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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瑾挂好肉条还是半晌午,这时候又该忙活起来了,火锅做起来不容易,粉条要泡,萝卜要切块,兽肉要解冻切片,兽下水要处理,厉也在一旁打着下手。
安和凛也是知情知趣的人,明白寒季里食物的珍贵,是自带食物上门的,还早早地来帮忙,一时间沈怀瑾的屋子门前热闹了起来。
安还特地带了一罐浆果干做伴手礼,沈怀瑾自己可没这东西亚兽们衰季时收集的紫浆果也才那么一点,晒出来也就四五筐的量,他们说要给,沈怀瑾也不好意思要。
沈怀瑾用之前的火锅底料煮了一锅微辣的汤底,又熬了一锅兽骨汤底,毕竟安和凛还没经历过辣椒的刺激和爽来。
安一走到灶边上,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切!瑾,你在做什么吃的,怎么让我的鼻子痒痒的?
沈怀瑾爽朗一笑,还是火锅的汤底啊,不过这一锅里我加了你们送的辣椒。
辣椒?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就是辣椒的味道吗?感觉比姜还要刺激,这种果子真的能吃吗?
当然不是真让你吃辣椒,只是把辣椒当一个调味品,一开始你可能觉得味道有点刺激,后来喜欢上这种味道还会觉得爽,一直忘不了呢。厉,你说是不是?
厉边加柴边点头。
安半信半疑地朝沈怀瑾说的那罐辣椒汤底看过去,只见满罐汤水都是红彤彤的,伴随着热气起来的是那股有些刺鼻熏眼又有些奇妙的霸道味道。
哇,这个真的能吃吗?
随着两人的加入,沈怀瑾准备涮菜的速度快了很多。不久,他们四人就围住两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准备涮菜了。
沈怀瑾先做示范,夹了一片毛肚往辣锅里涮了几涮,吹得稍凉后一口入肚,带着辣味的脆爽果然是他肖想了很久的。
厉和凛紧随其后,沈怀瑾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就这样了对方还能面不改色,还以为他天生就能吃辣,仔细一看,对方额头都冒汗了。
嘶,味道好奇怪,不过也不能说难吃。凛仔细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忍不住又往辣锅里下了一筷兽肉。
安见大家都尝了,也有些忍不住,他同样夹了一筷兽肉往辣锅里涮了涮,夹起来时只见被烫得卷曲了的兽肉上还沾着火红色的辣椒片,他咽了咽口水,闭着眼一口吞了下去。
哇好刺!安吃得满脸绯红,嘴也红彤彤的,吓得沈怀瑾以为对方辣椒过敏,赶紧让他吐出来,没想到安一边泪水盈盈一边又把肉咽了下去,惹得大家大笑。
安还忍不住说:呜呜呜真的好刺啊不过寒季吃这个辣椒可真爽,感觉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还会流汗呢。说着,又夹了一筷子粉条下辣锅去煮。
沈怀瑾笑了笑,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辣椒。
他又向安和凛说了自己在寒季过去后要种辣椒的打算,听了他的解释后,两人都表示支持,还说如果沈怀瑾辣椒种成功了,想讨点种子他们也跟着种,辣椒吃着真是太让人上瘾了,一顿火锅的功夫他们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凛也明白为什么沈怀瑾当时说不论什么代价都要换回这些植物。
那水稻的味道一定也很特殊很好吃吧。凛回忆着当时沈怀瑾让自己找的那些植物,好奇问道。
沈怀瑾摇摇头,道:水稻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不过口感好,配什么都合适,好的水稻吃起来香甜软糯,也会让人上瘾。而且水稻还会有其它功能,能以后换到了我再一一展示给你们看。
大家都很期待,沈怀瑾也是。也不知道大森部落附近的是糯稻还是非糯稻,前者适合酿酒做小吃,后者可做主食,对现在一无所有的他来说,都极好。
四人聊着天吃完了火锅,饭后厉和凛负责收拾清洁,沈怀瑾则将安叫到了屋子里,脱下兽皮长袖,展示自己的毛衣。
安眼带惊奇地摸着毛衣,好奇道:这个摸起来好舒服,也好暖和。毛衣上还带着沈怀瑾的体温,暖融融的。
沈怀瑾点点头,这个毛衣,就是用你们纺的毛线织成的。
安喜欢得爱不释手,这样一件轻便、柔软又保暖的毛衣对亚兽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他恳求道:瑾,你也替我织一件吧,我拿什么东西换都愿意。
沈怀瑾笑着摇摇头,你想要的话,下次有空来找我跟着学就是了,倒是部落里的其它亚兽有想要的,你可以让他们来跟我换,不过这个毛衣很费毛线也很花时间,我现在还没想好用什么换,但肯定不会少。
安立刻激动地答应了。
因为安和凛午后也需要休息,替沈怀瑾收拾好炊具碗筷后便也早早离开了
壁炉边的肉条已经被烘干得差不多了,裹着辣椒粉的肉干色泽诱人,沈怀瑾尝了一口,觉得浓香鲜辣,干而不柴,做得还不错,便一一取了下来,足装了两罐,心想着有空给安他们送些去。
厉一边帮沈怀瑾摘肉干,一边看着他专心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欢喜。
沈怀瑾把肉干全装好了才抽空抬头看了厉一眼,无奈问道:又盯着我干什么呢?
