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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rush吧豪华的吧台前,西装革履的韩奕维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的口中灌着烈酒。由于喝得太急,酒水便顺着他的唇角一直流出,一直蔓延到下巴,滴落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失意者,任谁都无法想象,他会是启耀国际,正直春风得意的总裁。
在他不知道灌下第多少杯酒后,忽然有人拉住他的手臂。
“不要再喝了。”刘伟拧眉看着他。
韩奕维的眸色一冷,甩开他的手,一昂头一杯酒又灌了下去。
“你这样自暴自弃有用吗?你早该知道歆愉的脾气。”刘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语气又愤怒又无奈。
除去一开始听季歆愉亲口说出那话时的惊讶之外,这会儿刘伟已经冷静了下来。
这样的结果,正是符合季歆愉果断的性格。只是他们都以为岁月的磨练,曾经的季歆愉已经不复存在。
可是,藏在骨子深处的性格,怎么会说变就变?
韩奕维蓦地转过头,双眼猩红的瞪着刘伟:“她怎么可以这么狠?”
“这事她处理的是过激了。可是,也不能完全怪她,如果两个人注定要离婚,不要孩子比要孩子理智。”刘伟就事论事,不想有失偏颇。
韩奕维忽然拉住刘伟的衣领,大声质问道:“如果是你的孩子没了,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
他过于拔高的声音,瞬间引来酒吧里其他人的注意。
刘伟尴尬的扫了一圈别人打量的视线,才拧眉盯着醉醺醺的韩奕维:“如果是我,我不会让她那么难过。”
“你知道我……”韩奕维冲口而出的话,突然哽住。
刘伟盯着他足足半分钟,直到确定他真的不会再说了,他才沉声说:“任何理由都不是借口,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为的只是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
韩奕维紧攥着他衣领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最后无力的垂落。
“奕维,我从来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喜欢歆愉,从大学开始,就喜欢她。”刘伟的眸色深了深,似下了决心要说清楚:“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一直把自己对她的感情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会影响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友谊。我以为,我可以看着她幸福一辈子……”
刘伟的声音忽然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韩奕维的眸底滑过不敢置信的光,从大学到现在,八年之久,他竟是未曾发现过刘伟的心思……
**
“嘭——”
巨大的开门声,惊得卷缩在沙发上的季歆愉身子一颤,却没从沙发上爬起。
啪的一声,灯的开关被按响,漆黑的大厅刹那间变亮,忽来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隐约看到人影晃动,一股剧烈的酒气扑鼻。
她紧紧的闭上眼,凭着脚步声,在心里度量着他们的距离。
韩奕维醉眼朦胧的看着沙发上的女人,脚步阑珊的靠过去,而越是靠近她,他的眼神变得越是复杂。
他在沙发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恍若什么都不知的女人。
良久后,他的膝盖渐弯,跌跪在沙发边。抬起不停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歆愉,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他哽了声,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她的脸上,滚烫滚烫的,灼得她的心尖疼。
她狠?那他呢?
她缓缓睁开眼,微眯着眸,眼中两道锋芒直直的射向他,恨意不加掩饰。
他伤痛的眸色一滞,从惊愣到不自然的闪躲,再也没有了之前指责的底气。
她拄着沙发爬起,渐渐适应了屋里光线的眸子缓缓睁开:“韩奕维,如果我的心都算狠,那你就没有心。”
“是,我是对不起你。”韩奕维重重的点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闻言,忽然笑了,笑得眼中带泪,可语气却在发狠:“他是你的孩子。”
她的话犹如锋利的刀子,割过他的心头,他不禁咆哮:“季歆愉,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怕?”
而他的指责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残忍的凌迟。
“啪——”
她不假思索的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他的脸上,刚刚还喧闹的室内顿时陷入了安静,便连他原本粗重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不停颤抖的手,才缓缓转过头,对视着他:“你没资格指责我。”
“是。我有错在先,我背叛了你。”韩奕维抹了一把还沾着泪痕的俊颜:“既然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去,那就离婚了吧!”
