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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好人重修四次称得上如今所有人老祖的丁瑶,依旧逃脱不了早起上课的命运。
“宁长老,您又来找护宗兽前辈啊?”
宁长老老脸一红,有些尴尬,这么大年纪了,没脸没皮的三天两头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他真的就想收个弟子而已。
“那什么,护宗兽今天又没来找你吗?”
“没有哦,最近都没有哦。”所以你不要天天找借口过来。
虽然丁瑶没说后面那句,但宁长老意会到了,更为尴尬,“呃,那什么……它之前不是挺粘你的吗?”
“可能因为我管的比较严吧,不让它乱吃东西。”
宁长老:……难道小道友知道他拿梭灵鱼哄骗护宗兽留在灵兽的事?
“它喜欢就让它吃嘛。”宁长老转移话题,“小道友,你这制符学得怎么样啊?是不是学结阵比这画符来得容易啊?”
“回宁长老,弟子刚开始学,还不清楚。”
炼丹、炼器、画符、结阵,四门技能,弟子每项学一堂课,对哪个感兴趣,就选择哪项学。
宗门建议弟子最好只选一项,不要多选,贪多嚼不烂。
当然,这只是建议,没有强制性要求,弟子可以四项都选,也可以一项都不选。
但选择多项的,往往第二、第三天就会放弃。
光修炼就已经够费心神的了,还想兼顾那么多,真当自己是万年不出的绝世天才啊!
丁瑶则选择了最后一项。
因为只有这一项,她才像是个新弟子。
弟子堂的教习只会教最基础的知识,如果本人在这方面没有悟性,规定时间内无所成,这课便不再欢迎你来。
但若悟性极高,则有可能会被教习长老看上,收为记名或真传弟子。
如果这个弟子已经是别人的弟子,那这时候就要看各长老的本事了。
丁瑶在炼丹、炼器、结阵上面都刻意表现的极为糟糕,唯独画符顺畅。
宁长老对丁瑶心存怀疑,不相信她在结阵方面那么蠢笨,特地反反复复看了她结阵过程,终于在结阵手法上面发现了端倪。
起手过于娴熟!
至于丁瑶为何隐瞒自己在阵法上的天赋,肯定和已经没了的灵栖宗有关,有苦衷,但难以言说,他理解。
“不清楚就更应该跟我学一学,学完你就会发现,阵法真的比符箓好用多了,可攻可守,杀人越货必备,现在哪个修士行走在外身上不带着几个阵盘?”
“姓宁的!你是不是想打架!”符长老气冲冲从外面进来。
他没想到丁瑶天赋那么好,这才接触符箓不过三四天,基础的符箓已经能画出大部分。
他想让她试试能不能提高符箓品质,离开一会会去寻中品符笔,没想到回来就见有人在撬他墙角,这能忍?
宁长老虽然面相温和,但也不是个怕事的,“这弟子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我凭什么跟你打?你还住着我的擎苍峰呢,我一个擎苍峰峰主,孤零零一人跑到灵兽峰一待就是上千年啊!可怜啊!”
“你个糟老头子,还有脸说。当初掌门安排你在擎苍峰,你嫌它苍凉破烂,不愿意住,跑去有水有树的灵兽峰。现在倒好,反怪我占了你的地方。来换啊,你回来,我去灵兽峰。”
宁长老也想起来了,微微顿住,但面对老熟人,尴尬是不可能尴尬的,甚至还厚着脸皮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反正我不管。丁瑶这个弟子,必须跟我学阵。”
“我呸!你想教人家还不愿意跟你学呢?”
“你怎么就知道不愿意了?要不是你来早了,人早就跟我走了。你要知道,我座下可是没有弟子的,虽然她拜入太衍峰,我只能收她为记名弟子,但我所有的资源都可以供给她一人。”
宁长老颇为得意。
符长老带几个弟子,也正是因为知道宁长老所说不假,才急着与宁长老争辩,不敢问丁瑶选择去哪?
符长老见丁瑶神色迟疑,似乎在纠结,急了。
对宁长老道:“丁瑶结阵的天赋并不行,你也见到了,何必苦苦求着?”
