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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办事处的办公室里,亮着一盏台灯,已经是深夜一点,两个男人还在认真交谈着。
“于峰,韩慧慧那货,也没脸回来了吧?”
乾进来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颤动,那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展露出来。
“呵呵!”
周于峰冷笑一声,敲了敲桌子后,言语不善地说道:“你看那货还敢回来吗?”
“也是,于峰,明天的话,打算怎么安排?”乾进来点点头,认真问道。
“赶着下午人多的时候,找几个退货的人,现场把云喜的冰箱给拆了,再找一些懂技术的工人,评价几句,另外我派人找报社的,最好是能把这件事报道出来。”
周于峰直直地看着乾进来,话语低沉地说道。
“这个办法好,之后无论他们在哪个城市卖,我们就找几个人去退货,当场把冰箱给拆了,把沈佑明往死里逼!”
乾进来咬牙切齿地说道,稍有停顿后,看着周于峰又问道:
“今天去局里怎么样了?”
“那边应该会调查,不过会很难,但事情的源头,是利益的纠纷,沈佑明之前的买卖,大概率也会有这样丧良心的事,这需要我们来找出他们的这些龌龊事。”
周于峰沉声说道。
“嗯。”
乾进来应了一声后,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片刻后,他才是一脸忧虑地问道:
“那沈佑明的亲大哥,可不是一般人,这种关键时刻,还真不好说,那位要是给阻力的话,难度会很大。”
周于峰点点头后,并没有立即表态,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自己跟沈佑平的接触很多,虽然会相信沈佑平心里有一杆秤,但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是不是谁给那杆秤里多放一点,就会偏向谁?
亲弟弟了呀?
“总之,要步步为营、谨言慎行!”
周于峰说道,与乾进来对视,两个男人重重地点了下头。
“据说沈佑明有多家外贸公司,制冷器械只是钻了政策的其一笔投资罢了。”
乾进来又说道。
“没关系,他做什么买卖,我们就抢什么生意,总之是不能让他活!”
一盏台灯下,两个男人交谈了许久的时间。
与此同时,在对面的那栋楼里,一间寝室内,睡在一张床上的两姐妹,沈自染翻来覆去地,许久都无法入睡。
但任凭沈自染的动静如何大,韩慧慧始终闭着眼,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慧慧,跟我说会话,林强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跟我爸有没有关系,于峰跟你说什么了?”
沈自染从床上坐了起来,拉开台灯后,摇着韩慧慧问道。
“姐,怎么可能跟二舅有关系,他刚从米国回来,怎么会有时间去干那样的事,我当时被吓傻了,胡说的。”
韩慧慧睁开眼睛,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地说道,此时对二舅的态度,也奉承了起来。
韩慧慧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身份也是差很多的,就像父母跟二舅的身份。
看着姐姐疑惑的目光,韩慧慧的眼眶又变得红润,随后一下扑到了沈自染的怀里,更咽道:
“我只是一下接受不了,就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被吓傻之后,就开始胡说了...呜呜呜...”
韩慧慧找了一个借口哭了起来,但依旧在控制着哭声,不会太高。
沈自染长吁了一口气,轻拍着韩慧慧的后背,心里对这件事情,还是非常疑惑的。
但此时给她最深的一种感觉是,韩慧慧这丫头从局里回来后,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了。
时间退回到几个小时之前,浙海市,沈佑平的家里。
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沈佑平还不知道,只是几件工作上的事,没有处理好后,就莫名地心情烦躁,没了胃口,晚饭都没有吃。
“一口都不吃吗?”
曲贵饿关心地问道,坐在了沈佑平的身边。
“没胃口,一会出去散散步。”
沈佑平淡淡说道,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表。
“行,我陪你一起吃去。”曲贵饿说了一声,表情变得犹豫,顿了顿后,还是说道:
“今天给自强打电话了,那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慌乱地说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给他打干什么?跟着沈佑明,竟是学得崇洋媚外的习性。”
沈佑平蹙眉说道,一下就动了火。
“唉...”
曲贵饿长叹了一口气,嘴角却是淡出了一抹笑容,“你对佑明的敌意是不是太深了,当时冰箱的手续给他批了,或许还能缓解你们之间的关系,自立的事,要理解佑明...”
“做梦!”
沈佑平打断了曲贵饿的话,随之激动地站了起来,高声道:
“政策上明确不鼓励售卖国外的冰箱,要保护国有企业冰箱业的发展,我不可能利用手里的权利,给他开了这个口!他是米国人,我是华夏人,我要为华夏的企业多做考虑!”
“好了,一提起佑明国籍的事,你就这样激动。”曲贵饿站了起来,拍着沈佑平的后背,笑着说道。
“我去楼下走走!”
沈佑平板着脸说了一句后,大步向着门外走去,曲贵饿从沙发上拿了一件外衣后,跟了出去。
在某一层方面,沈佑明这种老一辈的领导人,周于峰用现代的眼光去定夺他们,有鼠目寸光的味道了。
沈佑平心里的天平,并不会偏,他向着华夏国,向着华夏国的人民。
当然,人之常情,别说周于峰,出了这样的事,乾进来等人,都会对沈佑平抱有谨慎的态度,韩慧慧以前多么仗义的姑娘,说变脸就变脸。
次日。
清晨在花朵服饰办事处的公共洗漱间里,突然就变得冷清下来,田亮亮、康正豪、徐国涛、韩慧慧...还有林强,都不在这里了。
只有孤零零的乾进来一个人在洗漱着,周于峰去了车站,接林强的家里人了。
“瞪...滋啦...”
突然,乾进来把刷牙的铁缸子扔在了水泥池里,心情一下变得非常烦躁,愣了好一会后,才用毛巾擦了下嘴,转身出来洗漱间,准备下楼了。
一小会的时间后,乾进来走出了花朵办事处的大楼,要去处理周于峰交待给他的事情,可刚没走两步,就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一个看起来很显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正是林元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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