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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理和夫人要回北平, 陈道笙跟林沉畹去火车站送行, 林督军和大太太, 邵师长和太太, 还有高省长等一干琛州官员都到火车站送行。

陈夫人对林沉畹说,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 你跟道笙早点回北平过年。”

每年春节, 林沉畹寒假已经结束,学校开学了,民国政府部门的官员春节也不休假, 但民间百姓重视春节,各家各户过团圆节,新婚第一年, 林沉畹盘算学校请两天假, 早点回北平。

一群人站在站台上,挥手看着专列远去。

众人纷纷离开站台, 邵太太拉着林沉畹的手, “小畹, 你干爹派人接你弟弟回家, 等你弟弟回来, 你过来家里,跟你弟弟见面。”

邵太太比大太太对自己都真心, 林沉畹说:“干娘,等弟弟回来, 你给我稍信, 我去江下,今天太晚了,你跟干爹别回江下了,住饭店里,夜里开车赶路,我也不放心。”

邵师长身材魁梧,眼睛不大,军人粗矿中透着世故,男人四十出头一枝花,看上去比邵太太年轻,亲热地对陈道笙说;“道笙,小畹是我干女儿,我就托回大,叫你一声姑爷,我们两口子没有女儿,我太太把你夫人当成女儿看待,有空跟小畹来家里玩。”

陈道笙说:“我夫人没有父母,我也没有岳父母,现在既然认了干亲,岳父母过来,我当女婿的当尽孝心,今晚住我饭店,别回去了,天晚开车回去我夫人也不放心。”

陈道笙和林沉畹一再挽留,邵师长和邵太太回江下天太晚了,路上要走四五个钟头,邵师长和邵太太由陈道笙和林沉畹陪同开车前往金华大饭店。

陈道笙安排邵师长和太太在金华大饭店最高级最豪华的套房住下,热情款待。

陈道笙跟林沉畹坐车回家已经很晚了,林沉畹偎在陈道笙怀里睡着了。

下车时,陈道笙看她睡得香,也没叫醒她,怕她睡着了冷,解开大衣把她裹住,抱下车,直到把她放在床上,她也没醒,陈道笙小心替她脱衣裳,林沉畹哼唧两声,陈道笙哄道;“宝贝,听话,衣裳脱了睡。”

拿被给她盖上,林沉畹一翻身,睡熟了。

第二天,按原定回督军府,新婚小夫妻回门,陈道笙早备了礼物,督军府人人都有礼物,东西装了几辆汽车。

伯父林云鸿推掉所有事情,跟侄女婿陈道笙喝酒,林家女眷在后花厅摆酒席,林家的人都收到厚礼,人人喜笑颜开,对林沉畹很亲热。

瑾卿让奶娘把孩子抱出去,大少爷林庭申的孩子已经半岁了,白白胖胖,扎了两只小肥手,林沉畹拿着一个铜铃铛逗他,“安安,看六姑姑。”

大少爷的儿子取名叫林济安,小名叫安安。

林沉畹叫小楠拿出送给侄子的礼物,纯金打造的一对金手镯,一对金脚镯,一个金项圈,金项圈下面缀着一把金锁。

瑾卿举着孩子的两只小手,作势拜了拜,“谢谢六姑姑。”

林庭申开玩笑说;“你六姑姑有钱,我们不客气拿着了。”

瑾卿笑着对林沉畹说:“六姑奶奶,你抱抱安安可重了。”

林沉畹不敢抱,“小孩子太软了。”

大太太笑说:“不怕,安安皮实,没的淘气。”

五姨太笑说:“安安爬得可快了,那天大家说话,眼错不见安安爬到床边上,差点掉地上,还亏他七姑姑看见。”

三姨太笑说;“过几个月,她六姑奶奶你再来看,我们安安就会走了。”

林沉畹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这边大家围着小孩子说笑,林沉畹发现没看见四姨太,问人;“四姨娘怎么没看见?”