厉笑了笑,摸了摸对方光洁的下巴,在沈怀瑾发火之前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道:感觉人类长胡子好慢。毕竟兽人是每天都需要用骨刀刮胡须的。
沈怀瑾摇摇头,道:一般我这个年龄的人类也需要一天刮一次胡子的。
他天生毛发不旺盛,以往也是三两天刮一次,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七八天刮一次即可。
这两天他一直有关注自己的手表和手机,一切照常没有变化,只有他本身像是成功入侵了这个世界,身上的时间开始流淌,但不知是不是平行世界流速不同的缘故,他的时间流逝得要比地球上的慢很多,从胡须的生长速度来看,同样的长度,这里所需的时间是地球上的二到三倍,这个数据也不知道后期会不会变动。
厉皱起眉头,所以你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吗?而且我记得你这个寒季之前好像都没长胡子。
沈怀瑾轻笑了声,转移话题到:这个寒季之前你又没一直待在我身边,怎么知道我长没长胡子。
厉的眸子暗沉了些许,对这个人类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感到有些生气,如果这种变化对你有什么不好的,你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沈怀瑾知道对方生气了,收敛了笑认真道:我知道了,不过说起来的话,这种变化应该是好处。毕竟推理起来应该是能长寿,比短命和长生不老都好。
厉听了他的话,才稍稍放下心来。
吃了一中午的火锅,沈怀瑾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有点重,便烧了热水准备洗头、擦身。
原始社会就是这点不好,炎季洗澡就不方便,更别说寒季了。沈怀瑾每次清洁都得请厉出门一段时间,厉清洁的时候沈怀瑾就去储藏屋等着,这也是两人相处时唯一需要避嫌的时候了。
难得洗一次头,沈怀瑾特地烧了一缸热水。他其实也爱干净,可惜条件不允许。在室里洗容易搞得屋里脏兮兮的,打扫起来麻烦;室外那个温度又不允许,一盆热水不到两分钟就结了冰,再抬起来时就是满头的冰凌,沈怀瑾再怎么锻炼也受不住这么一遭啊。
清洁完以后,沈怀瑾就把厉叫了进来,两人一同收拾了屋子。
因为中午吃得挺多,下午又没怎么动弹,晚上也不想吃什么了,两人分了点果干和肉干当零嘴,差不多时间便上了床准备休息。
沈怀瑾浑身都泛起睡意了,但发梢还有些湿,厉拿兽皮一遍又不遍不厌烦地替他擦拭着。
怀里的人因为睡意,眼神有些涣散,一双眸子却因为热水熏染出莹润的水光,脸蛋也泛着柔软的粉色。厉替他擦完头发,只觉得越看越心痒,最后还是忍不住趁对方困得眼睛都眯上时,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等对方彻底睡着了,才将他轻轻放倒在床上。
沈怀瑾是被连续三声短促的呼啸声惊醒的。
他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是部落巡视的兽人用骨哨发出的声音,意味着极度危险!
此时厉已变作兽形,银狼划破夜色,直接冲了出去。
待在屋里,拿上武器,保护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来到兽人世界后的第一次小危机出现了。
小沈:第一次?小危机?
