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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就是说点家常。”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姐微微皱了下眉,她的确同王氏没有说什么,她们说是至亲了,其实还不熟,所以就是说点家常。但就是这个家常她们说的也有些尴尬,家务上吧安姐插不上手,孩子吧是都没有,最后也只有说点花花草草,各自过去的生活。这些对话看起来就像王氏无所事事来找她打发时间的,但她后来还问了她小日子,特别提出了她若小日子不太好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若是她不知道关郎中后来的话可能不会把这话放在心上,但她既然知道了,就不由得不多想了——王氏是知道了什么?可,王氏为什么要提醒她?是真的好心,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说实在话,安姐真不愿意从后者的角度来考虑别人,她一直觉得那不是聪明厉害,而是可悲。一个人,听到一句话就必须要多想几次把人性往最坏处思忖,这要多累多辛苦,而她的生存环境又要多恶劣?可她现在发现,她还真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这令她很不满意,所以她没有对朱抵说王氏的那些话。
朱抵听她这么说也就没有多想,咬了一口羊肉炕馍道:“明天王妃可能会对你说一些话,你不用理会,一切往我身上推就好。”
“……我不喜欢这样。”
朱抵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闷声道:“暂时先忍耐一下吧,暂时只有这样了。”
“不是,我是说我不喜欢把事情都推到你身上。我、我……”安姐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她觉得下面的话说出来太矫情太肉麻,可在她心中,固然高兴朱抵能承担责任,不过却不喜欢这种置身身外的感觉。但目前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因此更有点气闷。她磨了下牙,见前面还有一个羊肉炕馍,干脆拿过来也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就觉得满满的羊肉味,虽然饼已经有些凉了,可依然味道十足,“咦,这一家的我好像没吃过啊。”
“好吃吗?”
“你吃的难道不是这一家的?”
朱抵愣了下,又咬了一口:“真不错啊,这是哪家的?忘了,就是顺手买的,一会儿让赵旭想想。他家配的好像还有酸辣面条,应该也好吃。”
“你有买吗?”
“让我找找,应该是这一家,不过好像有些凉了。”
“没事,咱们房里热。何况这面条都这样了,再热可就没法吃了。”
朱抵点点头:“那就这么吃吧。”
于是这个晚上,两人就就着不知名家的羊肉炕饼,就着酸辣面条,搭配着另外一家的烤羊腿吃的不亦乐乎,东西都有些凉了,可两人吃的都份外开心。
朱抵想,安姐果然是好姑娘,一丝抱怨都没有的陪着他吃冷食,他想他一定要好好对安姐,一定要早些分家出去。
安姐想,朱二虽然各种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能顶得上来的,别说古代,现代这样的老公也算不错了,为他受点委屈也没什么。抱着这种思想,她第二天面对南安王妃的时候特别从容,连演技都有所飙升。
南安王妃说抵儿脾气不好,她做无奈状;南安王妃说不能让父子闹僵,她做赞同状;南安王妃说让她好好劝劝朱抵,她做忐忑状。到最后她觉得这要回现代,她也许可以不用做销售了——演技派也可以算她一个了!
当然不管她做什么状,朱二也真的叫人来收拾了小厨房,然后真的就在这里开起了火。在发现无可挽回后,南安王妃派了两个灶上的妈子,却都被他拒绝了:“母妃的心意孩儿是知道的,但孩儿既然说了那话,那就是真不依靠府里了,以后我们连食材都从外面买!”
☆、第174章
第四十三章
沉滞。
南安王夫妇坐在贵妃榻前四目相对,两人面前摆了六个小菜,两种煎饼,旁边的小炉子里还温着两种粥。南安王在那边慢慢的夹着菜,南安王妃则几次拿着调羹要喝粥又几次放了下来,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道:“我刚才听说今天中午抵儿那边就做了两个菜,一个是炒土豆丝,一个是肉丝白菜。”
南安王没有说话,南安王妃又道:“就算只有安姐一个,这菜式也太简单了些。”
南安王依然沉默,南安王妃道:“你们父子俩,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但抵儿就算古怪了些,安儿却是个好孩子,这些天我与她也蛮投缘,我想以后,午饭不如得就让她在我这里吃?”
她话音没落,南安王就猛的抬起了头,表情没什么大变化,但那眼神,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南安王妃心中一惊,顿时脸上就带出了些:“王爷……”
“他既然那么说了,那就让他做到底,你不要多事!”
“可是……”
“你不要多事!”
南安王看着她,几乎是一字一句道。南安王妃只有有些僵硬的点了头,之后,夫妻两人再没有交谈。吃了饭,南安王就直接走了出去,南安王妃看着他的背影咬了下下唇,到底没有开口。
过了片刻,下面的丫头帮她洗漱完毕,值夜的衣青正帮她收拾铺盖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你说,王爷是不是已经都知道了?”