礼物每人有份,备了四姨太的礼物。

云缨插嘴说;“四姨太头痛,在屋里躺着。”

林沉畹注意到五小姐林秀琼好像有心事,跟她说了两句话,坐着不知想什么。

趁人没注意,林沉畹拉着她到花园里,“五姐,出什么事了吗?”

五小姐看左近无人说:“我姨娘惦记四姐,你结婚前几天派家里一个老仆去上海看看四姐,那个老仆回来说四姐在匡家过得好像不太好,匡家的佣人听说找四姐,态度傲慢,好容易见到四姐,家里老仆人说,四姐整个人瘦了许多,强颜欢笑。”

林沉畹叹口气,“人有时非要自己碰壁,才能明白,从前大家规劝四姐,四姐一概听不进去,感情的事,除非自己想明白了,别人无能为力,如果四姐觉得在匡家不开心,可以离开,孩子反正没生下来,匡家总不能扣住人不放,实在不行,伯父出面交涉。”

“四姐你也知道,轻易下不了决断,等以后生下孩子,带走孩子就不容易了。”林秀琼说。

孩子是匡家的,林秀琼可以离开,可孩子就要留在匡家。

两姊妹感叹,替四小姐担忧,毕竟一起长大的,姊妹感情很好。

按照习俗,天黑前,新人要回婆家,林沉畹告别众人,去前厅找陈道笙,伯父和大哥林庭申三哥林庭铭陪着陈道笙。

林沉畹说:“伯父,我们要回去了。”

林云鸿拍着陈道笙的肩,“道笙,小畹嫁给你,我就放心了,她要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量点。”

“放心,伯父,我一定好好待小畹。”陈道笙看着她说。

“伯父,您放心,道笙他对我很好。”

林沉畹笑看着陈道笙,林云鸿看两人态度亲密,放下心。

整个林家,伯父是最关心她的人,她认下邵师长太太当干娘,多半为了伯父,有了这一层关系,以后便于掌握邵师长的行动,如果邵师长那边有动静,伯父也好尽早知道,早作提防,邵师长在军中树大根深,不少跟他都是生死弟兄,守一方重镇,轻易动不了。

两人告辞,回陈公馆。

走进客厅,意外陈蓉在客厅里,似乎等他们。

陈蓉看见二人进门,站起来,叫了一声,“大哥,你回来了。”

陈道笙郑重地说:“小蓉,叫大嫂。”

陈蓉咬着嘴唇,显然极不情愿叫大嫂,林沉畹对陈道笙说;“道笙,她不愿意叫我大嫂,不必勉强。”

没有一点真心,叫一声大嫂也没意思。

林沉畹知道陈蓉找她哥有话说,自己朝楼上走去。

身后陈道笙又重复一遍,“小蓉,叫大嫂。”

这一遍语气颇为严厉。

陈蓉声音很低,“大嫂”

林沉畹转过身,笑了一下,“小蓉,你跟你哥聊,我先上楼。”

陈道笙一直望着林沉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弯的地方。

陈蓉说;“哥,白妤薇想见你,你就去看看她,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哥,你这辈子良心也不安。”

陈道笙说;“小蓉,你大哥已经有了你嫂子,我去看她又能怎么样,我不可能答应娶她,你站在你嫂子的立场想想,我宁可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我也不能伤害林沉畹。”

白妤薇想见自己,无非以死相逼,迫他答应。

陈道笙看着妹妹,妹妹陈蓉已经二十岁,读大学,有些道理也是懂的,他心平气和地说;“人活着,不是她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白妤薇太争强好胜,与其说她痴情,不如说她输不起,如果我不是娶的林沉畹,她还会这样坚持吗?这般不甘心吗?”

“你跟白妤薇要好,你劝劝她,感情的事最不能强求,小蓉,你也是。”

陈蓉忍不住问;“哥,白妤薇既美丽又优秀,你为什么不喜欢她,而喜欢林沉畹?”

