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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一直盯着亓官誉,只等亓官誉开口喊他,可没等来,反而无意间看见亓官誉的头发悄然变长。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撑着高台一用力便跃上台,在花刃手掌要拍上亓官誉胸膛时闪前对掌,只一掌便令花刃连退四步,而他却一步为动,轻易化解了花刃的招势。
亓官誉脸色一变,立刻去抓沈鹤挡前的手的手腕,语气微急,“你没事吧?”
沈鹤眨了眨眼,甩开亓官誉的手,“紧张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亓官誉见确实无碍,这才松了口气,责道:“哪有人正面对挡的?”
沈鹤指了指自己,笑道:“那我是第一个?”
“对,你是第一个,第一个赶着受伤的人。”亓官誉方才担心,语气都是了几分沉稳,此刻有些挂不住脸,哪怕是遮着面,依旧撇开了眼。
花刃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见挡他的人是沈鹤,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完好无损的沈鹤,惊讶。
沈鹤没注意花刃紧盯着他的眼神,而是凑近亓官誉,小声提醒道:“头发。”
头发?亓官誉怔了怔,反应过来沈鹤的意思,连忙去摸去看,原本头发长至腰间,此刻却快要长至臀处了。
“你先去剪了它,这里我来应付。”
亓官誉沉吟片刻,点头,提醒道:“此人身上藏有多种暗器,腰间有一长鞭,你小心应付。”
“我知道了。”
长长的鞭子……这也是武器?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没想到亓官誉刚才虽然处于下风却不忘记注意这些。
亓官誉走前看了一眼花刃,又凑到沈鹤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沈鹤眨了眨眼,杀手锏?脱衣服?
“公子是何人?”花刃自己无法阻止亓官誉离开,但亓官誉是成怀学生再怎么样也不会失踪不见,以后有的是时间,反倒是面前这个人……令他惊讶,方才他那掌用了五分力可却被这人轻松挡下,此等深厚的内力,非普通人能有。
沈鹤道:“我叫……”他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继续说道:“盛誉。”
“盛誉?”花刃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人,成怀如今也已经没有姓盛的人家了。他本想再问,这时花伍赖却回来了,道:“公子,那小子不见了。”
花刃诧异,“在你手下逃走了?”
花伍赖不满道:“那小子说好要和我一对一公平比轻功,最后却洒迷药,那迷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乡野之地做出来的,气味难闻。”
“所以你就这么中招了?”
花伍赖面露几分尴尬,愤道:“本来没有的,他想要逃跑我便去追,和他近身纠缠,不曾想他把迷药洒在他自己身上,纠缠之时迷药弥漫在空气中,我这才中招的。”
“迷药……原来可以这么用。”
沈鹤勾唇,难怪刚才木冥向他要一包迷药,原来是要这时候用,这药是他自制的,下在吃食里面只有一点点令人头晕的作用,直接洒在空气中,只要是凡人,闻到了都会中招,但,不挑人。
估计方才木冥也中了招,只是相比第一次中这种迷药的花伍赖,木冥这种第二次中招的人抵抗力可能强一点,这才没有晕过去,而这个花伍赖竟然清醒着回来的,真是神奇。
花伍赖咬牙切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不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迷药……怎么可能抓不住他。”
沈鹤趁着他们在说话,便悄咪咪地摸袖子里的迷药,下一刻消失在原地,闪到花刃的面前,先洒一包迷药,再出招攻击。
花刃连连退后捂住口鼻,从袖子中取出一玉瓶子开盖服用解毒丹。
花伍赖刚中过这药一回,服用过解毒丹,并不怕这迷药,第一时间冲上前去阻止沈鹤与花刃纠缠。
沈鹤眯眼退后,并不执著攻击,悄悄顺走花刃放在布中的细针收至袖中,说道:“原来是有好丹药,难怪我的迷药对你们无用。”
“原来是你。”花伍赖问道:“你这药里放的是什么?为何味道如此奇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鹤看了看周围一个个手脚发软的凡人,啧啧摇头,又对花伍赖道:“一会儿我们再见,那时候你一定会觉得我的迷药味道很好闻。”
“怎么可能!你白日做梦!”
花刃敏锐地感觉到沈鹤洒迷药这举动不符合常理,下意识去摸腰间,却是一空,神色骤沉,改手去抓住长鞭,一个转身便对沈鹤出鞕,喝道:“站住!”
沈鹤侧身抓住鞕尾,阻止鞭子抽到自己身上,“你想干什么?”
