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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仍昏暗的清晨,周朋坐在警车里面,一路上都很安静,几乎北门市所有的警队都跟在周朋的警车后面,甚至连军方都派出了协同作战的部队,北门市的军、警方一同合作,就是为了要一同猎杀保零总队这隻吃了人肉的老虎。
周朋双手双脚都被戴上镣銬,显然警方还没信任周朋,在北门市荒郊的山区,周朋缓慢的步行,背后跟着大部队的持枪军警火力,他们一步一步地往山区深处前进,终于抵达保零总队用来藏身的废弃农舍,围捕部队小心保持距离的佈下封锁线,军方透过夜视望远镜发现了停在农舍外的车辆,确认是广英杰用来劫走寧成的车。
透过军方数十分鐘的监控,发现农舍丝毫没有动静,他们等到日出的光线照亮整座山林他们才发现不对劲,围捕部队决定冒险前进,闯入一看才终于发现,现场只有保零总队和寧成整齐排放的尸体,没有其他活人。
「报告!保零总队全部阵亡!人质也遭到枪杀!」警方立刻联络鑑识人员勘验现场,他们觉得现场和周朋说得不一样
周朋只是沉默的低着头,警方发现周朋异样的冷静后,发觉周朋是在说谎。
「逮捕他!」带队的警官指着周朋,愤怒的大吼,恼怒的踢着脆弱的砖墙
这一切都是周朋的计画,调虎离山之计。
周朋知道北门市大量警力还在戒备中,他们两个人如果想顺利穿越北门市的街道,必须有人吸引警方的注意。
于是周朋想出了一个方法,由周朋透过在军方工作的仲超提供掩护,塑造突袭保零总队万无一失的机会,让驻守在北门市的大量军警武力倾巢而出,让潜入北门市的广英杰获得机会,提高侵入『犬舍』的机会。
周朋松了一口气,不只是为争取到时间,更多是因为远离广英杰这个怪物而感到一丝安心。
阳光照亮了北门市的山林,也照亮了北门市的高楼,广英杰在安静的街道走着,一路上比他想得还要顺利,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也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警车,他逕直走到了『犬舍』的围墙外,内心却有点不踏实。
「就算周朋引走了北门市的军警武力…但这也太少人了吧…」广英杰喃喃自语
他预期应该至少要有人看守的据点『犬舍』,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广英杰拿出钥匙,顺利转开钥匙孔,推开老旧的大门,踏入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老旧房舍。
广英杰从背后拿出手枪戒备,他小心的步步探索,但这栋民宅还是如他记忆中的老旧、腐败、长满青苔、安静,没有人存在的跡象。
广英杰走入室内,里面的摆设依旧是他最后一次来的模样,广英杰慢慢往书房走过去,书房里面明显多了几箱东西,广英杰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从防空洞隧道搬走的资料,全部都被搬回来了,整齐的堆放在书房的角落,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广英杰内心鼓譟。
在书房的深处,一个人在背对着广英杰坐着,一动也不动,十分安静。
广英杰有点在意为什么自己没有立刻发现书房还有人,广英杰挺着枪,以近乎无声的缓慢速度逼近,随着步步前进,广英杰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伸手推了椅子一把,当椅子旋转过来时,广英杰大吃一惊。
那个人是范腾,死了。
他右手拿着枪,太阳穴有一个弹孔,不断流出的血液早就已经乾涸。
广英杰站在原地,沉默的注视着已经变成尸体的范腾,他伸手碰了范腾太阳穴的弹孔,一种诡异的触感让广英杰皱眉不停摇头。
他看见了范腾旁边的有一本老旧的笔记本,上面属名cj4,他对这本陌生的笔记本很在意,拿了笔记本塞进自己的怀里,范腾的手边还有一片录像光碟,上面写着「北门市大失踪案」,广英杰也一起拿了起来。
民宅里的气氛越来越奇怪,广英杰觉得空气中弥漫一种不寻常的奇怪刺鼻味,他的眼睛也开始有刺痛的感觉。
「不好,是火。」广英杰意识到后立刻决定撤离,他想起这个味道,这是焚烧產生的刺激臭味
当他走出书房,迅速窜出的浓烟已经让广英杰几乎睁不开眼,但他还来得及离开!广英杰推开大门,瞬间看见一道银光,血液飞溅,他发现自己右手手掌被快刀斩下,连同右手紧握的手枪都一同跌落在地,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广英杰转身往后院跑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犬舍』后方的防空洞隧道。
但是没跑几步就因为断掌传回的疼痛和脚下湿滑的泥土跌倒在地。
「这把枪就是你用来杀死老大的。」
广英杰忍着疼痛,吃力的爬行,他转头一看,木造民宅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不断窜出的浓烟下有一个身穿花衬衫的男人,他正在用壮硕的手掌从广英杰的断肢中扯下手枪,坚定的往他靠近,此人正是花衬衫组最后倖存者-花剌贝。
「告诉我…老大死之前说了什么。」花剌贝面对已经倒下的广英杰,感受不到接近胜利的喜悦,炙热的火舌带来的高温十分烫人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看来就是今天!」广英杰突然狂笑了起来,接近死亡的他无比兴奋
广英杰不断的接近死亡,为的就是享受这种与死亡为伍的刺激,透过不断的跨越死亡,享受重生的快感,广英杰会在每天早上庆幸自己醒来,但当自己死亡的那一天终于来临时,广英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疯狂、兴奋、刺激,广英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不断跳动,他没想到死亡到来的这一天居然如此突然,又令他期待不已。
「你也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广英杰扬起的嘴角像是嘲笑花剌贝的脆弱「来吧…用杀人解决问题吧!」
「你这种人…活着真是不值得。」花剌贝对着广英杰扣下扳机
碰!碰!碰!碰!碰!