陈道笙看着妹妹,“小蓉,我不知道你们对美和优秀的定义是什么,在我眼里林沉畹最优秀最美好,她懂得宽容,更懂爱,林沉畹的爱是我想要的。”

陈道笙说完,朝楼上走去。

推门走进卧室,卧室没人,他退出去,走到隔壁卧室,也没人,二楼小客厅,阳台都没有人。

他站着想了想,直接走到卧室对面的房间,这间是新改的书房,给林沉畹单独用的。

推门,果然,林沉畹在书房里,她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看书。

听见脚步声抬头,他走过去,俯身凑近她,“看什么书?”

“课本”

他抱起她,把她抱坐在腿上,搂着她,“继续看。”

这样能看书吗。

她合上书,“你不用总在家陪我,你明天去忙生意,不用担心我无聊。”

“嫌弃我了?”

他把头埋在她颈项。

她娇媚地笑,“你不出去挣钱,怎么养我。”

他把她放在地上,牵着她的手,“跟我来。”

他牵着她走出小楼,走到中式院落,来到主院,主卧室新装修没有住过,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去,问;“喜欢这里吗?”

房间布置有中式的古朴典雅,一应又兼具西洋的舒适,夏有电扇,冬有水汀,客厅里还摆着一架白色钢琴,设有浴间,盥洗室,冲水马桶。

林沉畹看了一圈,高兴地望着他,“喜欢。”

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陈道笙关上门,“跟我来。”

领她来到主卧室,他移开立柜,手在架子床旁摸了一下,侧面墙壁朝两边打开一扇门,里面是一个保险柜。

他对上密码,拿钥匙把保险柜打开,从里面捧出一个红木匣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一叠地契,拿给林沉畹看,“这是我们在各个地方的房产。”

林沉畹接过,一本本看,陈道笙全国各地有许多房产,北平、上海、香港等,英国、法国、加拿大等国外也有房产。

陈道笙又从匣子里取出一把保险箱的钥匙,“这是大通银行保险柜的钥匙,珠宝值钱的东西都存在哪里。”

林沉畹看完,他收起来,把匣子放进保险柜里,指着里面一摞子账本,“这是所有生意买卖投资的账目。”

保险柜里专门有两格装着现银,银票,珠宝首饰字画,都是价值连城。

陈道笙的庞大的家私,令林沉畹咋舌,陈道笙的家产抵得上几个督军府,房产土地生意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锁好保险柜,陈道笙按下墙壁的按钮,墙门合上,严丝合缝,在外面一点看不出来,他把立柜移回原位。

陈道笙把钥匙放在她手心里,“我所有的家产全在这里,都交给你保管。”

林沉畹摇头,把钥匙又塞回他手里,“还是你自己管。”

如此巨额财富他全部交给自己,证明他相信自己,林沉畹很感动。

陈道笙又把保险柜的钥匙塞到她手里,“你现在是陈公馆的女主人,理应由你管家。”

林沉畹小心地把钥匙收好。

陈道笙伏在耳边告诉她保险柜的密码,“这个保险柜一直是这个密码。”

林沉畹瞬间眼眶湿热,这是她的生日和他的生日连在一起的数字。

“我坚信你终有一天能回来。”

他双臂一伸,把她揽入怀里。

夕阳透过中式雕花窗照在暗红的地板上,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件衣裤,一条小亵裤静静地躺在床脚边,一件奶罩挂在一个金掐丝点翠珊瑚碧桃树盆景的枝杈上。

陈道笙搂着又软又瘫的小女人,心满意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昨晚住在中式宅院,陈道笙先醒了,看林沉畹枕着他的胳膊还睡着,没敢动,怕一动,她醒了。

房间里一色红木家具,红木雕花大架子床挂着青纱帐,晨曦透过纱帐孔洒在床上,一圈圈光晕,林沉畹穿着丝绸睡袍,蜷在他怀里,白净的小脸,露在外面的手臂凉凉滑滑,早晨壁炉里燃着的松柴灭了,一室安静,只闻听她细匀悠长的呼吸。

他不能动,一直看着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失而复得,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好运。

林沉畹自然醒了,意识不清,喃喃地说;“道笙,你轻点。”

陈道笙弯唇,从她敞开的睡衣看进去,雪白的酥胸,斑斑点点红印记,昨晚自己把持不住,他的手探入她睡衣里,下次轻点。

林沉畹悠悠醒了,他的手不老实肆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她爬起来,“你今天说要出去做事,早点叫我。”

