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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离去,只留丝丝余香,回味无穷。
袁方再一看时,诸葛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帐门处,小小人满脸的惊奇,显然是撞上了方才那一幕。
“师父,那位糜姐姐是喜欢你哩,不然为啥亲你啊。”诸葛亮走了进来,眨巴着眼睛道。
啪!
“小毛孩子,你懂个锤子。”袁方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
诸葛亮摸着吃痛的脑壳,郁闷的站在那里,嘴里嘀嘀咕咕的,小声的抱怨着。
离开大营的糜环,则马不停蹄,直奔东海岸的朐城老家。
朐城内,那座最富丽堂皇的宅第中,糜竺正背抄着手,踱步于堂中,脸色间尽是焦虑,不时还唉声叹气。
一面是袁方,一面是刘备,糜家已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做为糜家家主,糜竺能不焦虑才怪。
“大哥。”身后传来声音,糜环步履轻盈的进入了大堂。
糜竺猛回头,见是自家妹子安然无恙的回来,自是惊喜万分,赶紧扶着妹子坐下,问长问短的,生怕糜环少了半根头发。
“大哥放心吧,袁州牧待妹妹我如上宾,我怎会有事呢。”糜环笑着宽慰道。
糜竺这才放宽心,感慨道:“先前我还怕那袁方乃残暴之人,会对妹妹有不利,却没想到,他倒是个君子。”
“袁州牧不但是君子,更是真英雄,世间难有奇男子,我看天下群雄,没哪个能及得上他,袁州牧他……”
糜环滔滔不绝的夸赞袁方,俨然在她眼中,袁方便是完美之人似的,优点数都数不完。
糜竺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打断她道:“我说小环,你好似很了解这袁方似的。怎么他在你嘴里,就没有缺点,全是优点?”
糜环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的评价,确有些夸张。
眼见兄长眼神有异,糜环忙清咳几声:“咱们先说正事吧,兄长,我来之前,已经跟袁州牧达成约定。这约定关系到我糜家的兴衰。大哥你必须做个决断。”
糜竺的神经。立刻就紧绷起来,不知自家妹子,私下里跟袁方能做什么约定,竟然关系如此重大。
糜环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答应袁州牧,我糜家将做内应,助他拿下郯城,此外,我们还要公开站出来投靠于他,作为回报,他拿下徐州后,将扶持我们糜家,成为徐州第一大族。”
这一番话。把个糜竺听得是骇然变化,着实的吓了一大跳。
惊异之下,糜竺急道:“妹妹呀,你怎也不跟为兄商量一下,就擅做这么大的决定呀。”
面对兄长的抱怨。糜环却淡淡道:“大哥你的梦想,不正是想兴旺糜家,让咱们超越陈曹二家,成为徐州第一大族么?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妹妹我当然要赶紧把握住。”
“梦想归梦想,实际归实际啊。”糜竺跌足叹道:“那袁方不过三万兵马,就想一举吞下徐州,这可能吗?万一他久战不下,最终退兵而去,那咱们糜家,岂不是就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糜竺焦虑慌张,站将起来,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一个劲的埋怨着。
“大哥!”
糜环猛一喝,把个糜竺吓得怔住,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家妹子肃厉的妹子。
糜环目光如刃,沉声道:“你从小就跟我说过,做生意想不冒风险,总想十拿九稳,那就永远也成不了气候!这一次我们的风险是很大,但收益也是前所未有,徐州第一大族啊!大哥,这是我们糜家几代人的梦想,你就不想在你手里实现吗?”
