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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递给谢则凛:“穿这个吧。”
钟向窈的房间很大很宽敞,包含了主卧、更衣室、化妆间与浴室。
等到浴室亮起灯,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浑身发软地坐在床边,怔忡地望着刚刚沾了消毒水的指尖,莫名有些恍神。
心底一瞬间涌起一缕烦躁。
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谢则凛永远没办法真的狠下心,他似乎始终是特殊的。
沉了口气,钟向窈开门探出脑袋看了看。
她的房间靠近角落,左拐是琴房,右边是二楼的起居室,再往那边才是钟其淮的卧室与书房,至于钟叙钟澈,则是在三楼。
所以并不担心谢则凛被发现。
钟向窈悄悄合上门,扯出柜子里的厚绒毯与蚕丝被,团了团放到了沙发上。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钟向窈脚步踯躅,最终还是过去敲了下门,皱眉提醒:“你小心点,伤口别碰水。”
谢则凛顿了顿:“好。”
闻声,钟向窈走回床边坐下。
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正准备躺下时,浴室里的水声渐止,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忽然之间,她听见谢则凛很轻的闷哼。
钟向窈立马起身:“你怎么了?”
“没事。”谢则凛声线喑哑,“就是伤口不小心碰到水了,有点疼。”
钟向窈拧眉:“那你快点出来。”
可谁知他在里头磨磨唧唧,不接话,也不拉开门往出走。
钟向窈有点心急,又等了阵子,没忍住伸手去敲门:“干嘛不说话呀,喂?”
“……”
“你不是晕倒了吧?”
“……”
“谢则凛,你——”话还没说完,浴室门倏然从里面拉开,钟向窈一个趔趄朝前扑去,迎面压在谢则凛的锁骨上,双手抵着他的腰腹。
淡淡的雪松香味幽幽袭来。
砰的一声。
身后的门再度被谢则凛掩住。
钟向窈手指蜷缩,掌心触感劲瘦温热,甚至还能摸到清晰分明的肌理线条。
瞳孔微缩,她下意识就要往后仰。
不料谢则凛的手扣住她脖颈,轻轻一带,钟向窈便站不稳似的又贴向他。
“你干——”钟向窈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抬头,谢则凛被热气蒸的愈发冷白的面庞近在眼前。
眨了眨眼,她僵硬问:“什么?”
谢则凛的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她后脖颈的软肉,低下头,额角与她相贴:“我在你眼里,现在连名字都不配拥有了吗?”
“你说什么啊。”钟向窈移开眼,“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谢则凛哼笑:“真不懂?”
钟向窈咽了咽喉咙,梗着脖子点头:“我只听得懂人讲话,你赶紧说人话。”
谁知下一秒,谢则凛的掌心下移,双手托住她的腰肢狠狠一提,就那么在空中转了个圈,钟向窈被放坐在了洗手池的白色瓷砖上。
他站在她的两腿之间,捏捏耳垂低声问:“今天你说阶段性分手,是真心话?”
“……”
被揉的浑身发软,听到这话,钟向窈猝然掀起眼皮:“你果然收买了傅云意!”
“收买?”谢则凛散漫地学她讲话,“我也听不懂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钟向窈气急,抬起脚尖勾了下他的小腿:“你怎么能串通她套我的话呢!太不道德了,分手分手!现在立马分手!”
话音落,谢则凛的眼眸渐渐深邃。
钟向窈毫无所觉,还在试图掰开他的手:“我明天就去跟她绝交!你们太坏了!”
“单方面分手可不作数。”
钟向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只见谢则凛扬唇,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低声喃喃:“跟我分手好跟他出国是吗。”
钟向窈:“?”
谢则凛倏然捏住了她的下颌角,面色隐忍而又克制:“我可没答应。”
说完这句话,他偏头吻了下来。
舌尖毫无预兆地抵开钟向窈的齿间,厮磨纠缠,一点点勾走她的气息。
喉结滚动,谢则凛的脸部线条明显在发狠的那瞬间变得极为深刻,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眉间蹙起浅浅的沟壑。
掌心下滑,他托住钟向窈发软的腰。
两人靠的很近,不知道碰到哪里,钟向窈倏然发出一道极软的低.哼。
谢则凛轻窒,动作停了下来。
嘴唇贴着她的,缓缓掀起眼帘看了过去。
钟向窈哪里抵抗得住这样的架势,只是亲一亲,整个人就立马软的像水一样。
不仅是双颊染着红意,眼皮、耳垂、脖颈甚至是紧紧掐住他小臂的指尖都变了色。
起初她还象征性的挣扎几下。
可一旦食之味髓,只想贴得更近些。
不知道亲了多长时间。
谢则凛后退些许,盯着钟向窈带着水光的唇瓣,眼眸暗下。
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太想让人,狠狠掐着她的腰揉进怀里亲近,而后与她融为一体。
谢则凛喘.息了一声,抿住粗重的呼吸,轻轻按压她的额角,拇指揉了揉眼皮:“分得清楚我是谁吗?”
“唔……”钟向窈恍然睁开眼。
对上她潮湿的双眸,谢则凛的喉结滚动,隐忍道:“我是谁?”
钟向窈眨了眨眼睫。
腰间紧贴的那只手灼热滚烫,谢则凛狂风骤雨般的炙吻几乎快要吞噬她的理智。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散开,晕染在密闭的浴室内,呛的钟向窈头脑昏沉,眼角洇开一片难以忍耐的泪渍。
她下意识往前靠了靠。
双手勾住谢则凛的脖颈,仰起头半眯着眼,乖乖咬住他的唇角,轻泣了声:“阿凛……”
谢则凛气息颤颤地笑起来。
阴翳消散,而后凑近吻了吻,怜惜地拂过她的长发:“很乖。”
钟向窈环抱他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压低声音轻哼:“你再亲亲我。”
“那我现在向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这话一出,钟向窈的视线骤然清明。
回视谢则凛认真的双眸,她动了动舌尖:“你居然试图用美色来勾引我。”
“所以我成功了吗?”谢则凛扬唇。
钟向窈轻抬下颌:“看你表现。”
面前的人低低的笑出声。
他低垂着眼睫,浴室里的灯光细碎的洒落下来,星星点点的亮着光。
钟向窈的喉咙有些痒,咳了一声,试图催促他:“你的表现呢?”
腰间那双手蓦然用了力。
而后谢则凛一手勾住她的腿窝,两人走出浴室,钟向窈直挺挺的被放在了床上。
谢则凛摸摸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
钟向窈自以为刚刚的话已经足够明示了,可眼前的人竟根本听不懂,她的耳根爆红,咬了咬牙齿钻进被子:“我不想理你了。”
“为什么?”谢则凛掖了掖她的被角。
钟向窈愤愤道:“我真的生气了!”
这话不知道哪里好笑,谢则凛一听登时弯了眉眼,单手撑着床沿笑了起来。
钟向窈瞪大双眼回过头。
盯着他看了会儿,气急败坏地伸手扯住谢则凛的黑色裤腰边,用力一拽,把人措手不及地拉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发脾气似的咬上了谢则凛的嘴角。
再加上突然扑来的力道,牙齿轻轻一磕,她就尝到了齿间的血腥气。
钟向窈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就要松开他去看唇角的伤口。
谁知谢则凛反客为主,一手压着她的肩,另一只扣住后脑勺,轻轻缓缓地朝他摁去。
一缕月光映照到墙壁上的白色挂钟,时针与分针同时交合指向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