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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眼中带笑的神情,似乎是充满了讽刺与讥诮,小刘氏只觉得羞恼万分,自卖自身?她才没有那么傻,签了卖身契就是奴才了,到时候连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便是刘氏也摇头道:“这个不行,她是你嫡亲的表妹,要是让她当了奴婢,我怎么对的起你早死的舅舅舅妈?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说完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这事等以后再说。”
冯莺带着人出了慈晖院,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只觉分外的神清气爽。
这时,映红跟在她身后有些迟疑的开口:“奶奶,刚才您在屋子里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一靠近自己,冯莺觉得胸口又开始憋闷了,看来,这个映红还是离自己远点比较好。于是她笑盈盈的说:“当然算数,只是你也瞧见了,今晚上相公和婆婆的心情都不好,这件事就暂且放一放。”
说完,又道:“再有,你好歹也是我的大丫鬟,自然不能就这样委屈了你。回头我让人把书房后头的那两间抱厦收拾出来给你住,再给你做件新衣裳,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就做了通房。”
闻言,映红心里称愿,连忙笑道:“奴婢多谢奶奶抬举。”
一旁的于嬷嬷见状心里十分不喜,这个映红也太不安分了,原是让她在小姐身边伺候好伺机下手的,如今非要上赶着做姑爷的通房,真是自甘下贱!
冯莺没有心思理会她们的想法,回到院子之后发现碧莲已经回来了。碧莲看到她神情有些激动,喊了一声“姑娘”。冯莺冲她使了个眼色,好在碧莲看懂了,把到嘴边的话改成:“姑娘,您回来了。还没用晚膳吧,我刚给您熬了点燕窝粥,您先吃一碗垫垫吧。”
于嬷嬷扶着冯莺坐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对了,碧莲,你不是替姑娘去看望房嬷嬷了吗?房嬷嬷如今怎么样了?”
闻言,碧莲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然后抬头觑了一眼冯莺,又摇头道:“挺,挺好的,说是大夫给开的药挺见效的。见了姑娘给送的东西可开心了。”紧接着,丢下一句:“我去给姑娘端燕窝去。”说完就要走。
冯莺原想把于嬷嬷和映红支出去再说的,但是眼瞧着两人硬是不走,她心里实在担忧房嬷嬷,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了,于是一把抓住碧莲的手:“你先别急着走,赶紧告诉我,嬷嬷到底怎么了?她若是好好的,你哭什么?”
于嬷嬷见了碧莲的样子,也以为房嬷嬷不好了,心想那个老东西要是真的不好了,也省的自己再费心思,于是跟着问道:“就是,你这丫头,姑娘如今这个样子可不能着急,有事你就赶紧说出来,别让姑娘白操心!”
正文 第十六章好险
碧莲又抹了抹眼泪才说:“嬷嬷原本还好,是房家嫂子昨儿不小心得了急病去了,嬷嬷心里难过一下子病倒了,我去的时候嬷嬷家里正在为嫂子办丧事,乱糟糟的,嬷嬷也不能好好养病,瞧着憔悴的紧。”
冯莺在脑中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她的奶哥哥房山前两年娶了定国公府放出来的一个叫朵儿的丫鬟。只是两口子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成亲两年多了也没有孩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年轻就去了。她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奶哥哥的媳妇竟然这么福薄,嬷嬷素来心善,这会子还不知道怎样伤心呢,不成,明日我定要亲自去看望一下嬷嬷。”
原本听了碧莲的话于嬷嬷大失所望,原本以为是那老婆子出了什么事呢,原来只是她儿媳妇死了,看来这病也是有八九是装的,谁家婆婆会因为儿媳妇去了伤心病倒的?指定是不想给儿媳妇操办后事在那躲懒呢。这会听到冯莺说要去房家看望,连忙阻拦道:“哎呦,我的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姑娘如今是双身子,那房家如今正办丧事不干不净的,姑娘去了万一被冲撞到可就不好了。”
