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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谢谢你!”乔格格更感动了。
下了课俩人就一起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那段路明明很近,乔格格却走出了万里长征的悲催感。
进去之后班主任已经在等着了。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乔格格来的吗,没叫你啊。”王老师看到陈冰月也一起进来了觉得很奇怪。
“王老师,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看到了,乔格格是有错,她不该违反规定带八卦杂志来班里,可是上课时间看杂志的是班长和学习委员,这就跟乔格格没关系了,而且借给她们书的时候乔格格也提醒她们不要上课时间看,是她们不听!”陈冰月一股脑把想说的都说完了。
王老师明显愣了一下,“我知道啊,我叫乔格格来就是让她以后不要再带那种乱七八糟的书进班里了,影响自己不说,还影响其他同学,怎么,你们俩不会认为我会把英语老师生气的事也怪到乔格格身上吧,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他没有偏心班干部的意思,乔格格和陈冰月互看了一眼,心里轻松许多。
“不是,我们就是怕你误会!”陈冰月赶紧解释。
王老师笑了一下,说,“我已经批评过班长和学习委员了,让她们交份检讨上来,再让英语老师签个字,至于乔格格,检讨可以不写,但我需要你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事情的发展比自己设想的美好很多,乔格格已经很开心了。
“你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带这种书进教室,否则就请家长!”王老师说。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写!”只是写个保证书而已,soeasy!乔格格马上就开始找纸找笔。
“不是让你在这写!回教室写去,写完交给我就行!”王老师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怎么这么毛燥啊。
“好的!好的!”乔格格满口答应。
“那王老师,杂志……”现在看来,王老师其实也没那么不好说话,既然这样,那陈冰月觉得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要回杂志呢。
“杂志在你们英语老师那里,你们要是想要直接去找英语老师要。”班主任说。
“不要了!不要了!”乔格格在旁边一个劲的摆手,拉着陈冰月就往外走。
“唉,乔格格,你先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王老师突然又叫住了她们。
乔格格缓缓回过头来,满脸的疑惑和不安,“王老师,还有什么……事啊?”
“以后早上起早点,天天踩着点进教室影响不好!”王老师严肃的说。
“哎!哎!”乔格格答应着,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吓死宝宝了!
从办公室出来,俩人就一身轻松,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也是我倒霉,偏偏我带杂志过来的时候被班主任看到,唉,这写了保证书以后就真的不能把《花话》再带班里了!”这次躲过去了,乔格格可是再不敢犯了。
“不带也好,你不是也怕被人搞丢吗。”陈冰月说。
“我带过来还不是为了许媛!昨晚上她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把杂志带给她看我才带过来的!许媛这次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把她当朋友,可是她呢,只想着自己!她那样儿你也看到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她自己倒倒打一耙什么都先怪到我身上,我这次算是看清她了,以后可不敢再跟她玩了。”提起许媛,乔格格就满肚子气。
“去一趟班主任办公室看清一个朋友,这买卖,值!。”反正在办公室里也没怎么着,还让乔格格看清了许媛,对乔格格来说,这趟办公室去的值。
“唉,怎么你光说我,许媛也是你的朋友啊,交友不慎,我看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啊?”乔格格问她,因为坐的近,陈冰月跟许媛的关系可比自己跟她的关系好,交到了许媛这样的损友,自己在这吐槽半天了,陈冰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可从没说过她是我朋友!”陈冰月否认道。
从看到她的名字想起她上一世做的那些烂事开始陈冰月就已经跟她绝交了,但因为是在班里,还是同桌,陈冰月直接跟她撕破脸也不好看,就等着她自己作的时候拆穿她,让她自作自受。
“对!她才不配当我们的朋友呢!她不是老爱跟班长和学习委员一起混吗,那她就去跪舔她们去吧,谁稀罕她!”乔格格说,“就是可惜了我的《花话》,二十块钱买的呢,上面还有jerry!又得省吃俭用重买一本了!”
