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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陈志霄真是无耻之尤,不配做男人。”
崔命听完严海阔的话,赞赏的看了严海阔一眼,果然没让自己失望,然后才恨声的骂了一句,居然还能这么混肴黑白,恬不知耻,也亏得歆瑶这个傻女人会相信他的胡说八道。
“干得好,我现在给你件好事做,你现在马上赶去高升客栈,天字一号房,对房里的一个叫萧靖鸿的人讲歆瑶出事了,记住其他的话,不要多说。”
傲辰夸奖了严海阔一句,然后带着笑意的道,严海阔出来前歆瑶还活着,就算歆瑶真的想自寻短见,也要安排一下身后事,这段时间足够萧靖鸿赶到了。
“还傻愣着呢?赶紧的啊?”
崔命没想到傲辰竟然会把这个大人情送给严海阔,急忙开口催促的道,萧靖鸿怎么说也是萧家嫡系,他的人情也不可小觑。
严海阔一看崔命的脸色,就知道这肯定又是一件好事,不敢有片刻耽误,和阿野立马拔腿就跑。
“崔叔,我们也赶紧赶过去,可不能让歆瑶做傻事。”
…………
一到高升客栈,严海阔就随手揪起一个小二问道:“天字一号房在哪?”
“前边、右拐。”
在白云城混的,哪有不认识严海阔的,急忙开口指路,刚想着要不要带路,就觉得双耳生风,被严海阔提在手里,一路飞奔。
小二不知道严海阔找房里的人做什么,好心的道:“这儿,这就是了,里面住的客官已经好几天没出房门了,每天都喝得不醒人事,应该不会惹什么事的。”
“知道了,没你的事,下去吧!”
阿野同样知道事情的紧急,丢开小二,连门都不敲、一脚就踹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冲天的酒气,房间里满地的酒坛子,萧靖鸿邋遢的像个流浪汉,充其量也就比乞丐好点,醉眼朦胧的躺在地上,背靠着一张椅子。
“萧靖鸿?”
房间里就这么一个醉鬼,想必就是公子所说的萧靖鸿了,便出声询问。
“萧……萧什么?呵呵,好熟啊?”
萧靖鸿满嘴都是醉话,连眼都不睁开,四处摸索着酒坛子。
严海阔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公子说要快的,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也不管冷热,往萧靖鸿当头浇下。
“你是不是萧靖鸿?”
萧靖鸿不住的甩着脑袋,也不生气,醉醺醺的望着严海阔,傻笑的道:“我是啊,要找我喝酒吗?我有好多酒哦!”
严海阔见对方的确是公子所说的萧靖鸿,便客气了三分,再次重复道:“歆瑶出事了!”
“什么?”
听到歆瑶的名字,萧靖鸿清醒了几分,但仍旧有点迷糊。
严海阔生怕耽误事,抬起手重重的抽了萧靖鸿一巴掌,然后一字一顿的吼道:“歆瑶出事了!”
“在哪?”
这下子萧靖鸿是彻底醒过来了,顾不得脸上的剧烈疼痛,慌忙的追问严海阔。
“烟雨楼。”
萧靖鸿听了烟雨楼三个字,床铺上的长刀通灵似得跃到萧靖鸿手中,眼中精光爆闪,如一条疯牛般冲出了房间。
虽然仅是一晃而过,严海阔和阿野却看的很清楚,绝对一柄难得的宝刀。
刀身狭长、刀鞘黝黑、样式颇为罕见,因为刀鞘的刀背一面是开着的,可以看见那宝刀的刀背上有着如火焰状起伏,护手的两面有着像是野兽獠牙的活动机括,紧紧的锁住刀鞘,防止宝刀因意外掉出刀鞘,这样的设计,兵器的使用者微微一提,刀便可出鞘,拔刀时能有更多的角度变化,绝对乃是大师的作品。
“大哥,这人好像不简单诶,你刚才抽了他一耳光?”
刚才那萧靖鸿的眼神好可怕,绝对是高手,而且是公子叫我们来找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子的朋友,大哥好不容易立下的功劳,不会毁在那一巴掌上吧?
“呃,我那不是一时情急吗?”
严海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能拥有那种宝刀,要是纨绔醉鬼的话,早死八百遍了,他刚才出去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自己,应该不会和自己计较吧?
“大哥,你说那萧靖鸿会不会是公子的朋友啊?南平萧家年轻一代好像是靖字辈的?”