衣青一怔,之后继续手里的工作:“王妃不要多想了,王爷又怎么会知道?”
“总是会有漏洞的。”
“不会的。”
南安王妃看着对面的窗户,幽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也不会的。而且,王爷若知道了,岂会是如今这样的态度。我看,王爷就是同二公子较劲呢。”
“也许吧。”南安王妃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她想这些年她做的这些事真的是她早先想都想不到的。在她少女时代,觉得正义必胜,觉得人生在世可以吃苦可以受累甚至可以去死,唯独不可亏心。但她现在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不觉得自己亏心了,因为她一直在坚持她的道。佛陀尚有屠魔手段,何况她一介凡人了,有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坚持,不得不做一些本身可能不愿意做的事。
可这种生活,真的不是她喜欢的啊。
安姐并不知道自己的两菜一汤落在南安王妃眼中成了寒酸,知道了也不会太在乎,反正南安王妃让她去吃,她是绝对不会去的,真要去,朱二的借口不是现成的吗?什么怕他不高兴,什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这样的话她说出来一点迟疑都不会有。
至于为什么会只有两个菜,这第一是因为她一个人实在吃不多,虽然她过去有这份例那份例,可现在既然自己过日子了,就不能那么讲究了。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她有钱是自己的事,愿意怎么花也是自己的事。明明只有一个人还要叫上七八道菜……早先她也没做过这种事好不好。
第二,则是因为她中午的时候突然想吃水烙饼了。这种烙饼和平日那种焦酥的不一样,反而有点像烤鸭的卷饼,不过更大一些。薄薄的一层卷着菜吃最有滋味。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喜欢找个这样的店,点上两个菜,再要一碗粥。所以今天她突发奇想后,立刻照着实行了。这种烙饼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好在高老爷的老家有这种东西,府里的厨子倒是都学会了,段妈妈早先虽不是专职厨房,也没少去厨房聊天,这一手倒是也会的。
自从安姐和朱抵隔出了小厨房,院子里的人大多是有些忐忑的。在他们看来,就算朱抵是年轻有为的将军,到底也只是个四品武官,惹恼了南安王……不说他未来的前程如何,只是他们在府里也不会好过了。特别是那几个云,在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简直就觉得是天塌了!唯独段妈子精神抖擞。
杨氏早先挑中她,就是看中了她的手艺,跟着吃王府的大厨房,如何能看出她的本事?何况谁不知道厨房一向是最有油水的,不说采购的回扣,就是平时的吃食就不知道要好上多少。所以这小厨房一出来,她就像焕发了第二春,每日都精神抖擞的料理安姐点下的各种吃食。今天也不例外,那水烙饼是不说了,无非把面和了,再擀成一张张的上笼蒸,也就她蒸出来的更软和同时更不易烂,别的花样却是没有的,那两道菜却是极考验功夫的。
土豆丝切的真的如同发丝,红绿辣椒各配了少许,再兑上一些醋,炒出来的真是酸辣俱全,极为下饭。那肉丝白菜也是一样,肉丝和白菜都切的细细的,白菜只用菜心,除了葱丝、姜丝外,更配了她自己调制的酱料,炒出来的滋味是甜里面带一些辣,陪着土豆丝卷到烙饼里,那真是咬一口香一口。
安姐就着这两道菜,足足吃了三张烙饼,直吃的她过后躺在床上揉肚,思烟看的好笑:“姑娘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今天却这样,这可真真太长段妈妈的脸了。”
“你不懂,这吃饭除了吃味道,还要吃心情,我今天,心情好!”
思烟本想说什么,见她这个样子也咽了回去,只是道:“姑娘高兴就好了。”
安姐笑了笑,她知道南安王妃是不会死心的,但她现在却再没有丝毫的畏惧。不,她不是人为自己手段高超可以在宅斗里战胜对方了,这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就对她有着天然的压制。张氏那样的背景在高老太太面前还要受委屈呢,更何况她了。她现在的底气完全来自朱抵——他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身边的。这种感觉很好,好的她再没有一丝的阴霾,反而隐隐的多了份斗志,好吧,南安王妃,我就看你还能做些什么!