第39章 、兽袭
沈怀瑾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甚至来不及套上兽皮长袖长裤。他将匕首和折叠锯插在腰间,手机u盘数据线等物塞在外套内兜。
野兽的嘶吼声划破长空。
他拿上了自己的骨质长刀, 没有听厉的话,毅然跨出了屋子。
只见山谷口冲进了大群狰狞的野兽,嘶吼着,部落的兽人们冲了出去,在奔驰中化作咆哮的巨兽,双方相撞时,扬起雪沙泥石。
沈怀瑾没有犹豫,立刻过桥和那头同样忍不住出了屋子的亚兽们回合。
什么回事!他问音,后者仓皇摇头,显然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大巫修在巫助的搀扶下颤巍巍走了出来, 看到山谷口的厮杀,他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下去,是兽群躁动了。
该怎么办?!
没有亚兽能回答这个问题,山谷在平时是居住的好地方,现在却成了一个适宜的墓地。
沈怀瑾攥紧了手中的长刀,冲出去!
你说什么!身边有亚兽惊呼出声。
我说,冲出去和兽人一起去杀入侵的野兽。沈怀瑾重复道。
可是凛让我待在屋子里。
我的伴侣也是
我们是亚兽
没有什么兽人还是亚兽的, 我只能跟你们说。沈怀瑾看着谷口越来越多的野兽和兽人们捉襟见肘的应对,眉头越发紧皱,他大声道:我们逃不出山谷,屋子挡不住兽群。我们干站在这里,就是等这群野兽杀了我们的伴侣, 再杀了我们,毁了部落,再毁了我们的家。没有亚兽能在全部兽人牺牲后幸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冲出去, 帮着兽人杀野兽,才能博取一线生机!
周遭一片沉默。
去就去,我们亚兽就算不能变成兽形也有一把力气,不能就这么躲在兽人背后等死!阳高声疾呼,尖锐的声音打破沉默。
瑾,我跟着你去!我不能眼睁睁看这群野兽杀了我的伴侣和阿父,再毁了我的家。
瑾,我们也去
瑾
沈怀瑾点点头,所有亚兽拿上家里最锋利的武器,有骨刀的就拿来绑在木头上,没有骨刀的就用石斧,能用的新鲜麻草全抹在武器上!
所有老人和幼崽都进屋!
沈怀瑾让两个巫助护着修去他的屋子,并将手里的长刀给了含,让他拿着保护大巫。含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怀瑾取下匕首,用麻草大致抹了抹,又挑了根粗木棍仔细绑了。
此时兽人已被源源不断的野兽从山谷口往里逼退,离沈怀瑾他们所在的广场也不过百余米距离。
所有人,冲!
一声令下,这些以往只负责采集和做饭的亚兽扬起了手上拙劣的武器,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战场。
回去!战场中央的岩见到了这一幕,大声咆哮。
没有亚兽理他,所有亚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这些狰狞的、从不曾见过的野兽相搏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自己的部落、爱人和家。
沈怀瑾侧身躲过一头野兽的攻击,举起双手将手中的刺刀狠狠扎下,被刺中脖子的野兽哀嚎着倒下。
后脑一阵腥风吹来,沈怀瑾俯身就地一滚,立刻顺势起身,反身一腿踢到了跃在半空中的小型野兽,又一刀下去。
紧接着又是三头体型不小的野兽同时向他咬来,沈怀瑾踹飞了一头,刺中了一头,剩下一头被奔驰而来的巨狼一口咬断了脖子,血光飞溅。
你不该来这里。
不,这里才属于我。
沈怀瑾目光灼灼,举起武器继续向兽群进攻。
献血、哀嚎、厮杀。
沈怀瑾已分不清眼前是黑是白、是红是蓝,他只知道自己该举刀杀,杀尽一切来犯的野兽,保护自己来之不易的新生活,保护他已经无法舍弃的人。
山谷里有大片野兽倒下,也有兽人和亚兽踉跄着倒地。
不知谁的鲜血浸透了沈怀瑾的半身,他手臂酸软,武器依旧挥舞得有力,红着眼只顾厮杀。毛发被血染得斑驳的巨狼偶尔会过来相护,大部分时间只能顾着自己的敌手。
一头野兽扑倒了沈怀瑾,被沈怀瑾勉强用木棍抵住了嘴,腥臭的涎水滴了他半张脸。沈怀瑾认出了这是自己在莽兽丛林的第一夜遇到的凶兽。
该死的畜牲!
那头野兽眼睛发红,俨然是一副凶性大发的模样,猛甩着头,竟然一口咬断了木棍,一下扔向了别处。
沈怀瑾就地一滚,避开了迎面而来的血盆大口,右手拽出插在腰间的折叠锯,腰部用力腾跃起了上半身,以跪坐在地的姿势将手中的折叠锯直直向野兽的眼睛刺去。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