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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血脉亲人,原祚虽然心凉, 但也不至于使什么手段暗中报复,他直接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往原致一扔, 连话都没有多说。
原致不知道这位从不愿与自己亲近的胞弟今日过来是干什么的, 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 “五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要站着了, 快坐。”
他说着还要人替原祚上茶, 眼见着对方不理他, 他也不见生气,而是对着原祚刚扔过来的那一叠纸道,“这是什么,五弟是有什么不懂的要问我吗?”
他说着把那叠纸拿了起来,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抬起头看着原祚错愕道,“五弟这是什么意思?”
原祚不耐烦和他演戏,直接说道,“有些事我只是不计较,但不是查不到,你这些年一直派人监视我我都没说什么,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越了我的底线。”
被软禁在宫中一段时间没什么,但这次却是牵连到了徽媛的父亲,以至于也牵连到了徽媛,这也是他之所以不再忍耐的原因。
即使面对着眼前确凿的证据,二皇子也丝毫不见被揭穿的慌乱,他甚至大方承认道,“是,这些年我确实有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些年不爱与人亲近,但偏偏又树敌无数,我和母后也是不放心,在你身边安插的人也是为了更了解你的情况而已,我从未让他们做过什么。”
原致说着又看向手里的那一堆纸,“至于你调查出的这些,我承认确实调查过这个人,但你若是能调查出这些,应该也知道,这些年你经手的一些事我都会了解一二,但你何曾见我插手过?我不过是不放心怕你会出乱子而已,谁知道如今真的出事了,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原祚看着原致说话间揉了揉额角,脸上颇有几分担心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不见丝毫动容。
原致见状又接着说道,“你看母后你进宫的第一天他就担心了一宿,第二日刚起身就找弟妹过来了解情况了,甚至怕你一人乱想,还把弟妹送去陪你。”
他说了这么半天,见原祚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忍不住就拿出一丝兄长的气势来说道,“你若是怪母后这些时日未去看你,那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母后几乎日日询问你的消息,只是你那边父皇下了禁令,谁都不许进去,母后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也不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稳当,为了你这件事,她已经惹了父皇不喜,自然不能再做更多了,你若是因为而怨我们,我也无话可说。”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沉痛的表情来。
原祚一直这么站着,安静的看着原致一个人把这出戏演完。
他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似乎已经结束了,才开口道,“我不是来和你比演技的,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把伸到我府里的手收回去就行了,不然我见一只砍一只。”
原致没想到原祚居然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他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你就是这么和兄长说话的?这么多年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外面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来人气喘吁吁道,“殿……殿下……您让属下留意的沈老将军派来的人进京了。”
被人打断了话,原致立即怒道,“放肆,何人敢在外喧哗!”
不过不等外面的人回答,原祚便理也不理原致,直接脚步匆匆的推开门出去了。
原致甚至还能听到他一副焦急的语气问道,“人到哪儿了,离府还有多远……”
原致看着原祚丝毫不在乎他脸面的样子,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阴沉沉的感觉。
外面守门的下人看了纷纷缩了缩脖子。
不是他们没拦着,实在是对方一路飞奔而来,完全不顾礼数,他们实在是拦不住,何况对方是五皇子府的人,人家的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他们也不敢真的下死手拦啊。
先不说二皇子这边下人如何胆颤心惊,就那个来禀报消息的下人看着自家殿下越走越快,自己几乎快要跟不上了,他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的把刚才的消息说完,“我……我来时,刚……刚进城门,现在……现在大概往……往皇宫去了。”
“皇宫?”原祚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怎么不早跟我说。”
下人欲哭无泪,您没给我说的机会啊。
他缓了缓喘匀了气才解释道,“据说沈将军此次入京不仅给娘娘带了东西,也有一些进贡的东西,所以应该会先去宫里。”
原祚当时根本就没在意自己岳父到底送了些什么入京,早在听到护送的人是那个差点与徽媛有婚约的人之后他就全副身心的放在那个人身上,无暇他顾了。
此时听下人如此说,他也没为刚才的行为解释,仿佛他早就知道那队人马会先进宫似的,十分自然的说道,“五皇子妃知道了吗,不知道的话我们赶紧回去通知她。”
原来殿下赶得这么急是为了告知五皇子妃,下人觉得自己又对自己殿下与娘娘的感情有了深一步了解,他点点头道,“人刚进城门就通知了,此时娘娘应该也知晓了,殿下不必担心。”
“嗯。”原祚低声应了一句,这次不急不缓的边往府里走边说道,“那就好,如此我们便先回去吧。”
下人看着原祚恢复了正常步速,心想原来刚才走那么急果真是怕五皇子妃误了与家人相见,看来殿下与娘娘真真是鹣鲽情深。
下人一面感叹,一面低头恭顺的跟在原祚身后。
诸位皇子出宫后所建的府邸虽然差不多在同一处,但每位皇子的府邸都不小,因此从二皇子府到五皇子府也着实走了一段时间。
等原祚进府时便看见徽媛已经换下了她早上穿在身上的那套居家的衣服,转而换了一身一般待客才会穿的烟紫色广袖罗裙。
看着她似乎连发髻都比平时都盘的精致一些的样子,原祚觉得自己心里又冒出了一股酸水,“你就这么重视这次见面?”
