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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小柔忽然说了一句话,刘生富却好似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往下讲。
唐福茶楼并没有明确告诉刘生富和我父亲那个坟具体在什么位置,而是派了一个人开车把他们俩送到了离目的地不远的一个村子。
刘生富说,那个村子就在省城的西面,叫帽子沟,距离省城大概三四十里的样子。
到了目的地,司机就对他俩说,唐老板要他们挖的坟就在那村子的后山上,那座山特别的醒目,比旁边的山高出一大截来。
说完了地址,司机就从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拿出铲子、榔头、绳索等工具递给刘生富和我父亲,说天亮过来接他们,让他们自己小心。
当时我父亲和刘生富已经走投无路,别说让他们去挖坟,就算是让他们去杀人,怕他们头脑一热也真的会去。
两个人扛着挖坟的工具,就绕过帽子沟村往后山去了。
那山虽然很高,可依稀可见爬山的路,我父亲是村里长大了,从小跟着家里人上山采药,这爬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刘生富从小在城里长大,这陡峭的山路对他来说,就有些吃不消了。
爬了没一会儿,刘生富就爬不动了,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自己已经“挂”在了半山腰,更是吓的浑身发抖。
我父亲没有丢下刘生富,拿出绳索将自己和他困在一起,然后他在前面爬,顺便使劲往上拉刘生富。
两个人折腾到了后半夜才爬到了那山上。
山顶并不平坦,不过地方却是很大,两个人拿手电照了一下,很快就在山顶的正中央发现了一座孤坟,那就一座坟,唐老板让他们挖的肯定就是那一座。
两个人也没有犹豫,解下自己身上的绳索就准备开挖。
一想到把挖出的东西带回去给了那唐老板就会有大把的钞票,他们的心里便涌现出无限的热情。
不过在挖坟之前,我父亲还是在那坟头前面适当叩拜了一下,说了一些抱歉的话。
刘生富不信那些,直接抄起榔头就开刨。
我父亲见刘生富开干了,自己也没啰嗦,拿起铲子便开始铲土。
不一会儿这坟头就被他们铲平了,他们继续往下挖。
结果他们就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大墓,只有一个不大的坟坑,里面放着一口小棺材,从那小棺材的个头来看,这墓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个孩子。
看到那小棺材,我父亲和刘生富也没有犹豫,直接动手去撬那棺材。
那棺材已经朽的厉害,他们用力一撬,棺材板直接裂开了,同时一股腐朽的恶臭从棺材里面传出来。
两个人捂着鼻子继续撬剩下的棺材板,不一会儿工夫,那棺材板就全部被卸下了。
他们拿着手电往那小广场里照了照,里面躺着一个红绸布裹着的小孩儿骸骨,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分不清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因为那个孩子没穿衣服,只是被红绸布裹着。
看到那一堆白骨,两个人还是有些怕,不过转头再想那丰厚的回报,他们心中的恐惧便一下退散了。
刘生富和我父亲把那红绸布裹着的骸骨抱出棺材,然后便在棺材里开始找东西。
而在那骸骨的身下还真有一样东西。
说到这儿的时候,刘生富忽然停住了,麦小柔这次没有撒炉灰,我往那清水盆里看了一眼,那水盆中的模糊鬼脸也没有稳定的趋势,看来是刘生富故意停下的。
我忍不住问他:“那棺材下面的东西是什么?”