南安王妃没有再做什么,在现阶段她也真不好做什么了。安姐院子里的事情,从采买到掌厨用的全部都是从娘家带出来的,对这些人她不是没有办法,可若不想大动干戈,那就是一个水磨工夫。而另一方面,南安王的态度也令她迟疑不定,南安王还是经常来她院子里,态度却是淡淡的,她几次试图把话题引到朱抵那边,直接就被他摔了脸。这令她摸不准他到底是知道些什么,还是真的和朱抵别上了。
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就是过年了。说起来安姐穿来后也过了几次年了,北方的南方的算是都经历过了,但这王府里的又不一样,不说别的,只是应付宫里的就够一笔了。本来这事同她是没什么关系的,朱抵还没分家出来,身上也没爵位,而他作为一个四品武官,她所能得到的也就是一个恭人的诰命,身上倒是有俸禄的,可要进宫请安,还真没这个资格。别说她,就连王氏,因为朱纳还没有被封为世子,也是没这个资格的。
所以这本来只是南安王妃一个人的事,但在腊八那天,安姐得了皇后送来的牌子,特许她和王氏去吃年夜饭。这个牌子真是令安姐纠结万分,她知道这是体面,可那种场合真不是她喜欢的!过去还是对皇宫有好奇,可这去游览一次也就罢了,那地方又不是什么灵气充裕之地,去一次不折寿就是好的了,谁还乐意经常去啊。不过既然得了牌子,那就也要去,所以不得不也有所准备。好在王氏是去过几次的,直接找她请教就行了。
对于进宫,王氏倒是很欣喜的,因为这事南安王妃免了她下午的学习,现在她同安姐一样,除了早晚请安,都可以不用去正院了,这令她压力顿减,同安姐在一起时都轻快不少。这一天两人在一起商量首饰,他们这样的身份,不能戴的太张扬了,却也不能戴的太寒酸了。还有一个关键的是要戴出新意,若是无意中与别人撞了,那真是年都要过不好了。
这样的场合王氏参加过好几次,有的是段子,一边与安姐挑着,一边就捡了个来说:“那次也真是巧了,张夫人同她的品级一样,诰命服倒没什么区别,可连头上戴的,她们也重了!但张夫人才多大年龄,那衣服头面在她身上就像朵花,可在咱们孙夫人身上,那简直……”
说到这里她自己就笑个不停,见安姐怔怔的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脸:“弟妹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不太厚道?”
安姐摇摇头:“嫂嫂刚才也说了,那孙夫人平时就是个惹人厌的,我刚才发愣,只是觉得嫂嫂真美。”
王氏脸一红:“美什么啊,我都老了。”
这一句真把安姐给雷的不轻,王氏十六嫁进王府,现在也不过二十二三,按虚岁也不到二十五,这要放现代,绝对绝的妙龄女郎啊!不过王氏虽然还不见老态,但眼角眉头已有细纹,这在她这个年龄,本是不该发生的。想想刚才那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她欢喜的笑出声,她不由得有种戚戚然。
“妹妹你有反应了吗?”
安姐一怔,王氏道:“我上次同妹妹说的,你可记住了?这个事可万万不能疏忽了。”
“嫂子说的是……我的小日子?”
王氏点点头:“咱们女人,这是紧要紧的。我也不说别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我吧,是不行了。但妹妹你还年轻,可不要……”
说到这里,她突然皱起眉,就在安姐要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就见她捂着嘴在那里干呕了起来。她呕了好一阵,惊的旁边的丫头又是倒水又是送手帕,安姐也不知道怎么做了,直到她停了才连忙道:“嫂子这是怎么了?”
王氏皱着眉:“我也不知道,中午也没有吃太油腻的啊。”
朱纳身体不好,吃食上讲究养生。她要调理身体,平时吃食上也很注意。
安姐的目光在她的小腹处扫了一眼:“嫂子还是找太医看看的好。”
王氏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要在平时,她自然立刻就找了太医,但现在家中事杂,她就怕引起南安王妃的厌恶,不过她这症状下午又出现了几次,第二天就不得不请郎中了,而郎中一来,却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王氏有喜了!
这个消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王氏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她被查出亏了身体,就几乎没同朱纳同过房,最近两个月来也只有过那么一次,而这一次,竟然就有了?
而安姐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喜出望外,一是为王氏欢喜,打了这几次交道,她同王氏虽还说不上朋友,却已经有了不错的印象。而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更知道她在这府里过的艰难,现在有了孩子她也算是熬出了一些。另一方面她也是为自己松了口气。南安王妃会对她下手,无非就是不想朱抵先于朱纳之前有嫡子,现在王氏有了,她这边的安全系数也该大大增加了吧。当然,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
南安王、南安王妃、朱纳更是一个比一个欢喜。南安王更是露出了最近少有的笑脸,对南安王妃道:“听太医说王氏这次的脉象不错,小心保养,应能平安生下的。”
“是是,一定要小心保养,王爷,我想请个好太医在家中坐诊。”
“这个……”南安王有些迟疑,若南王妃说清的是个郎中他一定二话不说同意了,可太医毕竟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用太医没问题,请个太医常驻家中,就有些过了。
“王爷,我知道这不合礼法,可礼法不外人情,纳儿子嗣如此艰难,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下的!”她恳切的看着南安王,声音里却带着一股决绝的味道。
南安王看着她,慢慢的点了下头。
因为这件事,南安王府的年过的也有些走样,别说府里如何了,就是进宫的事王氏也不是太在意了,带着安姐聪聪走了个过场也就罢了——王氏更是早早就请了假。
☆、第175章
第四十四章
南安王府这个年过的有些没滋没味而又相当和谐,整个南安王府就一个中心思想——为王氏保胎!
