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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人情债,那可就不好还了。
先太子先前意识短暂的复苏了一点,帮了他一次,虽说先太子没帮,他也不会死,只是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但帮了就是帮了,账还是要认的,如今皇太孙心神失守,险些被俩翁仲甲士合力偷袭击毙,秦阳没有多想,便果断出现,救了皇太孙一次。
这是狗秦阳和杀手秦阳在瞬间便达成了一致。
要是皇太孙死了。
对于狗秦阳来说,这人情怕是再也还不上了。
对于杀手秦阳来说,是小本本上的一项待办事项,永远也完不成了。
无法接受。
付出点代价而已,痛快的还了人情,完成了待办事项,皇太孙侥幸留下一条狗命,先太子不会死不瞑目。
至于老皇帝怎么想,不重要,大家站在对立面了,想杀你一次和想杀你十次,没什么区别。
而云亲王,以秦阳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他压根就没把皇太孙当成对手。
再说,秦阳也不在乎他有什么看法,大家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看,皆大欢喜。
秦阳很满意这个结果,尤其是掌中还握着俩光球,一紫一蓝。
趁着恢复伤势的功夫,光球给他随手拍进了脑袋里。
杀手秦阳不会在这种时候,浪费精力去看新摸到的技能书是什么。
紫色的技能书也不会让他升起什么欣喜的感觉。
他只会觉得,纵然这门紫色的技能书非常厉害,也是远水接不了近渴,与目前的局势不会有什么帮助。
这天下的法门,目前所知到的,就只有一字诀,是刚入门的时候是巅峰,成功入门之后的第一次施展神通,会引动古往今来所有修成这门一字诀的人留下的力量,一般而言,这一次就是最强的时候。
后面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施展神通。
除此之外,所有的法门,都是由弱到强。
杀手秦阳不在意,蹲在七彩砂砾里晒太阳看直播的狗秦阳,却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说实话,杀手秦阳不当杀手可惜了,战斗的时候,会强行压下所有自身的负面影响,肋骨、肠子被抽出来了也能面不改色,将其当做影响战斗的负面状态,强行压制下去,身体的本能的颤抖和恐惧,都被强行压制下去,完全不影响战斗。
狗秦阳翘着二郎腿,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就看代打直播吧,顺带着开一箱宝箱。
先调动了一下关于那个蓝色光球的信息。
是一段看起来时间挺久的记忆。
画面都快糊了,清晰度很低。
只是看个看头,大概就能猜到,应该是那位皇族翁仲甲士身死的场景。
周遭火焰与冰霜交错,天空中的云彩,都被映照成了七彩的颜色,云层之下,站着一个人。
其中一个,透过那有些糊的画面看,应该是尚且年轻时的老皇帝,眉宇之间跟先太子等人,还是有几分相似。
那个时候的老皇帝,半点暮气也没有,如同初生的朝阳,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眉宇间满是傲气。
紧跟着,就见七彩的云层,翻滚着向着四周散开,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子,赤脚轻点云雾而来,恍若谪仙下凡尘。
晶莹的水汽,泛着七彩的霞光,披在这女子的身上。
随着女子不断靠近,那糊成糨糊的画质,逐渐的变得清晰,女子的面容也像似从氤氲之气里浮出,让人一睹芳容。
女子走到了这位皇族的身前,一只手轻轻点在对方的眉心,瞬间,记忆戛然而止。
“艹!”
狗秦阳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情况?”
“怎么会是三身道君?怎么哪都有她!不消停了是吧,有完没完!”