糜竺沉默下来,激动的情绪渐归平静,糜环的话,显然是对他产生了深深的触动。
沉默片刻,糜竺叹道:“你说得没错,这机会确实难得,可是袁方只有三……”
“大哥,请你相信我的眼光。”
糜环再次打断,决然道:“袁州牧虽只有三万兵马,但他一定能拿下徐州,我深信不疑。这么多年来,我的眼光哪次出过错,这一次,大哥你也一定要相信我。”
糜竺这下便无话可说。
他这妹妹极是聪慧,自幼便精于计算,更是极有生意眼光,每每看中的投资,都能让糜家大赚。
便如前番糜竺被袁方所俘,明明是一场危机,但糜环却从中看到了机会,通过暗中投资于袁方,不但恢复了于青州原有的生意,还涉足以屯田和盐业,从中获利极丰。
糜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妹妹的眼光,的确是要胜于自己的。
眼见糜环这般坚决,糜竺岂能不被说动。
沉默片刻,他忽然觉察到了什么,便笑问道:“我说小妹,你这么坚决的要助袁方,除了为咱们糜家设想,似乎还有些私心在内吧,莫非小妹你对那袁方……”
糜竺笑而不语,言下之意,却是觉察到她对袁方,投入了儿女私情。
糜环岂会听不出那言外之意,脸畔顿生一丝晕色,却摇头道:“什么私心?我听不懂大哥说什么。”
“我明白了,看来我的妹子真是长大了,我这做兄长的,也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了。”糜竺已看出了糜环的心意思,不禁叹道。
“哥,你说什么呢!”糜环羞色愈重,嘟着嘴埋怨道。
糜竺哈哈大笑,却也不再提此事,只负手踱步,陷入沉思权衡之中。
许久后,糜竺脸上已现决然,遂欣然道:“既然妹妹有信心,那为兄就相信妹妹的眼光,赌上一赌。”
糜环大喜,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吐了口气。
“你就跟你二哥留守朐城,我亲往郯城大营,去跟那袁方会上一会。”糜竺吩咐道。
糜环一惊,忙道:“郯城正两军交战,兄长岂能亲自涉险。”
糜竺却坦然一笑:“咱们糜家既然要公开倒向袁方,事关重大,我身为家主,当然要亲自前去。表明我的诚意。”
糜环明白过来,遂不再多劝。
……
郯城,青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方闲饮小酒,坐观兵书,一派闲然之状
袁方很淡定,诸将们的情绪,却淡淡焦躁起来。
停止进攻已有五天。
三万大军屯扎于敌城前,却无所作为,士卒们的锐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诸将们原本狂烈的战意。也在逐渐的消沉。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颜良一脸恼火的入帐,没好气的叫道:“主公,糜家太不知死活了,我们的细作刚刚发回消息。糜家竟然给刘备送了两百车粮草往郯城,太他娘的气人了。”
此言一出,帐中,陪坐于侧的诸葛亮,还有正自咂巴酒的郭嘉,均是微微吃惊。
诸葛亮溜溜转着眼珠道:“师父,那糜姐姐不是跟咱们一路的么,怎么糜家会帮刘备?”
“难不成,糜小姐没有说服糜竺。他糜家还是屈服于刘备之威了吗?”郭嘉也怀疑道。
有那么一瞬间,袁方的脑海中,也闪过了和郭嘉一样的念头。
那念头,却只一闪即逝。
他想起临别时,糜环的承诺。还有她那意外的举动,这一切,都是袁方坚信她的理由。
兵书放下,袁方淡然道:“糜家是生意人,做生意最讲的是信用,小环既然答应了我,我相信她绝不会食言。”
“可是,糜家若真要帮我们,又怎会给刘备送粮草呢?那糜环到底只是女儿家,他糜家还是糜竺说了算。”颜良气呼呼道。
事实摆在面前,帐中诸人,皆对糜环的承诺,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唯一袁方,却坚持着对糜环的信任。
正自这个时候,袁贵匆匆而至,拱手道:“主公,营外有人自称是糜家家主糜竺,想要求见主公。”
糜竺!
颜良一听就火了,骂道:“这小子帮了刘备,还有脸敢来,我一刀剁了他!”
郭嘉却猛然想到什么,忙劝道:“糜竺若真的屈从于刘备,就不会只身前来涉险,子正你莫要激动。”
袁方的脸上,却已浮现笑意,摆手道:“子正休得无礼,且将糜子仲传入,听听他怎么解释。”
颜良只得强压怒火,闷闷不乐的跪坐于旁。
未多时,糜竺步入了大帐,拱手道:“草民糜竺,拜见袁州牧。”
“糜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免礼吧。”袁方一拂手,示意给糜竺看座,态度倒也客气。
几番客套后,颜良忍不住质问道:“我说糜竺,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的,你给刘备资助了几百车粮草,还敢来见我家主公,真有你的啊。”
被颜良这般一喝,糜竺却并未有慌意,只是微微而笑,极是从容。
袁方已猜到了**分,便道:“糜先生乃聪明人,倘若真的屈从于刘备,又岂会只身前来,自寻死路,如果我猜得不错,糜先生给刘备献粮之举,应该是将计就计吧。”
糜竺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暗忖:“他竟已看破我的用意,难怪妹妹那般看重他,果然眼光非凡……”
暗叹后,糜竺呵呵一笑,诡秘道:“草民不送粮给刘备,又怎能借机把两千僮仆混入城中,没有这两千人马,光凭我糜家在城中的几百仆丁,又怎能里应外合,助袁州牧攻破郯城呢。”
此言一出,颜良、诸葛亮神色立变,原本狐疑的脸上,瞬间迸射出惊喜。
袁方却微微点头,少年人俊朗的脸上,猎猎的杀机,已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