“盛公子,不问自取,既为盗。”
偷东西被发现了,沈鹤只咧嘴一笑,“你守不住也不能怪我偷得到啊。”
花刃松开长鞭,喊道:“花伍赖,若抓住他,此流云鞕便是你的了。”
“是!”花伍赖飞身上前抓住鞕子,用力扯回。
沈鹤未守住力,不甚被扯了过去,飞快几步,脚向一变,生生止住身子。
两人扯着鞭子两端,谁也未动一步,手中却暗暗发力,比拼内力。
说是比拼内力,其实是沈鹤在源源不断的运用着灵力。
对持的时间越久,沈鹤越心痛,最终为了自己的灵力,松开了鞭尾,花伍赖趁着此刻一鞭挥去,抽在沈鹤肚子上,沈鹤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
他还没缓和过来,便感觉风向改变,抬头一看,那长鞭直直挥向他,破竹之势,凌厉非常。
岂有此理,沈鹤眼中喷火,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随即一把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袍,露出两袖的雷紫鸢尾花。
怀院学生皆知,衣袍两袖有此朝花的必是怀院先生。
花刃高声阻道:“花伍赖住手!”
此长鞭在触碰到沈鹤之时,生生被花伍赖收住。
沈鹤本能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后发现久久未有疼痛感,便抬头去看,亓官誉所说果然不错,脱衣服这个杀手锏非常有用,他完胜。
没想到一件先生衣袍在学生心中的作用如此的大。
不过……亓官誉怎么知道他只偷了一件学生外袍套在外面伪装?
花刃双手合并推至肩高,郑重道:“原来是武教先生,花刃不知先生如此年轻,今日多有冒犯,请先生莫怪。”
沈鹤起身,“那我可以走了吗?”
花刃眼眸微闪。
花伍赖知道花刃心中所想,上前道:“请把我家少爷的东西还回来。”
沈鹤张开双手,“那你来搜吧。”反正他已经藏好了,你们怎么找也是找不到的。
“先生说笑了。”花刃先一步阻了还想有动作的花伍赖,“先生慢走。”
“哼。”沈鹤跳下比武台。
听力好过常人的他听见花刃对花伍赖说道:“查他身份。”
沈鹤心道:查吧查吧,查出来身份后吓死你们!
一路迎着众凡人或恭敬或仰慕的目光,板着脸,走至无人的拐弯处,立刻弯腰面露痛色。
痛死我了!!
怎么可以这么凶残!
他一路都在心底默默诅咒那个花伍赖,直到站在一房门之外,他听见盛徽兮在和亓官誉说话。
“这几日,公子可以与二公子在此休息,我去帮你二人请假。”
“多谢,但我……听闻于武教只今日与学生切磋,我不愿错过。”
“那……公子多加小心。”
沈鹤探出头来,结果看见盛妹妹和亓官誉的侧脸,两人相对而坐,盛妹妹的手在亓官誉的脸颊上,眼睛也专注的盯着亓官誉,像极了……被亓官誉的美□□惑住了。
沈鹤瞪圆了眼,“……?!!”
亓官誉趁着他不在勾引他的盛妹妹!!
我要死要活的帮你偷东西挡鞭子,你竟然背着我对盛妹妹放电!
原来如此,好有心机的男子!
他大步进门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扣住亓官誉手腕往外拉,“你!出去出去出去!”
“什么?”亓官誉看见沈鹤胸前鞕伤,神色滞了滞,凝重道:“鞕伤?他们还是下手了?你——”他花还没说完门“砰”得一声就关上了。
盛徽兮一手拿着药膏,错愕道:“沈哥哥,你在做什么?”
沈鹤盯着盛徽兮手上的药膏,感觉有点眼熟。
“沈鹤!你给我开门!”门外亓官誉似乎生气了,语气中皆是莫名其妙被赶出门外的愤怒,冲着门内的沈鹤甚至喊出了名字。
沈鹤指着门口,对盛徽兮解释,“他……他刚才不怀好意……”声音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盛徽兮无奈笑道:“沈哥哥,你误会了,我在帮亓官公子上药。”
沈鹤嘀咕道:“上药干嘛要靠那么近?”
盛徽兮轻笑,看了看一颤一颤快要破了的门,取笑道:“沈哥哥是吃醋了?”
“我吃醋?醋太酸了,我不喜欢吃。”沈鹤嫌弃地狂摇头。
盛徽兮声音起伏变幻如轻快的音符,悦耳灵动,“自然不是吃人做的醋,也不是吃我这个人的醋,吃的是什么,也只有沈哥哥自己知晓。”
“?”沈鹤满头问号。
盛徽兮挑眉,缓缓闻药膏的味道,又抬头可惜道:“若沈哥哥不知晓,那……吃的是什么也只有这药膏知晓了,若这药膏也不知晓……也许这香囊知晓呀。”说罢她拿出香囊。
这药膏是刚才亓官誉拿出来的,和她之前给沈鹤的一模一样这香囊亦是如此。
沈鹤歪头。
不过六七天没见,盛妹妹说话怎么越发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