冯莺咬咬下唇:“那可怎么办才好,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心的不得了。”然后转头看向于嬷嬷:“不如这样吧,别人我也不放心,嬷嬷一向处事利落,明日就替我去房家跑一趟。一来送些奠仪之物,二来房嬷嬷如今病倒了,奶哥哥又是个男人想来总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嬷嬷若是方便就帮着料理几日。”
说完不待于嬷嬷反驳转头就对碧莲说:“去拿二百两银子出来给房嬷嬷。”
碧莲进到内室很快拿了一包银子出来,冯莺把银子推到于嬷嬷眼前:“你也知道,房嬷嬷是我的奶娘,如今听说她家里出了这样大的变故我心里着实替她难过。偏生我如今又不好过去,也只能在银钱上尽些心力了。嬷嬷拿着这些银子过去,看看缺什么东西只管自行置办,总要把这后事办的风光一些才好,也省的房嬷嬷将来病好了心里懊恼。”
于嬷嬷原来压根不想去房家的,但是一见这银子心里就松动了。她以前在夫人身边时每月光下头的孝敬就颇为丰盛,跟着冯莺来了这家里油水着实有限,夫人那边虽然偶有赏赐但也是难以和以前相比。这位大小姐还真是不知民间疾苦,一下子就是二百两银子不过一个年轻媳妇,连个孩子都没有,后事顶天几十两银子,要真是让自己去处置,最起码能落下一大半啊,可以顶一年的月例了。于嬷嬷思索再三,觉得横竖也不过是几天功夫也不会耽搁夫人的大事,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倒是碧莲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看于嬷嬷和映红,还是没有多话。
待夜深了,冯莺将旁人都打发走了之后,映红才开口说道:“姑娘这出手也太大方了,房家的后事哪里能用的了这么多银子?如今咱们不比在府里,姑娘就那么点嫁妆,还要照应这家里的开销,不省着点以后怎么过日子。”
冯莺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目的,不过她不好明说,只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事?只是银子少了怎么差的动于嬷嬷?我也只是心疼奶娘。”
碧莲叹道:“按理来说,这是姑娘的事,奴婢不好做主。只是,咱们家账面上的银子本来就不多了,原本还想着能撑到中秋以后今年的收成送来,如今一下子去了这二百两,只剩下两个银锭和几十两碎银子,再不俭省些就要动用姑娘的嫁妆银子了。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姑娘手头也该略收着些才好。”
碧莲说完这话瞧着冯莺面色如水的样子,以为惹她不喜了,连忙低头说:“是奴婢僭越了,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没想到冯莺拉着她的手说:“好姐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说这话都是为了我好。你放心好了,我这样做心里都有数的。有些事于嬷嬷在这我不方便做,才把她支开的。我这两天闲来无事翻了一下家里的账册,发现今年春季的租子很不像样,竟比去年少了近一半。这管租子的不就是于嬷嬷的侄子吗?明日你找人把他和另几个管事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也就是碧莲这丫头素来忠心今晚才会唠叨这些,如今见主子心里有计较自然是替她高兴的,只是她乐了一下马上就苦着脸说:“这于管事可不仅是于嬷嬷的侄子,还是国公府刘管家的亲外甥,姑娘这里若是太苛责了,怕是刘管家那边不好说话。”
对这话冯莺心里很不以为然,抛开什么主仆关系不说。就算是回归到现代社会,老板给你做员工的发的工资福利都很优厚,你不好好工作动不动的中饱私囊甚至还想拿自己的背景来压老板一头,这样的员工不立马开了留着当祖宗?不过冯莺知道原主一向是有些谨慎小心的性子,也不好一下变的太多,只是说:“无碍的,我也不过是把他们叫来问两句话而已,又不怎么着。只是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让于嬷嬷晓得。”
见主子对自己另眼相看,碧莲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之情,忙不迭的点头应下。还给冯莺出主意道:“姑娘心里既然有所打算,不如明日我去知会房嬷嬷一声,让她托着于嬷嬷点,省的房嬷嬷不知内里再坏了姑娘的大事。”
闻言,冯莺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平日里瞧着挺老实,心眼还不少,行,这事就交给你了,只是千万别让于嬷嬷瞧出破绽来。”碧莲自是满口子的答应下来。
两人说定了以后,碧莲便要伺候着冯莺更衣,被她给制止了:“就是换个寝衣而已,我自己来吧,你也快去梳洗一下早点歇息,明天还要早起呢。”碧莲只以为是主子体谅,没有多想就出去了。
这边冯莺悄悄的换上寝衣,心里略松了一口气:刚才碧莲的手差一点就要碰到她的肚子了,真是好险。
正文 第十七章拿下?