☆、第7章 家事
经过乔格格这件事,同学们都谨慎很多,传阅八卦杂志的时候都多长了个心眼,不敢再让班主任逮到。
只是写个保证书而已,许媛看事情就这么平息了,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这点事儿她当时就陪乔格格去了,这样也不用每天看她的臭脸。
乔格格从办公室回来之后就没再给过许媛好脸色,陈冰月也对她爱理不理的,她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就往班长和学习委员那儿跑,也不知道她都跟她俩说了什么,班长和学习委员看乔格格和陈冰月的目光是越来越奇怪。
陈冰月只让爸爸送了她两天,因为要送她一家子都得至少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爸爸工作已经很辛苦了,妈妈操持家里也不容易,还要因为自己缩短他们的睡觉时间,陈冰月于心不忍,她又没骨折,就是摔的狠了点,自己慢慢点骑车就是了,不用再麻烦爸妈,陈爸陈妈拗不过她就同意了。
晚上吃完饭,陈冰月在房间看书,陈爸爸敲门走了进来,“我闺女看书呢,真懂事,知道学习了,你那个朋友今天没来?”
“没有,没什么事她就不来了。”今天星期五,明后天不用去学校,作业再多也不着急这会儿写,乔格格这个时候应该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乐滋滋的看电视呢。
“哦,是吗。”陈爸爸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爸,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要只是问学习他完全可以在客厅问,而且他平时多是在自己房间看书研究图纸,没事很少进她房间的。
“哦,也没什么大事,明天不是星期六嘛,你也不用上课,我想带上你一起去大伯家看看你奶奶,她都俩月没见过你了吧,该想你了。”陈爸爸说。
“她才不会想我呢!她又不喜欢我!”说起奶奶,陈冰月可是满肚子抱怨,奶奶对于她来说只是个称呼,她从来没在奶奶身上体会到一丝关怀,从小到大,奶奶对她都是冷冷的,毫无亲情可言。
“胡说,奶奶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她年纪大了,性格古怪点很正常,你是小辈,不能跟长辈计较。”陈爸爸还在这给老太太找借口呢。
“我不想去。”陈冰月直接说到。
“冰月,爸爸刚才还夸你懂事呢,这会儿怎么那么任性啊,你跟爸爸一起,就去坐一会儿说会儿话咱就走,你不是喜欢大堂哥吗,你当去找大堂哥玩就是了。”陈爸爸劝她说。
“妈妈不去吗?”陈冰月问,其实她不用问也是知道答案的。
“妈妈不去,就咱俩,而且你明天也不要跟妈妈说,我跟你妈说过了,明天带你去南河上钓鱼去,你不要说漏了就行。”陈爸爸提前都铺垫好了。
“哦。”陈冰月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声。
“那你接着看书吧,爸爸回了,别看太晚啊。”陈爸爸说完就起身走了。
真的要去奶奶家了,陈冰月只觉得心里烦的慌,把书丢到一边趴在床上生闷气。
奶奶从小就嫌弃自己。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是被领养的还是个女孩,另一方面就是奶奶不待见妈妈,当然,自己身上流的不是她老陈家的血是最主要的原因。
小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是被自己的奶奶捧在手心里疼,但据妈妈说,自己小时候就算哭的再狠奶奶也从来不会抱着哄哄她,只会咧着嗓子冲她那屋骂妈妈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自己会走以后经常跟在大堂哥屁股后面玩,只要跟着进了奶奶的主屋或者大伯家的卧室,奶奶就一定会把她喊出去,嫌她闹,怕她吵着大伯家的小堂弟,可是她从小乖巧,不爱哭不爱闹的,总之,奶奶不喜欢她,怎么看她都烦。
