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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莺摇摇头:“我倒是没事,不过瞧着那些商贩都损失惨重,于侍卫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于大轻声回道:“卑职隐隐听闻是官府在捉拿几个盗贼,好像是知府大人的内宅丢了什么贵重宝贝。”
碧莲轻呼:“什么盗贼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赶跑到知府家里去偷东西,总不会是偷了知府大人的私房钱吧。”
冯莺看了她一眼:“好了,官家的事不要妄议,小心惹来麻烦,我们如今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她心里隐隐觉得这当中应该有些隐情,毕竟在这个女眷声誉比性命都重要的时代,家里的内院丢了东西可不是小事,就算真丢了也多数是私下悄悄处置。这样大张旗鼓的实在有些反常。
想到这里她问于大:“那我们是照原定的时间启程还是提早走?”
闻言,于大脸上露出几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卑职的意思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跟商队管事预备明天一早就走,不知道娘子有没有什么异议?”
冯莺笑道:“这个主意很好,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先回房收拾一下。”说完便拜别于大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过于大的时候,冯莺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而且应该是新鲜血液的味道。
她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越想越觉得于大今天有些怪怪的,难不成知府内院失窃一案跟他有关?冯莺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昨天他们一行进城的时候天都擦黑了,等安顿好行李吃完晚饭都到下半夜了。而今早见到于大的时候他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所以半夜应该是不大可能出去的。
也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蹊跷?
傍晚时分,出去取饭的碧莲刚出去又急匆匆的回来在随身的包袱里东翻西找。冯莺随口问:“怎么回事?那样火急火燎的?”
碧莲没好气的回道:“于侍卫的那些兄弟,为了点子口角竟然打起架来,其中一个的头给摔破了。这么晚了也不好请大夫,我记得咱们随身带了不少的伤药,这就拿过去给他们用用。”
冯莺心下一动,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一个用厚实的棉布缝的四方小包递给碧莲:“这里头,止血散、化瘀膏和解毒丸都有,还有一些白色棉布都是用沸水烫煮过的可以直接包扎伤口,拿去给他们用吧。”
碧莲到底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心思简单,依言接过东西给于大送过去了。
于大拿到布包,打开之后,只见里头用布缝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口袋,里面装了各色的瓷瓶和瓷盒,上面都写着药品的名称。于大谢了碧莲,转身回到屋里把东西交给一个劲装男子:“陆兄,你看这些够了吗?”
被于大称做“陆兄”的人原名叫陆飞,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皮肤呈古铜色的精干男子,他原本不过是扫了一眼,后来看到布包里竟然有解毒丸,当即神色一亮:“这是从哪来的?”
正文 第五十四章途中见闻三
于大回道:“是从我们护送的那位表姑奶奶那里借来的,这样贵重的药品也只有那些大家女眷才舍得随身携带。”一边说一边倒出一颗递给陆飞。
陆飞毫不犹豫的就塞到嘴里咽了下去,他看看自己染血的胳膊,要不是那些人的兵器上猝了毒,受这么点小伤压根就不至于在这里蹉跎一天一夜。
于大又给陆飞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伤口,才无奈的道:“为了你,我可是亲手把底下的兄弟给坑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小五头上的伤是我暗中用石子伤的,不知道那几个小子会不会恨死我。”
闻言,陆飞郑重的道:“兄弟,大恩不言谢。”
于大摆手说:“好了好了,你这样的境地能来找我是信得过我,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总会想法子护你周全的。行了,你先在这里歇着,我赶紧把伤药给小五送过去。”
到了半夜时分,冯莺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冯莺不由的坐起身穿上衣服。碧莲也被吵醒了,打着哈欠说:“什么人啊,大半夜的也不让人消停。”然后麻利的穿戴好衣服说:“姑娘在这等着,奴婢出去看看。”
恍惚中,冯莺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心里一凛仍强装镇定的说:“外面天黑,你提着桌上的琉璃灯吧,小心别摔着。”碧莲应下,提着灯出去了。
碧莲刚走,不待冯莺做什么动作,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之间,只听一道冷硬的声音低声道:“不许声张。”
冯莺嗤笑:“我如果想喊人的话,就不会把自己的丫鬟支出去了。原以为能让于侍卫耍心机搭救的怎么也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成想却是个只会欺负妇道人家的小人,真是白瞎了我那些上好的伤药。我费了好多心思才从宫里弄出来的,用在你这种人身上,真是浪费。”
陆飞顿时有些语塞:说好的温柔贤惠、聪慧豁达呢?聪慧许是有几分,可是这样伶牙俐齿的样子哪一点跟温柔贤惠沾边了?而且等闲的闺阁女眷见到这种情形不该是吓的梨花带雨吗?