“啊?”面对原祚的话徽媛满目茫然。
她也是听说人已经进京了才匆匆换了身衣服。
待客的衣服自然和平时在府里穿的有些不同的,她这一身的打扮也都是慧娘和锦绣给她挑的,自己并未怎么上心,因此也不明白原祚这话是在说什么。
原祚看着徽媛抬头看着自己的眉眼都仿佛精心描摹过的样子,心里更不高兴了,“不就是岳父手下一个参将,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做什么?”
徽媛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她反问道,“你觉得我这样漂亮?”
自然是漂亮的,虽然她不施粉黛的样子也漂亮,但此刻精心描摹过的样子又是另一种眉,而且想想她在自己面前就一副不愿意多做打扮的样子,此刻为了另一个男人却又精心打扮,原祚甚至生出一种把人藏起来的心思。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当面跨过女人,此时更是不会承认,只能扭过了头,声音别扭道,“漂不漂亮你自己不知道吗?”
相处这么久,徽媛此时哪里还会被他这样子骗到,看着她对着自己那半边侧脸有些红的耳尖,她发出了清脆的笑声道,“我自然是知道自己漂亮的,多谢表哥夸奖。”
“谁夸奖你了,你一个女孩子不能矜持一点吗?”原祚说着耳朵却更红了。
徽媛也不揭穿,只直直的盯着她的耳朵道,“好,我矜持,那我下次等着阿祚亲自夸我。”
徽媛故意在此时叫了“阿祚”,甚至叫的又轻又缓,果然叫完之后便看见原祚那红的不行的耳朵又不自觉的动了动。
“哈哈哈哈哈哈……”徽媛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表哥知不知道,他的耳朵简直太诚实了。
原祚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平时根本就不会遇到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的事,何况就算有也没人敢盯着他的耳朵看,他被徽媛笑得转过头看着她,不满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个人来你有这么高兴吗?”
徽媛笑着笑着听到这里终于发现原祚似乎提起父亲派来的那个参将有些频繁了,她止住了笑声问道,“你指的是谁?魏胪?”
作为差点抢了自己妻子的人,原祚自然是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的,此时听到这个名字从徽媛的口里说出来,他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徽媛看着原祚突然变差的脸色不可置信道,“真的是因为他?他似乎一直都和我父亲在西北,你认识他?”
☆、第62章 魏胪
承认还是不承认?
原祚脑中迅速的闪过这两个选择。
承认的话那该怎么解释自己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这种谁家父母中意谁的事情, 尤其是还从未说开的, 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但是不承认的话刚才自己的表现又该如何解释?
原祚对上徽媛灼灼的目光下意识的就选择了隐瞒。
“我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参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徽媛不说话,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原祚。
原祚,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还会说谎不成?”