季歆愉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即便早已经认可了这个结果,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恍若晴天霹雳。
好半天,她才吃力的挤出一句话:“我要公司。”
“不可能!”韩奕维蓦地站起身,断然回绝:“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公司不行。”
季歆愉被他的话堵得心口发闷,缓缓从沙发上站起,一字一顿的说:“那我们就法庭见。”
他眯眸盯了她半晌,声音越发沉冷:“季歆愉,如果不想牵连无辜,就别和我较劲。”
☆、028 不堪的背叛
谁能想到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如今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是听韩奕维亲口说出来,季歆愉一辈子都想不到这个曾经与她宣誓一生一世的男人,不只背叛了她,还想要挟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心底最后那一点点伤痛,如今也被他的要挟抹去。
她静静望着他疏离的笑,两个人距离明明那么近,韩奕维却觉得季歆愉的笑意,飘渺悠远。
看着这样无恨无怨,却仿若陌生人的她,他忽然有些慌乱的口不择言:“如果你觉得那些钱不够,我可以再变卖一些公司的资产。”
季歆愉唇角的弧度不变,却有抹讽刺划过,那是对他的轻蔑。
“我再说一次,我只要公司。”
韩奕维努力的沉淀了下自己的情绪:“歆愉,不要意气用事,这样对你没好处……”
“我不是。”季歆愉直接打断他的话。
是的,她不是意气用事,她比谁都清楚。
韩奕维忽然沉默了,缓缓弓了身子,坐在身侧的沙发,将脸埋在手里好,才再次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已经变了。看来,还是刘伟了解你,人骨子里的东西,有的时候是不会变的。”
季歆愉没有接话,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韩奕维,我不想再跟你吵。既然感情没了,我们就离婚。但是公司我必须要。那里承载着我年少时的梦想,我可以将梦想交给曾经的你,却无法交给一个背叛者。”她有些说不下去的哽住声音,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如果你从喜欢上岑晓雪的第一天开始就告诉我,就跟我离婚,我也许还不会这么恨你。可你偏偏让我亲眼见证了什么是背叛,什么是不堪。即便我爱你,但我不是圣女。”
“对不起……”韩奕维艰涩的声音低低的,好似承载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但,于她而言这都不重要了。若是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即便没有背叛,这段夫妻情也一样是名存实亡。
“我不接受你的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是决绝。
他拧眉看着她,多希望她可以歇斯底里的打骂他,这样她的心里还能好受些。
可是,她偏偏没有,就这样冷静的说不会接受他的“对不起”。
“歆愉……”他忽然害怕得心慌,心里有些情绪在不停的翻涌,有些话想要掩藏的秘密,一下子冲到了嘴边。
季歆愉紧紧地盯着欲言又止的他,对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并不抱什么希望。
在以他们的孩子作为代价之后,原因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
韩奕维的唇瓣反复的蠕动几下,声音却卡在嗓子里没能发出。她那平静无波的冰冷眼神,就好像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他喉咙,任凭她试了几次,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佝偻着身体,窝在沙发里,平日里高大的形象,这会儿已经不复存在,好像他才是那个被打击的受害者,而非春风得意,抱得美人归的韩奕维。
他两片薄削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良久后,缓缓站起身:“不打扰你休息了。”
季歆愉没有搭话,看着他脚步阑珊的离开,眼眶渐渐的湿热。
越是恨,越是代表还爱着。只是,她要压抑着自己的爱,不想做个摇尾乞怜的女人。
门开启,再小心翼翼的被关上,他的动作轻得好似生怕会打扰了她。可这样的动作,他做得是那么的自然,仿若已经习惯了。
她忽然想起,曾经他每一次晚归,都是这样轻轻的开关门。但他不知道,不管夜多么深,她都要等到这轻轻开合声,才能安然入睡。
若是一夜没有响起,她便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一整夜。
多年来,他的习惯便是她的习惯。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仍是没能通过无情的考验,最终分道扬镳。
她忽然想跑出去门追上他,跟她的爱说一声再见。
她僵硬的身子略微动了下,又被自己强制压了回去。
泪水滑过苍白的脸颊,冰凉得直扎心底。就这样吧!无情一些,决心才会大一些。纵使有再多的不舍,但覆水难收。
她不知道韩奕维去了哪里,更不敢猜测他去了哪里,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天亮。
她的眼中不再有痛,不再有波澜,平静得犹如一汪没人能看透的湖水。
她没有迟疑的拿起手边的电话,果断的按下一串数字。
“歆愉。”对面很快传来刘伟疲惫的声音。
“打扰你休息了?”季歆愉抱歉的问。
“没有。”刘伟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才问:“有事吗?”
她也不再与他客气,直接交代道:“帮我联系买家,卖掉听澜港湾,所得的钱存入我和韩奕维的联名户头就可以。”
“好。”刘伟只应了一个字,至于原因,他很清楚。
“先这样。”季歆愉挂断电话,刚从沙发上站起身,便是一阵的眩晕,险些摔倒。
适应了片刻后,她挺直腰板走进洗手间,一翻洗漱后,她走进衣帽间,在自己的衣柜最里边,拿出一套许久未穿的黑色职业套裙,一件一件换上,最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眼神冷冽的自己,动作利落的将一头长发盘了起来,才缓缓起身,拎起自己许久未用的公事包,走出了家门……
☆、029 报复?你们配吗?
启耀国际今天是不同寻常的一天,许久未进公司的老板娘季歆愉,忽然出现在了公司大堂。
她上身一件黑色的修身短袖小西装,下身一条同色系的黑色裹臀一步裙,将她完美的身材修饰得更为出众。
她一进电梯,大厅里当即炸了锅,女职员们纷纷猜测着她那身职业装的品牌。大多认为若不是国际品牌,定然没有如此的效果。而刚刚走进等电梯人群的刘伟,唇畔划过一抹苦笑。熟识季歆愉的人都知道,她从来不穿价格高昂的国际名牌。
即便她有足够的条件奢侈,她依旧舍不得挥霍韩奕维的血汗钱,因为她爱他。
季歆愉上了顶楼,直接走到韩奕维的助理杜青阳的办公室门前,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在里边传来一声“请进”后,她推开门,刚要迈步,却在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娇俏身影时,脚步一顿,却也只是一顿,她便再次抬步,抬头挺胸的向办公桌前走去。
杜青阳看着进门的人,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起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