花剌贝第一次使用枪,就是用杀死熊求的武器为他报仇,他将所有的子弹射在广英杰身上,广英杰很快就断了气息,花剌贝还在不断的扣动扳机,但不断击空的金属敲击声,告诉花剌贝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将枪丢在广英杰身上,转身离开。
『犬舍』外面,早已有一阵车队等待,上车前花剌贝看向已经被火焰完全吞噬的民宅,成功復仇的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喜悦,反而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有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内心垄罩着一种苦涩的味道,让他坐在车里久久不能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映实温柔的说着
映实轻拍着坐在旁边的花剌贝,花剌贝才终于放声痛哭,映实安慰着花剌贝,一边看着燃烧的民宅仓库,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北门看守所里面,周朋正在接受警方讯问,他已经不知道坐在这里已经隔了多久,但周朋只是安静的低着头,疲惫的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你的律师来了。」一位警官打断周朋的沉默,周朋抬头看了一眼
「你好。」一个皮肤白皙、衣着整齐的男子,面带微笑向周朋点头致意
「我没有聘请律师,你是谁派来的。」周朋狐疑地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男人做了一个手势,让在场的警官都离开讯问室,周朋对警官言听计从很意外,男人坐下来就拿出钥匙将周朋手上的镣銬解开,周朋盯着男人熟练的动作及手中的钥匙,他更加确定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律师。
「范腾死了。」男人平淡的说出口,一点都没有严肃的样子,周朋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补上另一句话「广英杰也是。」
「你是说范腾?怎么可能…」周朋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他觉得这个男人说的话很古怪
「广英杰闯进范腾的住宅,我们推测他应该用了某种武器杀了范腾,可能是枪…」男人说到这里才开始露出悲伤的表情,「然后百兽园跟踪广英杰,为了逼出广英杰,他放了一大把火把范腾的住处烧了…最后广英杰在交火中被百兽园开枪杀死。」
「不,这不可能!」周朋提高了音量,情绪激动起来,脑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也觉得奇怪…广英杰为什么要放火?又为什么不逃跑,而是要暴露自己的行踪…?」男人疑惑的耸了肩
「不,我是指广英杰死了这件事!」周朋衝动得拍了桌子,侦讯室的门立刻被推开
「哦!哦!」男人举起手向后退,随后向打开门的警官示意「我能处理好,谢谢你们。」
「你们有找到尸体吗?你们真的确定他死了吗?」周朋激动地连环提问
「冷静一点。」男人坐回椅子,开始轻松的说起话「我先自我介绍,我是国安局的吴信,是这次负责担保你的人员。」
「吴信…你就是吴信。」周朋冷静下来,想起他看过的种种资料,疑惑中还是不断强调「你们真的要确认你们杀了广英杰!我相信他还没死!」
「你是说他右手被斩断,身上又多了五、六个弹孔吗?」吴信笑出声「你以为他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尸体呢?你们有找到广英杰的尸体吗?」周朋摇头,他想让吴信知道广英杰并不是如他想得单纯
「现在广英杰不是应该要担心的对象,国安局现在要担心的对象应该是莫映实。」吴信换成严肃的口气
「莫映实?」周朋一脸疑惑
「今天上午仲超被发现陈尸在家中,我们推测是莫映实杀的。」吴信拿出一些照片,照片上是仲超的尸体被绑在家中,腹部被人用圆锯切开
「映实怎么可能杀死仲超…」周朋无法理解,这件事情比广英杰的死亡更加难以相信
「莫映实这个女人比你想得还要危险。」吴信表情冷淡,随后转为恳求「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国安局现在面临的对手比广英杰还要可怕。」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仲超一个人在客厅熟睡,映实回到家,田萤一听见映实推开门的声音,她立刻打开门扑进映实的怀里,映实悄声安慰着田萤,接着田萤指引她来到仲超的身旁。