我觉得你就是在说谎。徽媛的表情明晃晃的在说着这句话。
有些病不是毫无缘由的,虽然白天这个表哥几乎从未对她说过谎, 就算有什么他不愿意说的也大多选择沉默以对, 但若真的如此,晚上那个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徽媛总觉得两者之间该是有某种隐秘的联系的。
而且就原祚刚才的表现, 他居然说完全不认识魏胪,徽媛觉得他这是在怀疑她的脑子。
她一直看着原祚,直到感觉出他隐隐要扛不住了,才说道, “我看表哥似乎平时不怎么喝酒,我爹军中之人都是善饮的。”
说到喝酒, 原祚自然是想起了那次回门前徽媛陪他喝酒的事。
他并不愚钝,有些事徽媛既然能察觉出来, 他自然也能, 以前是不在意, 所以刻意忽略了, 但自从徽媛将他的病情一一说出后,他自然也能找到一些规律。比如, 不管他其他时候是因何而发病的, 但他醉酒后却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发病。
原祚看着徽媛笑意盈盈的脸明白了她这分明就是在威胁, 谁知道他发病之后会被她套出什么话出来。
若是别人敢威胁他此刻不是在典狱司就是已经被他动手收拾了,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他不能动手的。
原祚的脸绷得紧紧的,仿佛一头受到了威胁的雄狮,就在徽媛以为他要对自己放什么狠话训斥自己一番时,就见他身上的气势突然一下又全部卸了下来。
只听他说道,“我就是不愿意看你打扮的如此漂亮去见别的男人,和那个人是谁无关。”
承认自己心胸小虽然也很艰难,但比起被发现自己这些年一直派人暗中窥伺对方显然代价要小的多。
原祚说完这话就撇过了头,一副谁都不要打扰我的样子,显然说出这句话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脸面,此时他只觉得无比丢人。
徽媛却是被原祚这个答案砸懵了,她张嘴,无意识的发出疑惑的声音,“啊?”
这是吃醋了?还是占有欲作祟?还是……
她没想到原祚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该脸红还是该生气。
最后她只能“哦”了一声。
她看向坐在一旁似乎在独自生着闷气的原祚,又道,“我不知道你会如此在意这个,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说着自己去了内室,对着留在外面的原祚道,“我换一身衣服。”
等徽媛再次出来时那那身烟紫色的罗群已经变成了一件只有七八成新的襦裙,头上的发髻还是原来的,只是上面的发钗换成了更为素净的,脸上妆容未变,但整个人看起来确实不如刚才明艳了。
只是这样素净的表妹,原祚觉得也是好看的,根本一点都不想让旁人见到,何况还是那个什么魏胪。
不过原祚也知道此时若是他还要再说些什么怕是表妹就要起疑了,他只能一脸不满的接受了徽媛如今的这幅打扮。
徽媛自认这身打扮已经足够低调,不会再给人她是特意打扮了去见谁的感觉,她不知原祚为何还是这幅模样,只能直接问道,“还有哪里不妥吗?”
原祚摇头,表情不太情愿,“就这样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见那个什么魏胪。”
虽然是自己爹派来的人,但魏胪说到底还是个外男,徽媛自然不可能单独去见他,徽媛不知道原祚为什么说这种多次一举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有劳表哥了。”
原祚上下打量了徽媛一眼,还是觉得她这样太漂亮了,他觉得那个魏胪不可能不动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语气严肃道,“到时候你离我近一些。”
“多近?”徽媛问。
夫妻一同待客之时两人之间原本就不会显得太疏离,所以这个近一些又是什么意思。
“能有多近就多近。”原祚说着见徽媛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着自己便一把抓住徽媛的手道,“至少得这样。”
徽媛,“……”
她委婉说道,“这样在外人面前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原祚简直恨不得告诉那个魏胪他和表妹恩爱的不行,让他一点别的心思都不能起。
心里这么想,但对着徽媛他却十分正经严肃的说道,“来人既然是你爹身边的人,我们自然该亲近一些好让岳父知道我们夫妻和睦,这样他们也能放心。”
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想得这么细致,徽媛想到自己娘送自己出门之时还拖着病体反复叮嘱自己一定要挑个人品好的,对自己好的夫君的样子,顿时就被这个理由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