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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求完婚, 一直单膝跪着, 手里举着一束花, 等白妤薇回答, 林沉畹好像看见白妤薇朝她们这个方向看, 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场面僵持了, 台底下起哄的人群,都停止起哄,台上台下的人都看着她, 白妤薇僵立在哪里,感动了,似乎不像。
台上表白的男生又问了一句, 林沉畹离得太远, 没听清楚,有一秒钟的停顿, 就见白妤薇朝林沉畹她们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林沉畹直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白妤薇这次看的不是陈道笙, 而是朝她看了一眼,然后,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转身朝后台跑去。
表白这个剧目, 开头走平常路线, 一般表白都有两个结果,答应,接过男生手里的花束,感动得流泪,不答应,委婉拒绝,女生转身跑了,这也有种可能,被吓坏了,显然,白妤薇不是这种情况,那么另一种可能,小礼堂里,大概没几个人能猜得到,精心表演的这出的闹剧,草草谢幕了。
陈蓉着急地对陈道笙说;“哥,你快去追她呀!”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林沉畹也看着陈道笙,余校长几个人都看着他,陈道笙没动地方,面部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陈蓉跺了一下脚,“哥,看到别的男生跟白妤薇表白,你竟然无动于衷,哥你太无情了,白妤薇是怎么对你的?她曾经……,你难道都忘了吗?”
陈蓉说完,跑了出去。
陈道笙转身走出小礼堂,余校长和管内务的老师跟上,林沉畹随后跟上,又回头看了一眼,陈蓉从侧门跑出去,大概追白妤薇去了。
余校长快走几步,跟上陈道笙的步伐,似乎很自责,“学校纪律应该加强,他们还是学生,小小年纪不好好学生,把精力用在这上面……”
“不过他们这届学生要毕业了,面临分手,有些失常的举动,在所难免,明天我召集全校所有的师生开会,以后在学校里杜绝这种现象,男女生出了校门娶亲嫁人也好,在学校一天,就都是学生,就要努力学习……”
余校长带领一行人朝图书馆走去,余校长和陈道笙在前面走,林沉畹跟管内务的赵老师跟在后面。
赵老师小声跟林沉畹说;“结果挺意外的。”
林沉畹看着前面走的陈道笙,“不意外,意料之中。”
又补充一句,“演技高超,结局一点不落俗套。”
陈道笙顿了下步子,突然脚步加快,把后面的两个人落下,拉开了距离。
林沉畹小声说;“我想回教室。”
赵老师挺为难,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上次吃饭,今天参观,都是陈先生提出叫你来的,余校长也很为难,为了全校师生,林小姐你体谅一下。”
林沉畹站住,想掉头回去,正犹豫间,像是知道她要走,前面走的陈道笙突然站住,回过头,余校长也站住,招呼,“你们两个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陈先生时间宝贵。”
管内务的老师,着急说:“快走,校长急了。”
前面就是学校图书馆,林沉畹经常来,对这里每个角落都很熟悉,自图书馆修缮后她还是第一次进来,原来的图书馆年久失修,有时在座位上看书,墙上飘下来几片雪花,落在头顶、书上。
修缮后的图书馆焕然一新,一列列书架上摆着新书,余校长颇为感慨,“这些图书是杜云峰同学的父亲为学校捐赠的。”
小杜同学的父亲捐赠的图书,林沉畹眉眼上扬,有点惊讶,小杜同学高傲不大理人,从不参加学校组织的任何活动,上次演出话剧,还是被硬拉了去的,看来大家对小杜同学的认识有些偏颇,小杜同学也是很热爱学校的,对人主要是对她也是蛮热心的。
一道冷冷的目光,小林同学瞬间接收到了,缩了下脖子,杜同学竟然遭到如此的不待见。
一层楼在余校长的介绍讲解下走完,余校长陪着陈先生上二楼,林沉畹跟管内务的赵老师也跟着往楼梯走。
刚上楼梯,走在林沉畹旁边的赵老师手捂住肚子,腰弯了,五官抽成一团,样子很有些痛苦,林沉畹小声问;“怎么了,赵老师?”