看到最后那戛然而止的记忆,秦阳哪里还不明白,这位皇族生前濒死的时候,被三身道君,或者是三身道君的一部分,炼成了化身。
哪怕早知道,当年三身道君,三身复三身,无穷无尽,站在这座金字塔顶端,纳所有化身于己身,强到极致的,真正能做主的,唯有三身道君一人。
但秦阳也没想到,这尊翁仲甲士,竟然也是三身道君的化身。
也就是说,这倒霉催的家伙,当年被炼成了化身,还用原来的身份继续存在下去。
直到后来有一天,汇聚了天下所有修士的恐惧,融为一炉,炼就绝世神毒,一口气让三身道君的楼塌了的时候,这个倒霉催的皇族,也跟着暴毙。
这么点信息,透漏出的信息可一点都不少。
既然这位皇族,最后能变成翁仲甲士,当年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能变成这种大幅度调动神朝之力的翁仲甲士,生前只是皇族肯定不够,有权柄很大的职位在身也不够。
只有修成类似大明宫卷之类的法门,才会有这种结果。
之前猜测是老皇帝将其炼成翁仲甲士的,老皇帝将其召唤出来,也算是佐证了这种判断。
可秦阳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无论是这位皇族,在化做化身之前,修成了类似大明宫的法门,还是在之后,再修成这种法门。
都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当年三身道君的化身,已经可以大幅度调动神朝之力了。
但是按照大嬴神朝的记载,三身道君的确可以疯狂的三身化三身,但有一些人,却是三身术无能为力的。
最公认的一点,便是类似太子之类角色,三身术都是无能为力的。
三身术再诡谲,归根到底,也是公认的夺舍法门。
修成了大明宫、阿房宫之类法门,自身与神朝的联系,已经到了极为紧密的地步。
夺舍这种储君,基本等同于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神朝,而神朝只是统称,所有的子民、所有的疆域、所有的修士,统统都是神朝的一员。
如此做法,那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痴心妄想。
就像当秦阳知道云亲王就是燕宗主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为何当初鸑鷟的复苏,根本没法彻底进行下去。
狗秦阳心惊不已,按照他的推测,当年这位倒霉蛋皇族身死的时候,肯定还没修成类似大明宫的法门。
若是在对方修成了类似法门的情况下,还能将其炼成化身,那三身道君可比鸑鷟还逆天了。
秦阳推测,三身道君亲自出面,给足了面子,就是为了验证当时最新版本的三身宝术。
然后,很显然,她成功了。
将倒霉蛋皇族炼成化身之后,再开始修行类似大明宫的法门,最后还成了。
这事不敢想啊。
这家伙到底将三身宝术研发出多少个版本了?
若非当年有那卷恐字诀卷轴,这天下恐怕是真的早变天了。
按照三身道君的效率,化身成就大帝,那她可能真的可以完成那个献祭天下所有修士,来成就己身的宏大计划。
到了那天,她会强到什么地步,完全无法揣测了,反正肯定比巅峰时的嬴帝得到神朝的加持,还要强一个层次。
想到这,狗秦阳真心觉得,全天下的修士,都在恐惧这么一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如今只是想想,他都会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内心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种大恐惧。
同时,还会情不自禁的觉得,三身道君是真的吊。
再推测一下,她可能就是运气差了点,若是等她的一尊化身,成就大帝之位,她即神朝,再加上三身化三身。
全天下的修士都是她的化身了,自然再也没有修士会恐惧她。
恐字诀的根都被刨了。
狗秦阳也没心情看直播了,一想到,他弄死了三身道君在天外的一部分,又把她的另一部分,丢到黄泉里。
而这货摆明了没凉透,当年的追随者也众多。
如今的老皇帝,在当年也疑似是三身道君的舔狗。
一想到这个量子猫状态的三身道君,就莫名有种寝食难安的感觉。
鬼知道她是会一直沉寂下去,还是会忽然有一天蹦出来给你个惊喜。
弄的狗秦阳拆大包的心情都没了。
随意的调动另外一个紫色光球。
是一门功法,名曰厄难。
只是这个法门却并不是完整的,摸出来的这个,只是一个功法的其中一卷,完整的法门,名曰渡难真经。
这个法门的修行比较特别,走的路子有些像一些修士将炼器和炼丹当成主修法门。
真正的炼器修士,修为的进步,会很大程度上依仗炼器,每一次炼器成功,都会让修为进步,若是炼制出来一个绝世的法宝,修为也会跟着暴涨。
而这门渡难真经,便是以“难”为器,渡过去了,无形之中的桎梏和瓶颈,所有的阻碍都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修为都会一日千里,用来突破大境界,着实很好用。
狗秦阳琢磨了一下,这不就是将自身修行的阻碍,化作了可以用其他方法解决么。
越琢磨越觉得这法门厉害。
修行这种事,说到底跟做数学题挺像的,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拿刀架在脖子上把人逼死了也没辙。
突破不了境界,就是突破不了,领悟不了就是领悟不了。
若是能将做不出来的死局,化作同样很有难度的其他事情,比如去干掉一个强你一个大境界的修士。
这起码还是有机会的。
这么想的话,当年这个倒霉蛋皇族,可能也是为了突破,失了智,选择的“难”,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天花板,直接翻车了。
而之前老皇帝也化出一方大难印,自带特效,恍如大难临头,让人避无可避,除了直面硬杠之外,别无他法。
大燕的皇室,竟然还有这种压箱底的东西。
有这么大的外挂在手,还是如今这幅破局面,老皇帝是真的不是东西。
但凡他正常点,用心稳扎稳打的发展,纵然大燕比不上大嬴,也不会相差太多了。
尤其是考虑到老皇帝手里,可能还有完整的渡难真经,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要是他能早点学会这个法门......