冯莺摸摸自己的肚子,一直这么装下去也不是好办法,万一哪天不小心露馅了可就麻烦了。看来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个肚子给处理掉。
第二日一早,碧莲先是跟着于嬷嬷去了房家,嘴上只说再替姑娘去给房嬷嬷送点药,瞧瞧她病情有没有起色,好早点回来给主子回信。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冯莺就暗中吩咐孙福出去办事去了。
为了防止别人坏事,她拿出一早预备好的几块尺头,把映红喊过来说:“我这人说话向来算数的,刚才偶然看了一下黄历,三日后竟是难得的好日子,隔天又恰好是相公休沐,就定在那天吧。怎么也是你的大事,这里有几块料子你拿回去做两身好衣裳。你素来伶俐,将来就是得了宠也该知道忠心谁吧?”
映红忙不迭的表衷心:“奴婢是奶奶的陪嫁丫鬟,又是您一手提拔的,自然是忠心与您了。”
冯莺做足了正室的姿态:“你能明白就好,路我都给你铺好了,只是你自己也要多努力,到时候争不过人家,我可没法给你做主。”
这个“人家”说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映红害羞带怯的回道:“奶奶放心就是,奴婢一定帮您好好笼络住大爷。”
冯莺做个拈酸吃醋的样子,怪声怪气的道:“那就好,你若是做得好了,到时候自然还有你的好处。好了,你下去预备吧。”
有了冯莺的准话,映红赶忙回后罩房里预备去了。不过才三天的时间,她既要做衣裳,又预备上街买点上等的胭脂水粉,还要拿香料将自己的衣裳什么的都好生熏一熏,还得沐浴洗头。厨房那边也得打好招呼,到时候让她们帮着备一桌好酒菜……想到这些事,映红此时恨不得身上多长出一副手脚来。
孙福一大早就去请了那些管事,可是直到临近正午,他们才一个个慢悠悠的来了向家。孙福家的走进来禀告给冯莺知晓,冯莺嗤笑一声:“他们倒是好大的架子!”说着站起身抻抻衣裳,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问:“让你家男人办的事如何了?”
不过是慢悠悠的几句话,孙福家的却无端觉得身子一颤,恭谨的回道:“已经都预备妥当了,只等着奶奶吩咐。”
冯莺点点头:“做奴才的本事大小还在其次,最主要的就是忠心,那些阴奉阳违吃里扒外的奴才总归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甭管他后头有谁,只要卖身契攥在我手里,就甭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去。”孙福家的忙点头应是,冯莺瞧她一脸惶恐的样子,又浅笑一声:“当然了,对那些尽心办差的下人,我也不会亏待。今日这事若是成了,空出来的管事位子总有你家的一个。”
闻言,孙福家的马上喜气洋洋的回道:“奶奶放心,绝对不会误了奶奶大事的。”说完,忙伸手扶着冯莺往前头走去,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
向达没在家,冯莺便占用了他的书房来见这些管事。
一行人进来后漫不经心的的行了礼,打头那个颇为不耐烦的道:“不知道奶奶唤我们几个来所为何事?”
几乎不用搜寻原主的记忆,冯莺一打眼就认定眼前这人就是于嬷嬷的侄子于荣,姑侄俩个那吊角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