他的目光温柔宠溺,“不晚,你累了,多睡一会。”

她整日跟他就干一件事,累得不行,自己想想都不好意思。

吃过早饭,道笙像从前一样,每天去赌场、码头、夜总会,戏院,忙着谈生意。

林沉畹在小洋楼的书房里看书,小楠推门进来,“少夫人,电话。”

林沉畹到楼下客厅,客厅里没人,陈蓉去医院了,电话是邵太太打来的,邵师长和太太已经赶回江下,邵太太跟她亲热地聊了半天,放下电话,林沉畹看客厅里的座钟中午十一点。

周妈说:“少夫人,少爷中午一般不回家吃饭,厨房已经把少夫人的午餐准备好了。”

陈公馆一日三餐有定点的,少夫人新婚,作息时间不规律,周妈还是问问少夫人用餐时间。

“我现在不饿,等一会吃。”

话音刚落,陈道笙走进客厅,周妈问;“少爷中午怎么回来了?”

又恍然,笑说:“少爷和少夫人新婚,惦记少夫人一个在家。”

他问;“你没吃呢?”

她摇头,“没”

她在等他,不知为何,她知道他能回家。

餐厅里佣人摆饭。

陈道笙脱了西装,林沉畹接过来,递给身旁的小楠挂上,两人坐在沙发上,陈道笙挨着她坐,“我陪你吃午餐,还能陪你睡个午觉。”

陪吃行,□□就免了,她扫一眼四周,佣人忙碌没人听见。

他看见她一双琉璃珠骨碌乱转,甚是可爱,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贴着她的脸,“想我吗?”

“这一会功夫想什么呀?”

其实,她想他了,看书的时候,书上总出现他这张好看的脸。

“我想你了,我什么也做不进去,我想我走后,你一定在书房看书,你也一定看不进去。”

一语中的,她羞于承认,她扑闪大眼睛,像扇子面的长睫轻颤,出卖了她。

“想我了,还不承认。”他心情很愉悦。

阿花走过来,“少爷,少夫人,饭菜摆好了。”

林沉畹看阿花偷眼看她,翻身从陈道笙身上下来。

吃完午饭,陈道笙揽着她的腰上楼,走进卧室,林沉畹从衣柜里取出男士睡袍,陈道笙解开领带,甩在一边。

对她命令道;“侍候我换衣裳。”

她把睡袍放在床上,站在他面前,伸手给他解扣子,陈道笙不动,任她服侍。

正午的阳光照入,卧室明亮,以往两人之间的亲昵都是在黑暗中进行,黑暗掩着,人变得放肆大胆,白天,两人亲昵的举动,她着实害羞。

林沉畹一紧张,半天解开两颗扣子,抬头看他的脸,他正凝眸看着她,她赶紧低头解扣子,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她松了一口气,退后一步,意思是他自己脱衬衣。

他却挑眉,“帮我把衬衣脱掉。”

她只好帮他脱掉衬衣,他整个上身裸露,明亮的阳光下,他麦色的肌肤一层光泽,背部线条流畅,宽肩,结实的胸膛,劲窄的腰身,她脸红心跳。

“裤子给我脱了。”他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她咬唇,缓缓伸手,一双小手放在他皮带金属扣上,紧张得手抖,卧室里寂静无声,半天,听见咔哒一声,皮带扣解开了。

她刚想缩回手,被他一把抓住,“帮我脱掉。”

裤带解开,她往下一扯,裤子自行滑落,猝不及防,她看见他支起帐篷,就像胀满风帆。

她耳热心跳,心慌意乱。

他已经把裤子脱下来,甩在椅背上,“不帮我换睡袍?”

