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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洪愧离开,傲辰穿过阁楼,来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花园,拿出玉瓶也为自己倒了一粒真龙淬体丹,仰头便服了下去。
苍龙绞柱!神象站桩!灵龟磨甲!卧虎听雷!猿猴取月!奔马行空!朝阳鸣凤!鹰击毛挚!熊经鸱顾!
傲辰整个人动了起来,依旧是小时候那些那些招式,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了,没有了小时候那骇人的声势,举手投足之间风平浪静,一点劲风都没有,恍若身无真气之人。
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
和上次在洪家所练时相比,显然又进步不少,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同了,完全是境界上的区别。
真龙淬体丹的药力刚刚由肚子升起,药力便马上被傲辰所施展的炼体招式带动,缓缓的滋润着身体的皮肉筋骨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药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江水汇海,溅不起哪怕半朵浪花。
或许便是如此,傲辰才说多服一颗真龙淬体丹对他没有意义吧?更有可能,这丹药从头至尾就是为大家所炼制的!
渐渐的,傲辰的周身开始聚拢了一团淡淡的气团,如云似雾,仿佛一团看得见的空气,傲辰的招式打到哪,气团便如影随形。
半响之后,傲辰停住身子,双掌回到胸前缓缓压下,闭上了眼,嘴唇微张,只见傲辰轻轻一吸,周身那气团便一下子就都被吸入了口中,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勉强。
“舒畅,可惜出门在外,难得有闲时练这套功夫!”
说话间傲辰眼睛已经张开了,就见目若郎星,炯炯有神,只是眨眼间便又恢复如常。
傲辰转头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碧菡与金刚,随意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了,金刚比我还早来,还学着公子打拳,只是怎么学都不像,还摔倒了好几次!”
傲辰那套拳打的毫无声势,碧菡只以为傲辰是在打着玩,混不知观看别人练拳是大忌,语气如常的应道。
“呵呵,你个憨货,我这套功夫哪有这么好学的?”
傲辰听到话后,望着浑身脏兮兮的金刚,笑骂的道,心道自己为了练这套武功,吃了多少苦头?费了多少精力?哪是你看了一遍,想学就能学的?
“吼,咿咿咿叽!”
金刚不服傲辰的话,它觉得自己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打的也比傲辰有力多了,不服的为自己辩解了几句,然后又学着傲辰刚才的样子打了起来,刚开始倒是有点模样,行动如电、出拳如雷,可惜没一会又摔倒了,脸朝下砸在了地上,狼狈非常。
“哈哈——”
“呵呵——”
“好了,我教你别的拳法,先学简单的,适合你的!”
傲辰阻止金刚继续练下去,这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摔死它都学不会的,必需要教它一套能由外及内的拳法,否则语言不通,怎么教它心法?
片刻后傲辰终于想出一套适合白猿的拳法,白猿通背拳,是中洲上流传最广的拳法之一,算不得绝顶拳法,但实用性却是毋庸置疑的,最重要的是这套拳法最适合金刚,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白猿通背拳,这可是你的本家拳法,要是再学不会就真别学了!”
白猿通背拳,力由背发,两背灵通,将上身之力贯注于臂力之间,击打动作则讲究放长击远,抡臂成圆,高态快下,闪展穿插;整套拳法挟功用巧,交错攻击。聚则成形,散则成风,处处体现着劲力脆放风格。
…………
双手托天摔单鞭,进步撩阴冲天拳,紫燕抄水上下翻,错步颠肘用掌拦。
闪步掼耳单鞭式,进步靠身十字弹,前行车走连珠炮,磨身摔捶左右扇。
迎面照镜连环掌,抓肘进步捋铁鞭。沾衣抹袖猴上树,狸猫扑鼠左右窜。
翻身卦捶劈面打,五鬼探头遮蔽难。吊捶式怀中抱月,绕步掌吊打相连。
进步盘肘退步掌,蹚栽腿崩打连环。双插花海底栽花,内藏踢裆腿半边。
转身炮似去不去,仙人指路是仙传,插花式魁星点斗,反背捶归本还源。
…………
傲辰回忆着拳谱,逐字逐句的参悟着,准备现学现卖,这套拳法他虽然没练过,但教金刚还是没问题的。
片刻后,傲辰开始一招一式演练了起来,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虎虎生风,拳脚之间劲风四溢,丝毫看不出这是傲辰刚学的。
金刚兴奋的边看边学,因为它发现傲辰的动作之间很多都有自己的影子,一些招式感觉不用学都会了,不像刚才那套那么变扭。
一人一兽,就这么一个练一个学,心无旁骛,碧菡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拿出春秋笔交给她的医书,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埋头读了起来。
…………
“拳掌变幻,肩背协调。”
傲辰确定金刚已经记住了招式后,便在一旁仔细的观看着金刚练拳,时不时的开口指点着,令人苦恼的是,金刚虽然粗通人言,可是对于拳法口诀还是完全不懂,只会看着傲辰,然后硬生生的有样学样。
“说的你不懂,就用打的!”