“我肚子疼,大概中午吃东西不卫生,好像有点闹肚子。”
林沉畹关心地说;“那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借口开溜。
赵老师摆摆手,“没事。”
余校长在前面走,给陈道笙一一介绍,“这是图书室。”
“这是阅览室。”
“这是……”
走廊一头传来一个女声 “余校长,您的电话。”,蹬蹬蹬跑到跟前。
“是谁的电话,找我什么事?说我正忙,没功夫接电话。”
“好像是您夫人打来的电话。”女老师说。
余老头是个气管炎,干咳了两声,对管内务的赵老师和林沉畹说;“你们陪着陈先生参观,我去去就来。”
余校长匆匆走了,林沉畹瞄了一眼赵老师,此刻,赵老师的脸有点微微发白,大概强忍住腹痛,林沉畹不相信陈道笙有什么兴趣参观图书馆,便想应付一下,三个人就撤了。
赵老师咬牙,客气地说;“陈先生这边请。”
林沉畹脚步放慢,跟在二人身后。
刚走了几步,赵老师弯腰捂住腹部,冷汗流下来,只来得及说了一句,“陈先生我先失陪,方便一下。”
说完,弓着身子快步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到最后,小跑着,背影消失在卫生间。
林沉畹咧开小嘴,管学校内务的这个赵老师,平常很注意外表形象的。
一偏头,一道视线落在她小红嘴上,她下意识抿紧嘴。
林沉畹朝楼上望了一眼,图书馆总共三层楼,此刻心底抱怨,学校图书馆竟然盖了三层,跟教学楼一样高。
看一眼陈道笙,迅速撤回目光,“陈先生挺忙的,今天就……”
今天就到这里,后面的到这里还没说出口。
旁边房间都开着门,陈道笙已经迈步进了其中一个房间,清冷的声音从房间传来,“这间屋子做什么用的?”
门口牌子不是写着,不认识字吗?
林沉畹只得跟进去,细小的声音答;“读书室。”
她刚进门,突然,一阵穿堂风,咣当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避嫌,林沉畹刚要拉开门,抢先她一步,一只大手按在门把手上。
林沉畹吃惊回头,没来得及说话,人就被大力推在墙上。
他把她禁锢在身前,捧起她的脸,舌尖舔舐她的小红唇,林沉畹羞恼,用力推他的胸,把他推离自己的唇,“你放开,我喊人了。”
他握住她颈项,两人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低低的声音,“你喊吧!”
她不敢喊,怕人误会他们孤男寡女暗昧。
他拉近她,伸出舌尖,一遍遍描绘她的柔软粉嫩,她拼命挣扎,耳边传来他压抑地嘶哑声,“听话,我不会怎么样你。”
她被他眼睛里深不见底的浓黑摄住,像上次一样仅仅是抱抱吗?
趁她短暂愣神,他的舌抵入她檀口,撬开她的贝齿,舔舐勾缠,辗转缠绵。少女口齿间淡淡的甜香,令他迷醉,林沉畹鼻子堵了,嘴又不能出气,憋得难受,快晕过去时,他才恋恋地离开。
她刚喘了一口气,心脏骤然停跳,他举起她的双手,用一只手固定在墙上,另一只伸进了她衣衫里,她羞愤欲哭。
他轻啄她的唇,低柔的声音哄着,“别怕,我就摸摸。”
她被他用身体抵在墙上,封住她的嘴,她呜咽两声,那只大手沿着她腰线上移,没有任何阻挡,掌心下凉滑细腻,也许太过顺利,他下意识地掀起她的布衫,看了一眼。
瞬间露出惊奇的神情,极少的布料衬出两个雪团浑圆的形状,一点可爱地凸起,发育极好,他喃喃地说:“还有几个月十七岁了。”
前世,她十八岁嫁给他。
他手指勾着边探进去,她懊悔欲死,平常穿的束胸棉布小背心,前片缀有一排密纽,将胸.乳紧紧禁锢,脱的时候,要好半天才能解开密纽,煞费功夫,这种新式样的奶.罩。昨天才穿上,就为方便他行事,好像特意为他准备的。
他的大手揉捏着,呼吸渐渐急促,啃咬她的唇,脖子,挤压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他埋头在她项下,嗓音低沉嘶哑,“对不起。”
她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恍惚没太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他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脖子,耳根,她感受到他难忍的压抑,强烈痛苦的深沉的压抑。
她吓傻了,忘了挣扎。
这时,走廊里传来余校长的声音,“陈先生、陈先生。”
余校长接完太太的电话回来,二层走廊里空无一人,他喊了两声,走廊尽头卫生间里走出赵老师,身形佝偻,行动迟缓,在卫生间里蹲时候长了,腿麻了。
余校长走过去,“陈先生呢?”