她走到床边,拿起睡袍,他只穿着一条亵裤站在那里,等着她服侍。

给他套睡袍,她眼睛不敢乱看,两人离得很近,她有些贪恋他好看的身材,男性的气息,清爽味道。

他穿上睡衣,林沉畹自己拿过睡衣,往更衣间走,陈道笙在身后噙着笑,“你去哪里换,你身上那一处我没见过。”

她耳根都红了,急急忙忙走进更衣间。

穿好睡衣,走出来,他躺在床上等她,她刚爬上去,就被他揽进怀里,“不用穿了,来回脱费事。”

她羞愤,不用穿,你让我侍候你穿睡袍。

她身上的丝绸睡袍漾出水纹,贴身尽显玲珑曲线,他隔着睡袍手搭在她腰间摩挲。

这时,走廊里轻微的脚步声,轻轻的叩门声,是侍女阿花的声音,“少爷,有客人来了。”

陈道笙有点懊恼,蓄势待发,硬生生地收回去。

陈道笙穿拖鞋下地,回身双手支在床边,暗昧地说;“等我,一会回来好好疼你。”

他直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走廊太肃静,就听阿花的声音,“少爷,大通洋行的秦董事来了。”

陈道笙走下楼梯的脚步声。

林沉畹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知道他们谈什么,陈道笙去了很久没回屋。

许妈轻手轻脚的进来,走到床边,“少夫人。”

林沉畹没睡,阖眼躺着,听许妈的声音睁开眼睛,许妈俯身,小声说;“少夫人没睡?”

许妈鬼鬼祟祟的,林沉畹问:“什么事?”

许妈朝门口看一眼,压低声音说;“姑爷在楼下客厅跟一个什么洋行里的人说话,我听见那个洋行的人劝姑爷纳妾。”

林沉畹坐起来,心想,难怪陈道笙迟迟不回屋,原来还有这等好事。

她翻身要下地,许妈赶紧给她递过来软底缎面拖鞋,林沉畹穿上,开门走出去,她穿着软底拖鞋,走路轻,擦着地板没声音。

走到楼梯口,听见楼下客厅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道笙兄弟,虽说现在是民国,有的人天天嚷嚷妇女解放,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可你看有点本事的男人那个娶一个老婆,只娶一个老婆都是那些穷百姓,吃不上饭,娶多了,养活不起,某某人说……一个茶壶可以配四个茶碗,哪有一个茶碗配四个茶壶的道理,云云……”

“白老板的女儿我也见过,才貌双全,道笙兄弟,别人想这等好事还没有,你还往外推……”

陈道笙的声音传来,“秦兄,这件事恕难从命,我娶我太太时跟我太太娘家保证过了,这辈子不纳妾,只此一个妻子,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怎可食言。”

男人哈哈笑声,“道笙兄弟,林督军还不是娶了好几房姨太太,这次事出有因,白老板的女儿非你不嫁,为了你差点命都没了,咱们男人若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把命都丢了,你以后的日子也过不好,何况白老板对你有恩,知恩图报,这本来是一桩好事,不算为难你,是不是,道笙兄弟。”

………….

陈道笙刚想说话,倏忽听见楼上好像有脚步声,抬头看一眼楼上,一个裙摆露出一角,消失了。

陈道笙用眼睛瞄着,看见许妈匆匆从楼上下来,溜边出去了。

不大功夫,客厅外走进来两个侍女,一个是阿花,一个是小楠,两人各端着一个茶盘,茶盘上摆着一只茶壶和一只茶碗,阿花给陈道笙倒了一碗茶水,端到陈道笙跟前桌上。

小楠端着托盘,放在桌上,端起茶壶,拿起一只茶碗,倒了一碗茶水,端着放在秦董事跟前。

秦董事疑惑地看着,问眼前的侍女,“你们家里头一个茶壶怎么只配一只茶碗?”

小楠说;“我们家少夫人说了,我们家的一只茶壶只能配一只茶碗。”

秦董事不解地问;“从来都是一只茶壶配四只茶碗,那你们家另外三只茶碗去哪里了?”

小楠脆生生地说:“少夫人命人砸了。”

秦董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道笙突然哈哈大笑。

秦董事终于醒悟过来,一脸尴尬,“道笙兄弟,你结婚我参加西式婚礼,你夫人是个美人,听说你很宠爱你这位夫人,我也看出来了,道笙兄弟有点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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