南安王妃把王氏接到了自己院中,于是正院一定范围内,下人们走路都要轻手轻脚的,说话声音更都是压的低低的。同时,太医院的陈太医也被请到了家里,每天早中晚请三次平安脉,王氏入口的东西也都要他亲自看了之后才送进去。见到这个架势,安姐把自己院里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大少奶奶有喜,这是咱们全家的喜事。这事,不说王爷王妃大公子,就是我,也是十分看重的。我在这里对你们没别的要求,就一条,没有我或二公子的允许,所有人不许去正院。所有!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体面交情,不准去就是不准去。有违规的,先打三十棍,打死不论,打不死立刻发卖出去,生死有命!”
这话说的充满肃杀之气,别说下面的小丫头,就连那几个云也被吓住了,私下议论时云红就道:“咱们二夫人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太歹毒了些。”
不过虽然这么说着,以后对安姐那是更敬畏了几分。而当南安王妃知道这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道:“她倒是个懂事的。”
语气里带了几分感叹,衣青知道她是有些后悔,却不敢接话,过了片刻,南安王妃又道:“希望王氏这一胎是个男孩。”
“王妃放心吧,陈太医不是说了大少奶奶这一胎有力着吗?”
南安王妃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你说的对,我过去真有些魔怔,其实纳儿的孩子还是要由王氏生才合适。你看这么多人,也就王氏怀了几次孩子。这就是说,上天也是想让王氏生下纳儿的嫡子呢。”
“可不就是嘛。”衣青脸上堆满了笑意,心中则有几分难过。这几年是只有王氏有过身孕,可是早先还是有一个人有过身孕的,可那个时候南安王妃坚持嫡子,特别是嫡长子要由正室生,那孩子一被发现就被灌了药。这事,本来很正常,但南安王妃这么说,那个孩子又算什么?早早进了府却一直不受重视的卫三姐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衣青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早先南安王妃有意给朱抵做局,她同卫三姐没少打交道,那个时候就对这个沉默聪明的女孩子有好感,后来她成了朱纳的妾氏她们的来往就更多了,但谁知道那碗药最后却是由她送过去的?
“姐姐也不用难过,这都是我的命。”当时卫三姐看着她送去的药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对她一笑,之后就一饮而尽,当天,那个胎就被打了下来。
之后,她去看过卫三姐几次,却再不能像过去那样。看着她那张沉静的面庞,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虽然那绝对不是她的本意,虽然她知道卫三姐并没有怪她,但她再也不知道同卫三姐说什么了,反而还是卫三姐劝过她几次:“姐姐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即使是王妃那里我也没什么怨言,我也不是小家子里出身的,这些规矩还是懂的。那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见得是个好事,不若等将来大少夫人进门再说。”
这话她后来传给了南安王妃,卫三姐于是得了个上等的缠丝镶珠金簪和一句话:“将来,少不得她的造化。”
这造化,想来就是侧妃了,若真到了那一步,卫三姐倒也算熬出头了。
从那以后她同卫三姐的来往就越来越少,待王氏进门,她就更像隐身了似的。直到王氏两次流产,大把妾氏通房都没能有孕,她不由得想到卫三姐的那一胎,她想,若是那个孩子生下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了?可是这话她不敢说,更不能说。
“所以王氏现在关键就是先生下来,哪怕这一胎是个女孩呢,这孩子,就是有了第一个才会有接下来的。”南安王妃又道。
衣青笑着点头:“所以啊,王妃你就别太忧心了。说到福气,天地下有几个能比得上咱们王府呢?就冲着,大公子也必定会儿孙满堂的。”
明知这话只是衣青特地捡好听的说,南安王妃还是连连点头。
南安王妃一心扑在王氏身上,安姐就觉得日子轻快了不少,虽然她过去也没怎么同南安王妃打交道吧,可现在更有一种放松感。每次到正院,她是坐坐就走。南安王妃不留,绝不多呆,南安王妃留了……也不呆太长时间。对此,南安王妃没什么意见,说起来她同安姐没什么仇怨,对朱抵取得的成绩也没太多感觉,如果真说有的话,反而还隐隐的有一种骄傲自豪。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