考虑到这一路走来,遇到各种苦难险阻,秦阳大概算了算,若是将其都化作“难”,他现在起码法身巅峰了。
心里想着,狗秦阳抱着手臂,继续看杀手秦阳代打直播,嘴上还在指点江山,嚷嚷个不停。
“我给你说,我刚才看过厄难卷了,老皇帝这个狗东西,肯定有完整渡难真经,他现在十有**把现在的局面炼成了‘难’。
考虑到他的帝位被斩,又有身死道消危局,若是这次打不死他,他说不定真的会借机翻身了。
别给我面子,朝死了打。”
外面战场,杀手秦阳眼神一凝,面无表情的开始催动思字诀。
毫无疑问,只有挂逼才能战胜挂逼。
老皇帝的翁仲甲士,开战便被秦阳以自损的方式,强行秒了一个。
剩下三个,那位没有眼珠,气息却已经超越了法身的翁仲甲士,从出现之后就没出手。
而先太子的翁仲甲士,被阴损的老皇帝派去对付皇太孙。
皇太孙明知道自己亲爹已经死了,眼前的翁仲甲士,只是他亲爹的尸身所化,一时半刻也没办法过了心里那关,他实在没法亲手将他爹杀了。
而先太子所化的翁仲甲士,也不知是实力最弱,还是先太子本能的在抗拒,打的也是软绵绵的。
父子俩你来我往,打的很是热闹,可是回头一看,双方一共放了十二个大,竟然都没掉血。
而云亲王跟另外一尊翁仲甲士,单打独斗,那翁仲甲士被云亲王压制着打,但一时半刻也没办法将这种不死不灭,悍不畏死,不知畏惧不知疼痛的怪物打死。
只要不一次打死,那翁仲甲士就跟站在血池里跟人交战没什么区别。
你来我往好半晌之后,云亲王不愿拼消耗,骤然爆发,上百道死寂星辉,汇聚成一道,一息之间,全部落下,轰在了那翁仲甲士的胸口。
一息百击,爆发叠加到极致,那翁仲甲士的胸口,被洞穿出一个大洞,体内大量凝练到极致的三千铟喷涌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出手的老皇帝,还有那位没有眼珠的翁仲甲士,一起出手了!
那没眼珠的翁仲甲士,漆黑的眼眶里,两团不过拳头大小黑色的火焰喷出,化作一道火线,直冲向刚刚爆发结束的云亲王。
而老皇帝掌中凝聚出一枚巴掌大的大印,上书厄难二字。
他举着印,仿若重若千钧,重重的向着云亲王凌空印去。
无形的力量,化作厄难两字,冲向云亲王的胸口。
云亲王的身形仿若被无形的力量影响到,骤然一顿,那一道火线,也同时出现在身前。
同一时间,开了思字诀,却什么都没做的杀手秦阳,也同时出手了。
他手握塑料黑剑,心头淌过来自嬴帝的一剑,淌过来自秦昆的斩冬一刀。
手中的塑料黑剑,慢慢的变换着形状,化作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黑塑料武器。
体内积聚的力量,在瞬间爆开,加上调动了一部分黑手的力量,一口气爆开。
瞬间,秦阳的右手血肉,撑不住这庞大的力量,直接爆开,化作森然白骨。
“斩!”
一声低喝,秦阳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仿若瞬间从老皇帝的正面,冲到了他背面十数里的地方。
秦阳手中的塑料黑剑,消失不见,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惨白无比,一瞬间爆发的力量,已经堪堪压在了极限上。
肉身的极限、经脉的极限、气脉的极限、海眼输出的极限......
伴随着力量再次从海眼里涌出,杀手秦阳的脸色慢慢恢复。
而老皇帝手中凝聚出的厄难大印。
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他遗忘了厄难。
杀手秦阳面无表情,尽全力恢复。
既然对方是挂逼,那就毁掉他的挂。
没有挂,自然是打不过真正的挂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