话音刚落,旁边一间屋门打开,陈道笙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小林同学,小林同学解释说;“陈先生看一下读书室,风把门刮上了。”
余校长的小眼睛透过近视镜片在二人身上梭巡,没看出什么异样。
陈先生依然神态冷清,小林同学依然垂眸,两只眼睛看脚尖。
图书馆只走了一半,楼梯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一个长相粗蛮的男人匆匆走来,来到陈道笙面前,“二爷,赌场出事了?有人捣乱。”
“靳三爷去哪了?”
“码头一批货物出点差头,靳三爷去码头了,范先生去平洲了。”
陈道笙跟余校长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朝林沉畹看了一眼,林沉畹神色放松了,陈道笙凝视她片刻,林沉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余校长相送,走出图书馆,林沉畹站住,余校长和赶来的副校长赵老师送陈道笙到学校大门口,看着他乘车离开。
林沉畹慢慢往教室里走,想起刚才陈道笙的神态举动,心惊肉跳。
校园里一块草坪上,坐着白妤薇和陈蓉,白妤薇低着头,神色黯然,陈蓉陪在她身边,安慰她,“你别难过,我哥早晚能明白你的心。”
白妤薇的手指甲用力抠着掌心,“只要有林沉畹在,道笙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刚才在台上,我一直等,等道笙哥能上来阻止,领我走,可是,我等了好像一辈子那么长,我的心一点点地变凉。”
陈蓉同情地看着她,“我也不明白我哥怎么了?那你想怎么办?放弃吗?”
白妤薇坚定的目光落在一颗古树上,两只麻雀并肩站在斜伸出的光秃秃单薄的树杈上,树枝摇摇欲坠,她拾起一块小石头,奋力扔过去,惊散了两只小麻雀,坚定的语气,“不,陈蓉,我不会放弃的,没有道笙哥,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想嫁给道笙哥,哪怕做小,我也愿意。”
陈蓉吃惊地看着她,不解,“白妤薇,你疯了吗?咱们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给人做妾?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明白,你受女性解放新思想的影响,破除迂腐旧观念,做妾,太糟蹋自己,哪怕是我哥也不行,这是我们新时代女性反抗的,你不是也提倡男女平等互爱,反对共侍一夫。”
白妤薇的头深深低下,语调悲凉,“陈蓉,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临到自己身上,我发现,如果有一天道笙哥娶妻,我还是放不下他,我这一辈子不会爱上别人了,不管什么身份,哪怕无名无分,我都要留在他身边。”
陈蓉看着她,“我哥如果听到你说的话,该有多感动。”
“别告诉你哥,我相信道笙哥对我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我会努力的。”
白妤薇看着陈蓉,“你找方崇文了吗?跟他说来剧社的事了吗?”
陈蓉用力抓起一把枯草,带起泥土,溅了一身,恨恨地说;“我去找方崇文,方崇文当着林沉畹死活不答应来剧社。”
白妤薇问;“陈蓉,毕业后你打算怎么办?真跟方崇文一起出国吗?你哥同意吗?”
陈蓉厌恶地弹掉身上的泥土,“我哥不同意,他说让我跟你一起念一所国内的大学。”
白妤薇断然地说;“我不想去外省念大学,我留在琛州,琛州也有不少大学。”
“但是琛州的大学没有燕京大学和金陵女子大学好。”
白妤薇低下头,“好不好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每天看见道笙哥,能够跟道笙哥在一起。”
“那我哥如果娶林沉畹,你怎么办?你还要跟林沉畹共同拥有我哥吗?”
白妤薇轻蔑的神情,“林沉畹不行,她不配。”
陈蓉用鞋尖搓着脚下的泥土,“这要看我哥怎么想,我哥的想法谁也左右不了。”
白妤薇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际,太阳白花花,发出冰冷的光,“我们都因为林沉畹,才不幸福。”
放学后,林沉畹跟五姐林秀琼一道回督军府,经过客厅,看大少爷林庭铭在挂电话,看见姊妹俩,放下电话,招呼两个妹妹,“过来,大哥问点事。”
两人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五小姐林秀琼说;“大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平常话都懒得跟我们说。”
林庭铭赔笑,“大哥不是忙吗?你们是我妹妹,喜欢什么说,大哥买给你们。”
“太阳从西面出来,快说到底有什么事?”
五小姐林秀琼不买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庭铭挠了一下头,“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送什么东西最高兴?”