只是陆飞想到用药之后明显好转的伤口,自知理亏,当即收了匕首抱拳道:“是在下鲁莽了,一时情急多有冒犯,还请姑……奶奶不要怪罪。”
这个称呼喊的就跟在叫冯莺姑奶奶似得,她心里一乐,气也消了大半。于是她摆摆手:“罢了,人在情势危急的情况下言行有些出格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时候,喧闹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就看到碧莲急匆匆的跑进来:“娘子不好了,外头是知府衙门的人在搜查客栈,说是要找什么江洋大盗,就算是搬了伯府的名头,那些人也非得进来查看。这大半夜的进来一群官差,传出去娘子您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闻言隐在门后的陆飞也不由的皱起眉头,他原本以为看在永昌伯府的面子上,知府衙门应该不会搜到女眷的屋子里来,没想到那些人连这里也不放过。
这时,只听程家那个表姑奶奶不急不慢的跟丫鬟说:“既然是衙门办案,咱们也没有阻拦公差的道理。”陆飞心下一凛,又听她接着说:“不过,我的屋子也不是谁都能进的。你去外头告诉他们,进来搜查可以,只准让婆子进来,否则进来几个臭男人坏了我的声誉,我也不活了,干脆明儿一早撞死在知府衙门前头算了。”
然后犹自气呼呼的道:“来之前听大表嫂说起来,永宁府的知府夫人和她娘家还是同宗,本来还想着上门拜访一下,如今看来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等改日好生问问大表哥,朝中是没人了还是怎的?一地知府连自己的内院都管不好,还做什么父母官!”
这客栈的院子只有一进,衙门的官差就在院子门口候着,冯莺这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这些官差的耳朵里。做副手的那个当即扯扯带头那人的袖子:“得了,我的哥哥唉,咱们差不多得了,一会就找两个婆子进去走走过场就行了。要不真把人家女眷给得罪了,别说你我,就是咱家大人也吃不了好。”
带头那人还有些犹豫:“里头又不是伯夫人本人,不过是个穷亲戚,还不知道跟伯府关系有多远呢?就在这里扯起虎皮当大旗了”
副手捂脸,真不知道凭这厮的智商是怎么混成衙门里的捕头的。要是小事,他是巴不得看这人吃个暗亏的,只是程家人真是连他们家知府也招惹不起啊。当即耐着性子劝道:“我的老哥哥唉,你瞧瞧那边的伯府家兵,十好几个呢。按制,一个伯府统共才能养多少家兵?如今分出十几个来护送这位女眷,说明人家在伯府地位肯定不低。还有,你没看到刚才出来的那个丫鬟穿戴比咱家里的婆娘还强,要是穷亲戚,能养得起这样的丫鬟?”
捕头被副手劝的有些动摇了,加上这个时候房嬷嬷和碧莲一起出来,房嬷嬷没有碧莲那样好说话,而是板着脸道:“我家主子说了,既然是公差她自然不会拦着,但是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她不想为难你们,但是你们也不要太过分,只能派女的进去。要是再啰嗦旁的,干脆这客栈也不住了,我们这就打道回京,回去请伯爷和夫人给评理。”
房嬷嬷倒底在国公府那样的地方待了大半辈子,捕头一瞧,这老太太看着比知府夫人都有派头,当即摆起了笑脸:“瞧嬷嬷说的,小的还能不知规矩?否则,直接就带人进去了。请嬷嬷告诉里头的主子,只管让她放心,我们这些外男是绝对不敢进去的,一会就有我们夫人身边的婆子进去给贵主子请安。”
房嬷嬷这才缓了脸色:“如此倒还罢了。”
就在他们扯皮的时候,冯莺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一个适合藏人的好地方。她看了眼陆飞的胳膊,指指床顶:“你这个样子能爬上去吗?”
陆飞点点头,伸手抓住围栏双脚一台一翻身就爬上去了。冯莺在下头看到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心里暗赞一声:帅呆了,比前世看的那些武侠片好看多了……
她指挥陆飞在上头靠近内墙平躺下来,然后又在下面换了好几个角度看了一下,房里的光线昏暗,只要不是刻意踩着凳子应该是看不到床顶有人,于是才稍稍放下心来。
冯莺刚要松口气,又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
正文 第五十五章渝北城
生怕因为那点子异味而露馅,冯莺翻开自己的箱子,从中找出一个白玉香炉和一包香粉出来。情急之下,她也没有细看倒是是什么香,点着以后抓进去好几把,然后抱着香炉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一边转一边使劲的用手扇风。等确定屋子里只有香料的味道而没有血腥味之后冯莺才放下心来。
等知府夫人的婆子跟着房嬷嬷进来时,就见一个面容娟秀的女子神情自若的坐在屋里的圆桌上看书,见她们进来也只是微微的抬抬眼皮:“既然来了就赶紧查看吧,我今儿的子午觉横竖是睡不成了,随便你们,好好搜,搜仔细些。别落下什么,回头又要埋怨我。”
听见她口气不善,两个婆子都有些局促,见状房嬷嬷笑道:“我们家娘子一向睡眠浅,半夜醒来常常就睡不着了,今儿刚睡就被吵醒,难免有些起床气,还请两位不要往心里去。”一边说一边往两人手里各塞了一个荷包。
俩婆子大半夜的被喊起来做这样得罪人的差事,心里也是有怨气,不过这会沉甸甸的荷包一入手,两人就都眉开眼笑了。当即都说:“这事确实是有些不妥,奴婢们都晓得,只是这差事是上头交代的,还请娘子不要怪罪。”
冯莺无奈的叹道:“罢了,这事原也怪不到你们头上,你们只管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