,任谁都不会觉得她穿着廉价。
只有她自己才有这种担心。
盛誉默了片刻,才移开眼神,没办法讲违心的话,只能说:“不会。”
冬宁松了口气,听见盛誉又说:“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