“我说大哥今天对我们态度这么好,这么有耐心,原来因为给情人买礼物。”
林庭铭看看门口,“别嚷嚷,圣诞节快到了,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你们都是女孩子,给大哥出个主意。”
“她,那个她,是大嫂吗?不是大嫂我们可不敢出主意。”说着,林秀琼站起来,“你还用费这个心思,直接给她一张支票不就完了,省事又务实。”
林庭铭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她那种出身就爱财?太小看人了。”
林秀琼手里的帕子一甩,“既然不爱钱财,你送她一张圣诞贺卡,既文雅又表达心意。”
“六妹,我们走。”
听林庭铭在身后说;“你的话倒提醒我,礼轻情意重。”
两人从客厅出来,林秀琼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什么时候见他对大嫂这样用心过,男人都一个德行。”
连自己父亲都骂了,林沉畹捅了捅她,“没想到大哥懂浪漫,只是看对方是谁?大哥跟大嫂不对盘,相看两相厌。”
两人沿着游廊往后走,经过花园,林沉畹拉了拉林秀琼,小声说;“你看,亭子里好像是二姨娘。”
林秀琼站住,朝亭子里看,“是二姨娘,跟她那个叫冬梅的侍女。”
“二姨娘常年不出屋门,这么冷的天坐在那里?”林沉畹说。
林秀琼张望一会,“二姨娘行为怪异,头几年还出来走动,这几年越发不踏出房门。”
二姨太是几个姨太太中最漂亮的,虽然现在上了几岁年纪,眉角眼梢仍能看出年轻时绝代风华,美人迟暮,早已失了宠。
林秀琼拉了她走,悄声伏在她耳边说;“二姨太曾经怀过一个胎儿,那时还没有大哥,后来不知怎么没了,二姨娘从那以后神经不太正常,我听我姨娘说的,我姨娘嫁进府时,二姨娘已经不怎么出门,常去寺庙烧香,
也是个可怜人。
走出很远,林沉畹回头看亭子里,二姨太还在哪里坐着,亭子修建在高处,快入冬了,亭子四周没有遮挡,寒风灌进凉亭里,二姨太身形纤弱,像秋风中落叶一样,难以抵御寒风,林沉畹看着心生怜悯,不觉停下脚步。
五小姐林秀琼回头,“走了,看什么呀?”
林沉畹同情地说;“我看二姨娘挺可怜的,坐在风口上,回头冻病了。”
林秀琼扯着她,“别管闲事,这府里的事,有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你看大家表面好,背地里什么龌龊事没有,六妹,你这个人就是性子软,你这个样子以后嫁人要吃亏的。”
林沉畹跟着她走了。
回房换了衣裳,小楠打水进来,林沉畹洗脸,然后到饭厅吃饭。
大太太出门了,二小姐林秀葳这两天没回来,三姨太忙家务事,饭菜端到房中吃了,这两天天冷,五姨太不愿意出屋,让人把饭菜端到屋里吃。
四小姐林秀琼跟母亲四姨太去舅舅家里,六姨太云缨看着饭桌上两位小姐,冷大奶奶,叹了口气,“太太一走,家里真冷清。”
玩麻将凑不上人手,六姨太云缨嫁入督军府后,极少回娘家,当初她父母兄长为了自身利益,不顾她的意愿,逼着她给林督军做小,她兄长的官升了,牺牲了她一个,阖家皆大欢喜,林家的日子没想象的难过,荣华富贵,养尊处优,林云鸿仪表堂堂,人也不老,她反而日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她看着对面坐着的冷桂枝,“大奶奶一会有事吗?”
冷大奶奶不咸不淡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冷大奶奶过门三年没有孩子,大少爷又经常不在家,她又不喜欢玩,是林家一大闲人。
冷大奶奶不过二十几岁,跟云缨年纪相仿,云缨想约她看电影,看她态度冷淡,没说出口,朝六小姐林沉畹看了一眼,林沉畹吃顿饭这一功夫,直拧鼻子,关切地问;“六小姐,你感冒了?”
“在学校冻着了。”
林沉畹这会说话声音都变了,浑身无力,怨愤地想:“感冒了也好,传染给他。”。
他把她的口水吃了不少。
云缨闲话说;“大新百货商场的奶.罩断货了。”
没买到,神情颇为遗憾。
林沉畹便想,回房把那件东西拿剪刀剪碎,再也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