阿野越想越觉得两腿腿发软,突然想起闻名江湖的风流扇萧靖阳,再一联想这位叫萧靖鸿,不会有啥关系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八成是吧?我们也去烟雨楼,问问崔前辈不就知道了?至少也去给人家赔罪,一时情急,想必他也不会怪我的。”
严海阔看着自己刚才抽萧靖鸿的那只手,天大地大脸面最大,暗恨自己刚才怎么不想其他办法,回头那萧靖鸿让自己把手剁了都算是轻的了。
…………
傲辰和崔命两人坐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歆瑶坐在那儿抚琴,琴声杂乱不堪,时而凌厉、时而哀怨、时而懊悔。
崔命心肠偏软,看着歆瑶这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不由怜悯的道:“唉,多好的一位姑娘所遇非人,傲辰你这法子是不是太狠了点?”
“重病用猛药,陈志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做的不过就是把他假面具剥掉、把真相呈现在她眼前而已,钰儿与他相处不过十来天,颠道人也明说了不喜欢他,可是他仍旧要赌这一把,换做崔叔你的话,会这么做吗?”
要说傲辰不可怜、不欣赏歆瑶,那是不可能的,哪个男人不喜欢这种无怨无悔、对所爱之人一心付出的女子?可是傲辰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个伤口外面看似无恙,可里面却长脓了,再怎么怕痛都要割开伤口,挤掉脓液的。
崔命现在听到陈志霄这个名字就觉得恶心,瞪了傲辰一眼,严重警告的道:“呸,我现在看你很不顺眼,你少拿我和那东西相比,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行,算是我错了,歆瑶的曲子快抚完了,现在又拿起刚才那个瓶子了,我打赌那该是毒药,大情种要是再不来,就要收尸了。”
傲辰毫不在意的认了错,然后指着歆瑶拿着的那个瓷瓶,吊儿郎当的道,要是手边再有些零食、美酒,就真是在看戏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打赌,这个时候她不拿毒药难道还能拿补药啊?不好,她把瓶子打开了,我们要不要去把她拦下来?”
崔命再次瞪了傲辰一眼,歆瑶要是死了,不止萧靖鸿要找你拼命,连我都要抽你一顿,估计颠道人那儿也少不了,你等着哭吧!
“没事,没事,服下毒药的话正好让萧靖鸿演一出苦情戏……”
崔命见傲辰一点都没打算去阻止的样子,眼睁睁的看着歆瑶仰头服下了毒药,想冲过去救人却被傲辰拉住了,歆瑶都这么可怜了,傲辰不救人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思拿人家开玩笑,一气之下甩开傲辰的手,狠狠的踹了傲辰一脚,这可是相识以来,崔命第一次对傲辰动手。
“我怎么就早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没心没肺?”
“淡定、淡定,歆瑶能有什么厉害的毒药?有我在这,她想死都难,嘿,大情种来了。”
…………
萧靖鸿一路横冲直撞,几个护院都知道他是这的新老板,也不敢拦,想要上前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却被萧靖鸿一脚踹翻,此时的他眼中除了歆瑶,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
“歆瑶……”
萧靖鸿直接撞开歆瑶小楼的门,看到歆瑶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凄厉的一声哀嚎,犹如杜鹃啼血。
“咳咳,萧公子,你来了,这辈子只有你对我最好……如果跟我有婚约的是你有多好……歆瑶此生负了你,若有来世,再补偿萧公子。”
歆瑶嘴角流出一道血丝,隐隐约约的听到萧靖鸿的喊声,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临死前的幻象,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叙述着自己的遗言。
“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帮你逼毒!”
萧靖鸿流下男儿泪,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喝醉,若早来一刻,自己就能拦下歆瑶了,到底是谁让歆瑶服毒?不管是谁,我萧靖鸿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
“哇呜,崔叔你这是哭了吗?”
傲辰瞪大了眼睛,指着崔命略微湿润的眼角,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那表情说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崔命急忙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后没好气的朝傲辰低声喝道:“胡说,我这是眼睛进了沙子……你玩,你继续玩,等下要是玩脱了,救不回歆瑶,我看你怎么死。”
傲辰紧盯着房间内的情况,口里却以不屑的语气对崔命说道:“得了吧你,我看罗姨对你的感情未必就比不上歆瑶,你不是也生生耽误了她那么多年?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那个肉麻劲,啧啧……好像全世界就你一个男人似得。”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傲辰的话刺中了崔命的软肋,有点心虚的推搪着,过去几次生死关头都是秋语陪自己渡过的,四年前自己遭人暗杀,就是秋语舍身挡在自己身前,幸亏家主赐予了灵药,才救回她的性命,傲辰说的这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大人?有童子身的大人?”
“你小子找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