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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来一片哄笑,大家以为她也有意赫连禹。

赫连禹看着轻移步走来的柔弱女子,眼眉微挑,佳人也有意?

越松见越婉珊过来,面色非常难看,不好当众呵斥她。

他倒要看看她想商议什么,莫不是真看上这蛮夷。

父女二人朝着一处无人僻静的地方走去。

王霖川见了,稍后鬼祟地跟去,他也想听听这越家女君是如何恬不知耻要嫁给赫连禹的。

明明刚才有眼睛的人都看出,越松是有意拒绝这门婚事。

越婉珊拉着越松来到无人处,“父亲。”她话到唇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越松直接黑着一张脸,想要教训一下这天真不知事的女儿,北戎苦寒之地有去无回,她怎能因为赫连禹的一张脸就乱了分寸。

其实二人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父亲,二哥其实是女人。”越婉珊想了又想还是开口直接说道。她原先以为父亲是知道的,可是从今日的情况,父亲和皇上明显就不知情。

越松正要教训越婉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越如初是女人,是寂灭大师所言的救世之女。”越婉珊说道,想起自家大哥抱着那人拥吻的画面,面红耳赤。

那唇齿厮磨间的旖旎热烈,让她心跳如雷鼓。她没有想到清冷若越鸿煊,居然也会有这样坠入情网的一天。

她的大哥呀,她希望他能如愿。

可如今,若是暴露。她家哥哥岂不是要多很多个竞争者,一个不好,他们家还会有牢狱之灾。

窝藏女君的罪名,就是他们越家也承担不起。

越婉珊本想与父亲说的,也就拖了这么几日,就出了这事。

以二哥的容貌,女装必定倾国倾城。

那时,若有人看出……后果,不堪设想。

越婉珊越想越焦急。

父女之间静谧片刻。

越松深吸一口气,“所言非虚?”他脸黑如墨。

“嗯,大哥应该也知道的。”越婉珊小声道。

越松眉头能夹死苍蝇,整个人如遭惊雷。

胡闹!

这也是能瞒的,如今六国会盟,搞得不好今日这凤栖谷血流成河!

“那现在怎么办?”越婉珊问。

越松法子还没想出来,躲在旁边的王霖川因太过震惊暴露了身影,他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秘密,震惊地一脚滑倒。

人爬起来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父亲,是王霖川!”越婉珊惊呼,就要追上去。

“别追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越松沉声道。

难道还能在这凤栖谷杀人不成,就算他现在想杀了他,也没有机会了。

越松想到越鸿煊和越君霁,头疼。

是男人还好说,他不会干预,毕竟你情我愿的事。几个男人能闹成哪样,就算他的便宜二子跟所有人都有一腿,他都不会管。

年少爱慕,风流韵事多一点也正常。

但,是女子就不一样了。

不说涉及到子嗣的事情,就是男人的占有欲。这样的美人谁愿意与人分享。

越鸿煊不会,越君霁也不会。

搞的不好,反目成仇也说不定。

越松想到了二十年前的岑夫人,岑夫人那样的样貌都如此,何况如初……

而且现在京中已经起锋芒了。

越松喃喃自语。

确实,东陵皇此时也收到了京中兵变的消息,他面无表情的听着,仿若在听一件小事。

其实,这件事也算他和越松一手促成。

成王败寇,他大限将至,这个大位谁能坐,就看谁的本事了。

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中庸平衡,慢慢替换继承人。这样的乱世,平庸的帝王是守不住东陵疆土的。

王霖川满头大汗跑回宴中,他以为自己会在半路被人灭口,回到人多一点的地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低着头,神色狰狞和狂喜交加,心脏狂跳不已。

越如初居然是女人,还是救世之女。他想起之前那个偏远小镇来的叫什么闻公子说的。

他若那时相信了该有多好,他们王家就不会如此被动。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能祈祷太子殿下和他爹那边的事情能够顺利,要不然,这个秘密也只能作为他一个人的保命符。

……

没有人知道,不远处的南山腰,如云蜂拥的黑骑军,悄然占据山头。

他们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南山,走的正是褚如初想要逃跑的那条小道。

这走了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为首的一骑,身材颀长,黑骑甲中泛着紫金暗光。一双狭长的淡茶色眼眸轻扫这风光秀丽的山景,最后落入那被水雾笼罩着的凤栖谷中。

“皇上,两万黑骑军已整合完毕。”

马背上的人轻笑,“很好,现在去接我们的皇后吧。”他语意眷恋,略带柔情。

那人抬手示意,身前的人渐渐散开前行,露出他的面容。

平淡无奇的五官,一双淡茶色眼眸浅淡平静,眼中略带猩红,勾唇浅笑时若那千树万树的梨花开让人惊艳。

不过,周围的人低垂着头没有人敢看他。

……

洗尽铅华,挽罗衣。朱唇轻点,画黛眉。

褚如初面无表情的穿戴描眉,仿若要上刑场一样冷着脸。

周围的宫人呆愣当场的看着她,间或咽口水声此起彼伏。

宫人基本都是男人,没有男人能对这样的美色无动于衷。

这真的是男人?无数宫人在心中质问自己。

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若看一眼少一眼。

她美得不似人间女子,若下凡的仙子,若话本中修炼千年的狐狸精般。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人从头到脚都像发光一样。

褚如初一袭罗裙,裹胸布还是缠着,她特地选的一条白色素净罗裙,有点偏中性的样子。

论华丽还比不上祭祀舞时的祭祀裙。

她是要扮女装,而不是恢复女装,那么艳做什么。

脸上铅华洗尽,拒绝了宫人要给她盘复杂华丽的发型,墨发披散,只是轻轻束起。

一切从简。

不过,要想俏,一身孝。

这一身装扮还是清丽非常,翩然纯美。

养了一年多的脸颊粉嘟嘟的,略微圆润,就算她板着一张脸,也纯美诱人,若枝头那朵最娇嫩的花,引人采撷。

褚如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越长越美,越长越显小了。

最后只能归于这边空气水土比较干净的缘故,也许是吃的比较简单和健康。

平日里不是蒸的,就是煮的,一点调料都吃不到。

就算她不用护肤品保养,皮肤也细滑白嫩,全身的肌肤都是如此,比在现代不知好多少倍。

这个样子的她,若是回了现代直接说是16岁也没有人反驳。

褚如初苦恼,这算怎么回事,跟单独开了美颜和打了高光的一样。

这个世界又偏偏没有美女,她真的这样走出去,今日还能顺利离开东陵?

褚如初摇头。

她拿起一盒粉黛,就要朝脸颊上画去。

“越侍郎,您在做什么?”有宫人小声问。

她眉眼轻眨,就惹来一阵压抑的轻呼声。

“化个妆。”褚如初说。

“不,不用画,就这样。”宫人们抢过她手中的粉黛,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给我。”褚如初板着个脸。

她要强行抢过来时,紧闭的大门被推开。原来是时间太久了,外面的人已经等不及,让人来催。

换衣服的厢房离宫宴也就几步之遥。

现在刚过正午,阳光热烈,凤栖谷花团锦簇,鸟语花香,温泉谷温度较高,大家都穿的比较少。

褚如初的罗裙轻纱曼舞,随着她走来,随风舞动,仿若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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