映实轻摸了仲超的脸庞,仲超睡得很熟,没有反应,映实看了时间,又轻拍了仲超另一边的脸颊,仲超仍然不为所动,对一个普通睡着的人来说,仲超的反应太过迟钝了,田萤根据映实的指示,在仲超晚上的饮水中下了安眠药,现在的仲超还将会熟睡一段时间。
田萤在映实手势的指示下,找到房内的一綑麻绳,她们两人将仍在熟睡的仲超紧紧绑住,确认四肢都没办法顺利活动后,就拿了一桶水泼在仲超身上叫醒他。
「呜啊!这是怎么回事!」仲超湿漉漉的大喊
「早安,杀人兇手。」映实安稳的坐在安全距离外的椅子上,田萤在映实背后躲着
「映实…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仲超无辜的提问
「我是知道的。」映实的眼神很冷酷,一点都没有怜悯和迟疑
「我什么都没有做!」仲超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要退伍,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转任到国安局去了,帮助你转任的就是第11处的吴信,这个吴信就是保零总队的幕后指使者,你现在就是与杀人兇手为伍!」映实开始指控仲超
「不…我没有。」仲超还在摇头否认
「幼稚园的孩子会死…也是你洩漏给保零总队的。」映实一提到幼稚园,田萤抓着映实的手指就用力握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有说!映实!你要相信我的感情!你要相信我是爱着你的!我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仲超哀求,希望利用回忆唤回映实最后一丝心软
「爱?感情?」映实轻蔑的笑了一声「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包括你在我们两个人交往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妓女发洩你的精力…」
「什么…我…」仲超哑口无言,他以为自己把这个秘密嗜好隐藏的很好
「那一天我们在找仓库的钥匙…你极力不想让我找到的是这张纸条吧。」映实将写有妓女连络电话的纸条贴到仲超脸上「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不想揭穿你,其实你和寧成那个畜生一样噁心。」
在映实的指示下,田萤将一组木工圆锯递给映实,映实检查了一下电力。
「你…你要干什么!」仲超看着拿着木工圆锯的映实,还想反抗,但身体还在刚甦醒的虚弱状态,加上麻绳绑得实在太紧了,只能无力抖动
「像你这种满口谎言的杀人兇手,就应该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映实冷酷的回答
「你…你也知道吧!」仲超开始恼羞成怒,对着映实反骂「保零总队会杀到幼稚园,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吧!田萤会被污辱,也是你的计画吧!这些全都是你策画的吧!你的手上也沾满了无辜者的血!」
「看看这个可怜的男人…死到临头还想着说谎,千万不要相信会说谎的男人,好险真相不会伤人,人才会。」映实摇着头,眉头皱起,眼神怜悯又轻蔑
「真是噁心。」田萤鄙视的附和
「为了不要让他继续伤害我们,这是唯一的办法。」映实打开圆锯的开关,一边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一边将圆锯塞进仲超的胸腔
随着仲超的惨叫,映实将圆锯沿着仲超的肋骨、腹部一路往上锯开,鲜血四溅,染红了映实的房间与身体,在巨大的痛苦与恐惧中,仲超死在自己与映实朝夕相处的住屋里,房间里渐渐只剩下映实轻哼的诡异歌声。
映实确认仲超死后,将圆锯关闭后丢在一旁,带着胜利的微笑搀扶起惊恐的田萤,往门外走去。
「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女王陛下!」
一排整齐的声音向满身鲜血的映实问好,百兽园和天子帮的成员已经在映实的住处门前站好,每个人都恭敬的弯腰行礼,映实拿起旁人递来的温热毛巾擦脸,也拿了另一条给田萤,田萤畏缩的接过毛巾道谢,映实则是神清气爽的深了早晨的懒腰,往人墙尽头轻松走过去,花剌贝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现在要去哪?」花剌贝坐上车后询问
「我们要去帮熊老大报仇,狙杀保零总队的队长广英杰。」映实在车上换下染血的衣服
「现在?我们做得到吗?」花剌贝对映实轻松的态度很讶异
映实露出灿烂而自信的笑容。
「别担心,你们的女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