过年给压岁钱的时候也是,堂哥堂弟都是一人一张崭新的毛爷爷,给她的呢,不是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整额就是一把十块五块一块的散钞,小的时候不懂事,以为给的钱张数越多钱就越多,还屁颠屁颠的给奶奶磕头谢谢奶奶呢,长大了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后来妈妈说,奶奶会给她压岁钱还是因为过年一家人一起,爸爸也看着呢,不给她爸爸脸上不好看,要不然奶奶一分钱都不会给她的。
那些还都是自己不懂事的时候,陈冰月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那会儿两家人还都住在一起,奶奶要是出门逛街买什么好吃的了都会叫堂哥堂弟出来高高兴兴的分给他俩吃,自己就站在旁边看着呢,连个渣都没分给她!陈冰月就是从那个时候真真切切的知道奶奶不喜欢她,以后没事再也不进奶奶房了。
虽然大堂哥喜欢她,每次奶奶买好吃的了或者自己家买了啥都会偷偷跑过来送给她尝尝,但是小小的陈冰月当时心里已经开始积攒对奶奶的厌恶了。
后来家里的矛盾越来越多,婆媳之间,妯娌之间,因为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整天吵,最后妈妈实在受不了了,就撺掇着爸爸搬出老屋,那时候也没什么钱,买房子也没有分期付款这一说,所以爸爸一直劝妈妈要忍,直到小堂弟慢慢长大了,他在家里是最小的,所有人都宠着他,尤其是奶奶,天天心肝儿肉尖儿的叫着,养成了他调皮任性无法无天的性子,谁都管不住他,他知道陈冰月在这个家里最没有地位,专挑她欺负!揪她小辫,拿水枪喷她,用弹珠打她,陈冰月只比他大半岁,性子又温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天哭的那都是哭天抢地的,爸爸要上班平时不搁家,只有妈妈护着她,其他人都不出来,但是当妈妈训起小堂弟的时候,大伯母和奶奶就从屋里全出来了,点着名的骂妈妈不讲道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她一个大人还跟孩子这么见识!
人家欺负她,看在丈夫的面上她忍,可是人家都欺负到她闺女头上了,陈妈妈说什么都忍不下去了,陈冰月的头发被堂弟拿剪刀剪掉一块陈妈妈也不管,陈冰月一整天哭的鼻涕眼泪粘一脸陈妈妈也不给她擦,衣服被堂弟的水枪弄湿了皱了陈妈妈也不给她换,就等陈爸爸下班回来给他看。
陈妈妈的这招苦肉计最后总算奏了效,陈爸爸决定搬出去!
从亲戚朋友那借了一些钱,又给工厂打了借条用工资抵债,把老屋的房间卖给大哥家,陈爸爸才算凑够了钱在城郊买了一套老小区的小两居。
搬了新家后,妈妈就再也没回去过。
只有爸爸经常回去,给奶奶送些钱或者营养品,偶尔也会带陈冰月回去,可能是因为离得远见得少了,奶奶也不似从前那么刻薄,虽然不怎么跟她说话,但也没再骂过她,可是陈冰月对她积怨已深,要不是爸爸逼着,她连奶奶都不愿叫。
☆、第8章 回家
第二天如计划中那样,吃完饭,陈爸爸准备好渔具就叫上冰月“钓鱼”去了。
临走之前陈妈妈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帽子别忘带了,这天外面太阳也不小!不要往太偏的地方跑!钓不到鱼就算了,早点回家吃午饭!”
陈爸爸满口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陈冰月看妈妈那操碎心的样儿,再看看爸爸心虚的都不敢直视妈妈的眼睛,突然就有点心疼爸爸。
“妈,你放心吧,我们都知道!”陈冰月从爸爸手上拿过渔具,跟妈妈说了一声父女俩就走了。
陈冰月拿着渔具坐在爸爸车后座的时候有一种恍然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小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老爱骑车带她去钓鱼,去田野里瞎逛,跟她讲“我们刚经过的那块田你爷爷在的时候是咱家的,以前种过水稻”,“你爷爷最喜欢这条河了,我跟你大伯小的时候你爷爷就经常带我们过来钓鱼,尤其是夏天汛期的时候,鱼竿都不用带,直接拿渔网堵在缺口的地方,过两个小时收网就能逮很多鱼,一家人吃好几天都吃不完!”