宁长老道:“天赋行不行,那得我说了算,我说她行,她就行。”
符长老明白对方铁了心,语气硬起来:“你今天一定要跟我抢,是吧?”
宁长老不甘示弱:“是又怎样?”
符长老道:“打一架,用我的符对你的阵,谁赢了弟子归谁。”
宁长老点头:“行!”
丁瑶听完宁长老的话想起符长老其实是有三个弟子,如果自己再跟他学少不得又有妖魔鬼怪嫌自己活得太长来找她麻烦,纠结要不要跟他学,反正这画符好像也不怎么难,对着书练就可以了。
如今一回神,见两人都要打起来了,匆忙道:“多谢两位长老抬爱,我已有师尊,无意拜入他人门下,两位长老不必争。而且我对阵法并无兴趣,让宁长老失望了。”
宁长老痛心疾首,“你这是何必,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放心,我既然打算收你为弟子,那你以前发生的事,无论有什么后果为师都能承担。至于拜入他人门下,那就更不是事。我只收你为记名弟子,你师尊还是风陌尘,上午跟他学剑,下午来灵兽峰学结阵。”
见人快要被拐跑了,符长老急切道:“放屁,是来擎苍峰学画符!没听人家对阵法不感兴趣吗?”
“你以为她就对制符感兴趣?想要从我手上抢弟子,打得过我再说!”
“来啊!”
“来!”
在场学符箓的弟子纷纷躁动起来,长老打架,有生之年!
这要是能悟到一星半点,修炼至金丹那是妥妥的。
即便有可能被攻击波及到,那也必须要观摩!
弟子门翘首以待,等两位长老动手。
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两位长老互相怒目对视,没有一人有动作。
古韵月和穆若云的前车之鉴就在那,而且之后掌门还改规定,凡是因为争夺弟子而大打出手有损宗门形象的,一律扣十年份例。
虽然他们的前因后果不同,但本质是都是争夺,少不了被扣。而且规定才在前两天说的,他们这纯粹是顶风作案。
之前脑子急,没想起来,要动手才意识到了。
宁长老想到他那一湖的梭灵鱼,养鱼要废不少灵石,阵法的研究消耗也很大,还有护宗兽这么一个吞金兽一样的存在,宗门每年的给的红利勉勉强强,还要他自己贴不少,虽然丁瑶成为他座下弟子,他教她才叫名正言顺,但也没说过不是弟子就不能教是吧?
而符长老则想到了自己每年在朱砂和符纸及符笔方面的消耗,还有就像无底洞一样填不满的三个弟子的消耗。忽然觉得反正都是学,弟不弟子的其实不重要,只要人是他教出来的就可以。
但现在海口都夸下了,不打也不行啊。
只能等对方先动手,才有理由辩驳,证明自己本来没有动手念头,奈何对方想有,所以不得不为自保而反击。
巧的是,两位长老都是这么想的,空气一度凝结。
弟子们不知内情,反感觉到场面沉重,暗戳戳兴奋起来。
“长老一定在憋大招。”
“看两位长老这锐利的神情,待会肯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我得赶紧给自己多贴两张防御符,免得待会波及到。”
“打起来了吗?打起来了吗?看不到啊!好着急!让我看看!”
“……”
丁瑶见两位长老连灵力都没有调动,就知道这架是打不起来了,双手环胸站一旁看着,也不出声。
她都说不改门庭,不拜师,对阵法没兴趣,现在双方都下不来台,尴尬了吧?
好在尴尬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众人快要忍不住时,见堂内没有人画符以为教习结束的祁东偷偷摸进来,跑到丁瑶身边道:“丁姐姐,听说清远哥哥从外面带了一个嫂嫂回来,你见过没有,我想去看看。”
耳聪目明的两位长老立刻表现得出异常惊讶,几乎同时喊道:“清远有道侣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两位长老如一阵风一样飞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弟子们:两位长老和聂掌事的关系原来这么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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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老:我孤家寡人的老头子一个,地盘还被别人占了,我真的好可怜。
符长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