傲辰索性用最直接的办法,想要打人,先学挨打,挨的打多了,自然就能明白很多东西了。
瞬即,傲辰纵身一跃,身形在半空中一转,双脚如利箭离弦,踢在了金刚背部的几处空档之处,落地后一个扫堂腿便又让金刚狼狈的摔了一跤。
金刚起身后,不满的吼了一声,觉得傲辰是背后偷袭,不然自己可没那么弱。
“行,用你刚学的白猿通背拳来打我!”
傲辰被金刚这股不服输的劲头给逗笑了,转身面对着金刚,勾了勾手指,自信满满的道。
面对傲辰的挑衅,金刚仰天长吼了一声,然后锤了两下胸口,便使出刚学的一式迎面照镜连环掌,仗着庞大的身躯,准备以力压人,双掌一拍一扫,虽是初学乍练,但施展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出全力,难不成你还能伤了我?”
傲辰迎着金刚的招式,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金刚出拳看似声势骇人,其实是留了几分力气的,极为开心金刚的善良本性,同样也以白猿通背拳法还击,一式沾衣抹袖猴上树,身如一只顽猴,几下便窜到金刚的胸前,又是一式翻身挂锤劈面打,拳掌齐出,实虚相间,金刚只觉一眼望去,全是傲辰的拳影掌风,可以说是密集如雨。
等反应过来脑袋已经挨了好几拳,从小在丛林厮杀中长大的它,反应倒也不慢,错步颠肘用掌拦,左臂护住了脑袋,右手一式闪步掼耳单鞭式,想要仗着皮粗肉厚抓住傲辰将他摔在地上,活学活用,倒也机灵。
“推山式!”
傲辰使出白猿通背拳的散手之一,左手甩出,一副要与金刚的右拳硬碰硬的样子,右手却比左手更快的拿住了金刚右手的手臂,同一时间左右实转虚,配合着右手拿住金刚的右臂,金刚本能的挥舞着左臂向傲辰击打而去,希望能逼退傲辰。
可已经太迟了,傲辰运起真气一式千斤坠,人如大石般瞬间落地,双掌真气一吐,只见金刚整个身躯便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丈多远的地方,一旁观战的碧菡不敢相信傲辰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将壮的跟小山似得金刚推的飞了起来。
仗着这副力大无穷、庞大的身躯,从小到大与敌厮杀,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从未像现在,庞大的身躯仿佛成了累赘一般,原本颇为灵活的动作与傲辰相比,简直就是笨拙了,这让金刚想跟傲辰学武的心更加强烈了。
“拳之虚实在于心,心若虚则虚,心若实则形难虚,实则易破,虚则难攻。若实则性贪,贪之则力猛,猛则出手无虚,敌一变束手无措。”
傲辰习惯性的开口指点着金刚刚才的错误,这是他练武以来,被皇甫谨养成的习惯,为人做事可以错,却不能不知道错在哪,每次傲辰练功,皇甫谨总会在一旁指点,就像现在他指点金刚一样。
不同的是傲辰的陪练,一个个都是曾经名震一方的高手,从小皇甫谨就要求傲辰必需会面对各种不同的高手,狡诈、刚猛、诡异……
金刚虽然不是很懂傲辰的话,却也隐约明白傲辰是在指点它刚才的错误,右臂用力过猛,左臂营救不急,而且没有防备傲辰双臂的实虚,所以最后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进步靠身十字弹!
起身后,金刚双脚用力一蹬,犹如饿虎扑羊的罩住了傲辰,这次学聪明了,双臂连挥,紧密的将傲辰罩在自己的拳风之中,宁愿打不中,也不让傲辰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
“不错,比刚才像样了,可是也不能白费力气。”
傲辰赞赏的点点头,脚下踩着拳谱中的步伐,狸猫扑鼠左右窜,看似他被金刚控制住,其实已经隐隐的将金刚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内。
金刚虽然力大无穷,可终究也是有力竭的时候,在一个喘气的空档,傲辰脚步猛的一滞,一式绕步掌吊打相连,两手一进一退,密集的打在了金刚的腿、腰、腹之上,最后又在金刚两腿膝盖后一踢,金刚便吃力不住,跪在了地上,后背空门大开。
“对敌入界需缓缓而入,自然活变,攻彼顾自身自手,手虽深入心防敌变,彼若转动而能随之,必须深视其敌,有进、有退;有利可进则进,无利不可进则退,乃万全之策也。”
傲辰再次指点着金刚的破绽,不过傲辰此时的话比刚才更加的深奥,金刚只听懂了进退那几句,前半句只能猜测是指刚才自己没有防备好傲辰的反攻。