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还老觉得爸爸话怎么那么多,现在,她都懂了。
快到奶奶家的时候,爸爸下车到街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些水果带上,是奶奶最喜欢吃的葡萄和哈密瓜。
进了奶奶家的小院,爸爸把自行车停好,渔具放在自行车后座,把水果都递给陈冰月让她拿着。
听到院里有动静,奶奶最先从屋里走了出来,“老二来了!”小儿子来看自己,奶奶很高兴,咧着嘴呵呵笑着,伸手拉着儿子的胳膊,“快进来吧!”
“妈,这是冰月她妈让我给你带的水果,她知道你爱吃这些非让我带着!冰月,去,把水果给奶奶拎屋里去!”陈爸爸示意女儿。
“她要是能有这个心就好了!”老太太明显不相信儿子说的话。
“妈,看您说的,我还能骗您吗,这真是冰月她妈买的!不信你问冰月!”陈爸爸还在试图缓和妻子和老太太的矛盾。
但老太太丝毫不领情,“她拐走了我儿子我还没找她算账呢,一点水果就想收买我?休想!她要是真想跟我和好,你叫她到我眼巴跟前认个错,兴许我一高兴就不生她气!”
让妻子认错?还是算了吧,陈爸爸只能放弃。
“冰月,去厨房把葡萄洗洗让奶奶尝尝。”缓和不了妻子和老太太的矛盾,那就试试让老太太接受女儿吧。
“嗯。”陈冰月答了一声,提着葡萄就往厨房走。
还没走到厨房的时候大堂哥从旁边的屋里出来了,“冰月,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然后接过妹妹手里的葡萄,“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干活呢,给我吧,我去洗!”
陈冰月不想回去再跟奶奶待在一起,就跟大堂哥一起去厨房洗葡萄去了。
自己家从这里搬出去的时候旧屋就卖给大伯家了,其实就是一间卧室而已,现在这个卧室属于大堂哥。
“小弟没在家吗?”陈冰月问。
“不知道,他整天不着家,谁知道又跑哪去了,不过他不在家也好,省的惹人烦。”大堂哥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是讨厌的很,太顽劣谁也治不住他,说他两句都不行,幸好自己有单独的房间,要是还像小时候那样跟他住一屋,俩人每天非得大打出手不可。
大堂哥也在一中,上高二,堂弟成绩差,没考上好高中,自己也不愿意学习,索性大伯大伯母就让他去了一所职高学技术,将来出来了也算有个一技之长,但他也是天天混,课经常缺,家也不怎么回,现在连见他一面都难了。
洗完葡萄回奶奶的主屋,大伯大伯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陪着说话呢。
“大伯,大伯母好!”看在爸爸和大堂哥的面子上,陈冰月很礼貌的向他们问好。
“好!这才多久没见,冰月又长高了啊!听你爸说你也考上一中了?真不错啊!”大伯笑着夸陈冰月。
陈冰月也朝他笑笑,把葡萄让奶奶先吃,又挑两串给大伯大伯母递去。
从冰月洗完葡萄进来,大伯母就上上下下的一直打量她,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大伯见桌子上还有弟弟带来的两个上好的哈密瓜,就让大堂哥拿一个去厨房切了分给冰月吃,大伯话音刚落,大伯母就接上了,“人家冰月什么没吃过啊,这是弟弟买给妈吃的,妈还没说话呢,你装什么好人。”
大伯一时有些尴尬,“吃了一个那不还有一个呢吗。”
“哥,嫂子说得对,这是买给妈吃的,留着给妈慢慢吃,他们小辈少吃两口不碍事!”陈爸爸替大哥解围。
坐了一会儿,奶奶说让大伯母去街上买点菜中午留下来吃饭,大伯母马上转过头问小叔子,“弟弟,你们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冰月她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呢,她在家里也准备了!”就算嫂子不问,接下来陈爸爸也是准备推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