刘生富这才说:“是一面铜镜,也是用红绸子裹着的,不过我和陈赖子直接把裹在上面的红绸子给扯开了。”
麦小柔问是怎样的铜镜,刘生富说:“背面有八卦的图案,正面已经有些模糊了,根本照不清人影,不过那东西肯定是一个古物,应该能值不少钱。”
我和麦小柔没有再插嘴,刘生富继续讲接下来的故事。
铜镜得手后,他们便把所有的挖坟工具扔在山头上,然后只带了一副绳索下山。
就在他们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就看到有几十个人向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抓贼”之类的。
看到这种情况,我父亲和刘生富都吓了一跳,撒丫子就往山侧面的老林子里跑。
我父亲体力好,刘生富跑了一会儿就没劲儿了,而后面那一群人却是紧追不舍,见状我父亲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解开自己和刘生富绑在一起的绳索,然后一个人先跑了。
刘生富拼命喊我父亲,让我父亲等下他,可我父亲就是不理他,一溜烟消失在老林之中。
刘生富后来被那一群人给追上,狠狠挨了一顿打,不过那些人也没有下死手,打完之后,他们没有报警,也没有将刘生富送医院,而是将其给囚禁在了村里的一座老庙里。
每天都会有人去给刘生富送饭,不过全都不是什么正常饭,净是一些蛇、鼠、虫、蚁,刘生富起初的时候很抗拒,可后来饿的实在不行了,也就顾不上那些了。
后来有一天,刘生富趁着破庙旁边没人,挖开了破庙的一面墙,然后偷偷地跑出了村子,然后一路狂蹦回到了省城。
那个时候的他俨然已经成了一副乞丐的模样。
他先去了唐福茶楼,一打听才知道我父亲早已经拿东西换走了所有的报酬,而且人已经消失了。
刘生富当时就准备到我父亲的老家去找他,他先回了一趟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可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倒霉的事儿再一次发生,一场车祸直接把刘生富撞成了植物人。
刘生富这么一躺就是将近二十年。
这些年,他一直由不怎么喜欢他的父母照顾,可就在前不久,他的父母相继离世,也是在那个时候,他醒了过来。
和两个哥哥处理了父母的后世,刘生富就准备再一次踏上了找我父亲的行程,这一次刘生富的运气还是不太好,坐车到了镇子上和一辆大卡车撞到了一起,整个车上只有刘生富一个人被甩出了车外,掉在路边的沟里给摔死了。
而其他人都只是轻伤。
出车祸的当天,我母亲正好去镇子上有事儿,路过车祸现场的时候,她在距离车祸不远处的一片草坪里捡了一部黑手机,而那手机就是刘生富被甩出车外的时候,跟着一起飞出去的。
我母亲一时起了贪念,就把手机捡回了家,而刘生富的魂魄就在附近游荡,看到有人捡了自己的东西,也是跟了过来。
说到这儿刘生富笑了笑道:“这就是天意,等我跟着那个女人到了家,我就在桌子上看到了陈赖子的遗照,原来她是陈赖子的媳妇,得来全不费工夫,唯一可惜的是陈赖子已经死掉了,不过我从那个女人那里得知,陈赖子还有一个儿子,正好,父债子偿!”
事情说到这儿,我就基本清楚了。
不过这件事儿里面还有很多的疑点,正如麦小柔之前所说,有着很大背景的唐福茶楼老板,为什么会让两个普通人去帮他挖坟,而且还给出了重酬,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再者,那铜镜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个村子的人囚禁刘生富,喂他吃蛇鼠虫蚁,这件事儿本身就蹊跷的很,我不由觉得那个村子的人好像都有问题。
我在想这些的时候,麦小柔就开口对刘生富说:“你是在恨陈赖子当年没有救你,然后独自一个人私吞了报酬吗?”
“是!”刘生富狠狠地说了一个字。
麦小柔道:“这件事儿陈赖子做的是不地道,不过你若是要想通过杀了他的妻儿来泄愤,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刘生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继续说:“我心里的确恨陈赖子,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来找陈赖子之前,对他的恨已经没有那么重了,我这次来找他,只要他肯把当年我的那一份钱还给我就好了。”
刘生富的声音开始变的有些悲凉:“我知道我这个人很不招人待见,这些年没少给家里惹事儿,不但拖累了父母,还拖累了我两个哥哥,我瘫痪在床上这些年,我父母一直在照顾我,而我两个哥哥也没少给我花钱,虽然他们都不喜欢我,可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我的命,我不是那种铁石心肠,我也知道感恩。”
刘生富的情感十分的真挚,他继续说:“我两个哥哥现在孩子都长大了,他们需要给孩子买房,筹备婚事,可因为钱不充裕,孩子的几个对象都没谈成,再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叔叔,我想着要回我的那一份钱,去帮帮我的两位哥哥,我的两个侄子,这才是我找陈赖子的真正原因,讨债!”
听到这儿,我就道:“你放心,属于你的那份钱,我肯定会如数还给你,说下你两个哥哥的地址,等我回到省城,我就亲自给他们送上门,对了,你的那份儿有多少钱。”
刘生富说:“一百万!”
“这么多?”
刘生富道:“这就是属于我的那一份,我两个哥哥,一人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不等我说话,我母亲忽然开口道:“小雨,这钱我们出,这是你父亲欠人家的。”
我不禁好奇,我们家是多有钱啊!
麦小柔也是在旁边说了一句:“我觉得到了省城,有必要去一趟唐福茶楼,把当年的事儿都弄清楚了,这事儿有太多古怪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